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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女法师手札 > 第129章 风水祭坛 化煞尸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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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这里的布局来看,这个夺魂阵阵法会经过十道门,前三门夺一魂二魄,后五门夺一魂四魄,最后两门夺走一魂一魄。

人若是被夺走两魄,还能有自己的意识,最多只是失去了肢体触感,可一旦魂被夺走,哪怕只有一个魂不见了,就会进入忘我状态,忘记自己从何而来,要去向何处,更有甚者,会忘记自己的全部经历,仿佛就剩下一具躯壳。

我爸现在虽然只是进了第三道门,但因为他刚堵完黄泉路不久,身上的阳气弱,状态看起来比丢了一魂二魄更加严重,他的魂魄飘离,意识模糊,陷在夺魂阵中根本走不出来。

不过,也好在他阳气弱,所以,比起正常人走到这,更容易犯浑,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摸到石门,也为我争取了救命的时间,而我如今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他的魂魄喊回来。

只是,这里的环境太复杂,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魂魄存在,刚才我在外面喊林凤仙的时候,已经用掉了带来的香炉灰,如果要用魂瓶收魂,怕是得花好些时间筛选,可父亲的情况,根本等不起。

我低头看向手上的扳指,再次摩挲了起来。

师傅的扳指可以寄魂,我如果能把父亲的剩下的魂魄抽离躯壳,再寄到上面,并在最短时间内,借着同扳指里的伯奇,感应父亲其他的魂魄,迅速收集,最后送返父亲体内,这一趟操作下来,应该会比喊魂更精准。

而我,只要在魂归之前,护好父亲的躯壳,就能避免其他魂魄突然出现,借躯壳还魂的可能性,也能避免他被夺魂阵,再次夺走魂魄的风险。

“嗯,就这么做了。”打定主意之后,我暗自给自己鼓劲,立马展开行动,前后跑动,研究起甬道的环境来。

寄魂前得先破阵,从以往对师傅布阵方式的了解上看,这个夺魂阵里,应该有一个阵眼,隐藏在十道石门之间,阵眼连接着阵法的触发关闭机制,不能太明显,也不能太复杂,所以,我推测,这阵眼不是在第一道门,就是最后一道。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虽贴着护身符咒,但还是注意了一下石门入口,石门入口处除了父亲忽然闯入,导致的半开门状态外,并没有其他显而易见的变化。

然后,我径直走进甬道,发现四周的岩壁光滑平整,上面仍旧画着上次来时,见到过的斑斓岩画,岩画上还是祭祀的场景,只是岩壁上的罅隙,再也见不着上次来时的那种微光。

最后,我心中存疑,又拂开法眼,环顾四周,还伸手延着岩壁摸了上去,也上上下下的仔细检查了一遍甬道每处。

这前三条甬道,本质上应该是处在一处密闭空间,否则也不会让岩画的色彩长期保持鲜亮,之前我见着上面有光,虽是在不同的岔道上,但也是经过了第四道石门,假设当时见着那光,不是我受到地气磁场影响,而产生的错觉,那就是用来混淆视听的阵法,所以,当我现在进入甬道见着了第三道石门后,微光却不再出现,这也就意味着,能触动微光的阵眼,应该在第三道和第四道石门之间。

“那,不就是......”我看向父亲,慌张的迈开腿。

“嘿嘿嘿,嘿嘿嘿......四......”父亲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身子向后倚靠,我见着那第四道石门忽的打开,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拖拽进去,而石门此刻,轰然关上。

我根本没办法思考,三步并成两步冲上去,一脚挡在门口,侧身往里挤,而余光却瞥见石门上的怪脸,又闪了几下,我惊出一头冷汗,好不容易站定了脚跟,还想要回头用符咒撑住石门,却已经为之已晚,石门彻底的关上,我和父亲双双陷入了下一个黑暗。

法眼之下,即使黑暗,依旧清晰可见,我定定的站在石门边上,适应了好一会,这才观察起甬道的情况来。

第四道石门的甬道,和前几个一样,只不过岩画上的祭祀内容明显起了变化,上面画着的是一个女子飘在祭祀台的上空,乌黑亮长的头发垂顺下来,张牙舞爪的好似蔓藤,那些跪拜在底下的人,后背脊梁骨,几乎全长出了刀锋一样的逆骨,看起来像是产生了某种异变。

我看着这画面,觉得心底涌出一阵不适,却又说不上什么情绪,只能先寻找起父亲的身影。

“嘿嘿嘿,嘿嘿嘿......”黑暗中传来一阵声音,我闻声看去,却见着原本扑在不远处地上的父亲,忽然弓起身子,180度扭转,后背的衣物慢慢裂开,脊梁骨顶出了好几个逆骨,嘴角牵扯上扬,含糊的发出了怪笑。

我顿时吓的倒退一步,靠在了石门上,寒意穿透我的后背,让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一时间,脑袋也清醒了几分。

没错,前三个甬道和岩画没有任何问题,都是正常祭祀的场景展现,只有这第四处,才出现了荒诞的画面,上次来的时候见着的老苟和李建业,早就已经不是活人,不存在被夺魂的概念,也没有与祭祀相关的可能,但父亲是活生生进来的人,在这夺魂阵里走了一遭,没有任何保护,明显就是生祭。

一旦生祭,就会出现岩画上相同的场景,这说明,这第四处,才是夺魂阵的关键,也就是阵眼所在。

“糟了,来不及了,寄魂和破坏阵法,现在得同步进行,否则一旦异变成功,即使是魂魄返体,也会变成个不人不鬼的样子,根本没办法正常生活......”

我一面自语,一面拔出祖师剑,冲到父亲身边,在他的身侧四周画起了圆圈,又拿出一枚符咒,按在他的脑门,举起扳指对着他念起了寄魂咒“阳魂荡荡何处存,虚惊异怪和山林,今请山神五道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查落真魂,收回附体,筑起精神,开天门,开地门,千里童子送魂来,太上老君急急勅令。”

父亲的躯壳在圆圈内漂浮了一阵,上下颠簸,始终出不去,弓着的身体终于落了下来,他双目无神的趴在地上,手脚反置,全身不住的颤抖,魂魄一阵阵的抽离。

就在这个时,扳指里发出一道淡蓝色的光,我见着伯奇探出半个脑袋,猛吸一口气,周围忽的扬起一阵阴风,紧接着父亲和我二人,陷入了如流沙般,软绵的地面里,我挣扎着想要拔腿而出,却毫无反抗的越陷越深。

眼看着父亲的口鼻已经被埋没,我心头一紧,当即就用祖师剑划破掌心,按在扳指上,我虽不知道神兽能不能结契,但此时此刻,已然没有别的选择,要控制住伯奇的力量,除了主仆契,再无别的方法。

周围的环境忽明忽暗了起来,我一心关注着如何控制伯奇,却没注意到岩画上那女人的发丝,居然舞动了起来。

发丝顺着父亲的脚踝缠绕上去,又迅速捆住了我的腰身,把我们二人拖到岩壁边上,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掏出道符咒拍了上去,可还是慢了一步。

我和父亲连同伯奇被一起卷入到画中,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着自己身处在一个山洞里,而这个山洞,尽然是第一次下风水井的时候,被师娘指引,而走入的第三条岔路的终点。

“怎么到这了?”我皱起眉头,心底又是一阵不适,但仍旧没的选择,我只能先观察起当下的处境来。

这个山洞的正中,还是那处石床,而此刻,父亲就躺在石床上,伴随着身后若隐若现的阵法,躯体慢慢的转成了透明状。

其实,第一次见着这个山洞的时候,我还没有其他想法,只觉得是一处拘禁魂魄之地,后来我从孟婆的墓室出来之后,就以为这不过是另外一个耳室,可现在再次回到这里,才发现这个山洞,就是缩小版的孟婆主墓穴,只不过因为空间缘故,把四周的人甬,都雕到了山洞的顶部。

我寻思了好一会,终于明白个中的因果,其实,刚才上面的甬道,于这个山洞而言,就像是个幌子,只有在魂魄,伯奇等一系列客观条件都到位的情况下,才会触发,这也就是师傅交代遗言的时候,为什么把扳指交给我,还说得点冥香招魂的原因。

师傅布下的夺魂阵,可以被别的法师改动,但却没人能破,因为夺魂阵真正的阵眼,必须由设阵的人自行了结,才不会殃及相关连的他人,包括参与其中的村长一家。

我长叹一口气,感慨道“师傅还真是用心良苦,只不过他却不知道,自己最后还是被村长给摆了一道。”

想到这里,我立马上前,试图用同样的方法,打断石床上的阵法,可就在我触碰道石床的那一刹那,同样的场景再次闪现,伯奇嗖的一下从扳指里钻了出来,身形越变越大,它不断地膨胀着,占据了大半个山洞,我见着情况越发不可逆转,只能再次割破另一个手掌,试图用强化的方式,实现主仆契约。

喷涌而出的血水,渗透在扳指中,扳指像是个巨大的海绵,把我的血一点一滴都吸入其中,毫无剩余,我苍白着脸色,几乎昏倒,就在这个时候,扳指里出现了一团棉絮一样的黑烟,那黑烟拖着伯奇的身子,向扳指里快速移动,很快就把它包裹的严严实实。

我又想到上次我和孟婆在这受到的袭击,她说那是融了伯奇的禁的虚空影。

我见着这情况和上次有几分相似,而此刻又没有青铜簋这样的物件,能遏制伯奇的力量,我顿时慌张了起来。

我左右摸了摸束口袋,找到几张禁锢符咒,迅速往扳指上贴去,可扳指却像是魔怔了一眼,涌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拖着我向四壁顶部狰狞的石像上移动,眼看着我的脑门就要撞到石像上,我赶紧急中生智把扳指举过头顶。

当扳指和石像碰撞在一起,摩擦出尖锐的声响之后,我就见着扳指脱落在地,轻轻一颤,滚动了石床边上,而我也从半空狠狠的摔了下来,砸在了石床边上。

紧接着扳指停止了滚动,石床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分开两半,再次把父亲卷了进去,我后腿一登,猛的翻身起来,扑了上去,一手抓住扳指,一手拉着父亲的衣领,却因为力道不够,和他一起滚到了石床罅隙中。

罅隙里伸手不见五指,我的法眼却好像消失一样,再也见不着任何东西,我恐惧的一手抓着父亲,一手掏出张火符燃了起来。

火光照耀之处,更是让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看见墙壁上出现了一具长着白毛的尸体,那尸体轻轻的靠在墙边,双手垂直放在裤缝两侧,笔直的站在那里。

我颤抖着举起火符,顺着火光看了上去,那白毛尸体的头发,像是触及了生物电一样,忽然张牙舞爪的炸开,一双空洞洞的眼睛,半睁半闭间,爬出了一排灰黑色的块状物体。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然后,屏住呼吸退到父亲身边,心里默念道,这,这不就是化煞尸么?

我警惕的把祖师剑横在胸前,又举起的火符,慢慢向四周看去,火光把局促的山洞照了个通亮,我一看,顿时捂住嘴巴。

这地方是说是山洞,其实更像个柱状的深坑,深坑四周墙壁上像贴瓷砖一样,铺满了白毛尸体,尸体的头发几乎都是炸开,看起来像是左右上下两侧相互拉扯着发丝,连成一片巨大的网。

我吓得不敢动弹,可不一会就感到身后一阵寒意,而当我扭头向后看去的时候,就见着父亲悄悄站了起来,嘎吱嘎吱的僵着身子,往不远处一块空缺的墙面走去。

“别!”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却又硬生生的把音量憋了回去。

父亲已经听不见我的声音,而我的脸色也因为失血过多而越发苍白,我伸出手,揪住父亲的衣袖,使尽全身力气,想要把他拉回来,却发现自己被拖拽着越发靠向那些尸体。

对于死亡的恐惧,第一次这么清晰的写在我的脸上,我脑袋一片浆糊,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再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