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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女法师手札 > 第124章 风水祭坛 镇墓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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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一根冥香,让王航程和我面对面静坐,并交代他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慌乱,如果实在害怕就闭上眼睛,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就行,也不要管我说了什么话,最好是左耳进右耳出,当做一场梦。

王航程手心出汗,在裤子侧边缝抹了一把,故作镇定的回了句“嗯”,也不敢多想,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等着我口中念念有词的完成了全部的仪式,这才警惕的看向四周的动静。

此刻的冥香,忽明忽暗的燃起了青烟,黑暗中,略带幽绿的火光,与黑暗融为一体,香烟袅袅,渐渐弥漫在空气中,给狭长的山洞,频添出一种神秘,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安静了下来,我和王航程对坐在那里,竖起耳朵听取山壁间隐隐传来的嘀嗒声,直到我的身后出现了一种,时深时浅的摩擦声。

我心中惊觉,终于来了,连忙对王航程使起了眼色,可随着声音的源头不断逼近,王航程顿时失去了面对的勇气,认怂的闭上眼,紧闭双唇,举起手,颤抖的指向了正前方的石门。

我见状,赶紧拂开法眼,猛地扭过头,朝黑暗中看去,紧接着,就对上了一双火红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高大而瘦长,全身覆盖着鳞片,身体像是人类与某种野兽的完美结合,尖锐的爪子和锋利的牙齿,闪着冰冷的寒光。

它和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左右摆动着身子,一会站立,一会弯腰,像是在试探我们一样,发出了尖锐的嬉笑,随即表现出某种动物见着猎物时的兴奋,慢慢凑近。

我双手结印,惊慌失措,却又故作镇定的说道“来者何人?”

对方咿咿呀呀了半天,终于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来“我能看见你们,两个。”

我顿时屛住了呼吸,心想这下坏了,咱们点冥香召出来的大概率不是个魂魄,而是在这阵法聚变中,产生了某种形态的生物,此刻的我,再次感到了慌乱,但在没有确定对方来意之前,还是强撑着语气,厉声问道“我再问一次,来者何人?”

对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夹着嗓子眼问道“你身上有伯奇的气息......它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拔出祖师剑,抵在胸前,警惕的提防着对方的袭击“伯奇早就被我师傅收服,在我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倒是你,并非魂魄,为什么会被我的冥香召唤?出现在这里?”

对方又一次发出了怪笑,四壁的烛火一个接着一个的亮了起来,整个山洞瞬间清晰可见了起来“召唤?你以为你能召唤的了我么?”

我用手挡了挡突如其来的亮光,随即睁开眼睛看向石门处,就见着一张带着人类轮廓的脸庞,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脸庞凸睛竖眉,獠牙外突,蓄着些许山羊胡,面容狰狞,下巴至两耳都生有胡须,头顶上长着一只尖形高角,两侧各生扇形大耳,双肩生翅,身着缀卷草纹饰服,看起来已经和身上的鳞片融为一体,足呈牛蹄,作蹲踞状,尾巴盘在四肢当中,背部锯齿形的脊梁骨,像利刃出窍般,透露出野性与凶悍。

它的皮肤光滑而坚韧,眼神中闪烁着狡猾与凶残,是经过岁月的磨砺,散发出冷漠的气息。

我迅速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关于这东西的记载,忽然想起曾经在博物馆的展柜里见过类似的形象“你是,镇墓兽?”

王航程听完我的话,也立马从闭眼的状态中惊跳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向了前方“还真是镇墓兽啊!”

我一看王航程的状态,就知道他内心激荡的情绪已经超越了原本的恐惧,快要抑制不住流露出来,我担心接下来他会一个冲动跑上去,引得镇墓兽恼怒,对我们不利,于是,赶紧一把把他按坐下来,说道“《山海经》说,沧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其枝间东北曰鬼门,万鬼所出入也,于是黄帝乃作礼,以时驱之。立大桃人,门户画种荼、郁垒与虎,悬苇索以御凶。

你既然镇守在这里,必定是原墓主贵重,建墓之初以防外鬼侵入,才把你立于山门,可你不好好的守着墓穴,还偏偏让村长老婆的魂魄,入主了进来?这怎么说都算是你的失职吧。”

镇墓兽一脸淡定的回应道“那个轿子里的魂魄,用了秘法加持,虽然保留了一魄,但和这里的摆件差不多,并没有太大意义,于我而言,只要原本的墓穴没有遭到外来恶鬼的破坏,就算是无恙,倒是你,身上挂着这么多不属于你的魂魄,难道不会不自在么?”

镇墓兽的说法,和我之前预判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太一样,我原本以为村长老婆的魂魄是进了这口风水井之后,才被另外一名法师的逆作法,夺魂阵夺走三魂六魄的,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我犹豫了一下,也不太确定镇墓兽所说的事情是真是假,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按照你这么说的话,村长老婆在手术台的时候,就已经只剩下一魄了?所以,当时王航程在那个摄像头里,见着的一闪而过的人影,大概率就是那个夺走村长老婆三魂六魄的人......可那人究竟是和村长老婆有多大的仇怨?才会这么做呢?”

还没等镇墓兽开口,王航程忽的一拍脑袋,猛的点起了头,接上我的话说道“对吧,对吧,现在想起来,你是不是也觉得,还是觉得谋杀的可能性大......我猜想,当时出现在摄像头里的人,肯定是用了什么玄学的障眼法,给死者下药,导致她出现了一些反常的表现,就在大家都陷入恐惧中的时候,他就和在外面候着的家属联系上了,然后,还让他们迅速处理尸体,这样,就能以最快的速度,销毁证据,死无对证。”

我拿不出明显的证据证明王航程的说法是正确的,可也不免猜测起这件事,应该是某些道家人的所为,但嘴上还是先自我否定了一番“呵,之前你不是还说,以为是死者魂魄一出一进,导致摄像头出现人影么?怎么这么快就得出了另外一个结论了?”

王航程煞有介事的站了起来,在我前面踱来踱去,然后说道“之前也是合理推测不是么?灵魂这个说法,在很多科学实验里都在逐步证明,当时看到监控内容,我只能做出如此判断,刚才被你那么一说,我想来想去,当时出现的人,用了玄学障眼法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咱们以前看魔术,也有凭空消失的把戏,最后揭秘的时候,还不是都借助了什么道具。”

我的回话带着一些自己的推测“照你这么说的话,那胡光华医院现场,肯定还得有一个托,配合着一起行动,否则怎么能做到完美结合现场道具,完成真人消失的魔术,还有,村长他们在现场等着的家属也很可疑,且不管有没有人通知他们,就冲着立马运走尸体这一举动,就像是蓄谋已久。”

王航程的脑子里估计就只有一根筋,他直接忽略了我猜忌的表情,兴奋的说道“文法师,你说的太对了,没想到你也挺适合从事刑侦工作的,这一句推断,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

“行了行了,咱们现在身处什么环境,你难道不知道么?还有心思讨论这个。”我无语的扭过头,不再和王航程讨论,而是对着眼前并没有太大恶意的镇墓兽,继续问话“刚才你说的,如果村长老婆从一开始就只剩下一魄,是有人刻意为之,那,前面趴在地上的老苟和李建业呢?他们总是魂魄健全进来的吧?怎么也落得只剩下一魄的下场?”

镇墓兽歪了歪脖子,骨骼摩擦间,发出嘎达的脆响“魂魄健全?你天赋法眼,难道没看出来么?这两人从一开始,就是只存留了一魄的死人啊。”

我的惊讶溢于言表,内心深处也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所见所闻来“什么?不可能,我明明是看着他们从大巴上下来的,然后还和我妈对话了,最后还接连几次看到他们在白天烈日下行走,难道这些都是我产生的幻觉?”

镇墓兽深沉的回复,像是焖在锅里的回声一样“你说的老苟,是在多前的那场风水祭坛仪式时候出现的,他死因源于自己的贪念,也是为了寻找墓穴,才会遇险而不自知,他和李崔一样,刚巧碰上了那场仪式,最后成为了牺牲品,为此,一魄被困在风水井内不得离开,所见皆是迷雾,永远都走不出这个山顶。”

我皱起眉头,寻思了好一阵,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于是,再次问道“可我为什么在能在车上见着了他们?而且他当时还和李建业在一起?”

镇墓兽向前移动了几寸,说道“这口风水井第一次做法,就奔着打造祭坛而来,后来因为被另外一个法师意外的破坏,导致了祭坛出现了问题,这个村子里的不少魂魄,都顺着风水井的另外一处通道,冒了出去,其中也包括,一直以为自己还活着的老苟。

但是李崔是吊死在树上的,他离不了树,根本不能跑远,久而久之,就明白自己已死,可因为风水井夺魂阵的缘故,他无法去转生台,所以就自欺欺人的在山顶游荡了许久,直到魂魄被收。

老苟出去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遇见了李建业,因为李建业和李崔有血缘关系,导致了二人的磁场频率比较吻合,再加上李建业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肩头火比较弱,这才和老苟搭上了线,出现在这里。”

听镇墓兽这么一说,我倒是又想起一个细节,当时大巴行驶之间,司机还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大致内容讲的就是,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一个人买了两张票,占两个座位,就是不让别人坐,要不是当时车上没几个,他还真想骂人,当时我还以为他说的是别人车上的事,现在想起来,居然讲的就是李建业。

我放下手中的祖师剑,对镇墓兽的话略微相信了一些“也就是说,我在车上见着李建业的时候,他还没死,但坐在他身边的老苟却已经死了很久。”

镇墓兽继续说道“李建业和老苟来的第二天,他就死了,死在了山脚下。”

我细细思量起当时的场景,心里又产生了另外一种恐慌“山脚下?我那天就是在山脚下,见着我妈和李建业聊天,难道那时候的他就已经死了么?可我妈怎么能见着他呢?”

镇墓兽再次向前移动了两步“山脚下的那处房子,在村里接连倒塌了几处房子之后,成为七星阵斗柄,阴气极重,附近的游魂蠢蠢欲动,多数都奔着那处前去,久居那处的人,身体已经处于阴阳交接的混沌状态,若命不够硬,多半也寿术将至。”

寿术将至?听到这里,我的心理防线逐渐崩塌,连忙捏起手指掐算起母亲的生辰八字来“我爸堵黄泉路后,本就身体虚弱,阳气不盛,难道我妈也......”

王航程见我的状态不对,在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在我和镇墓兽的对话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山脚下的那栋,不就是你家的房子么?”

我闭上了嘴,脑海中不断回忆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那些看似顺理成章的逻辑,在此刻顿时变得越发凌乱了起来。

自打师傅让我到风水井处理祭坛开始,一切的一切就一直牵引着我往前走,入村的时候见着老苟和李建业,言语间就引起了我对风水井祭坛中的多重通道的注意。

随后我又像自我暗示一样在风水井里,跟着他们的脚步一路向前,当山洞里的石门,一个接着一个的涌现出现,又让我怀疑起师傅布下的夺魂阵,一定另有所图,最后还还好巧不巧的,在山洞的尽头见着了,村长老婆的轿子棺材。

要不是,刚才我用了师傅所说的点冥香的办法,遇见了镇墓兽,听他说起一段,看似真实,却又不太真实的事,我一定会就此判定,师傅让我下风水井的目的,其实是想要置我于死地。

而这次下井,除了王航程,我唯一遇见的意外,就是禁。

但也正是禁的出现,直接把我和师傅的心防,推到了猜忌的极端对立面,所以,回过头追溯事情的因果,那个让老苟和李建业的遇见,并且达成共识的人,或者事,肯定就是企图带着我的思路跑偏的主谋人,所照成的,而那个主谋人,就目前来看,是禁的可能性,很大。

禁一而再的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不断引导我去否定,去怀疑每一个和我有深入接触的人,好像在告诉我,她才是那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可她偏偏又无法完整的说起,荆棘纹的由来,这说明她的记忆,也是破碎的。

一个只有破碎记忆的当事人,根本没办法给我完整的引导,我想要看到全部的真相,就必须核对师傅,白翩跹,孟婆,阴鬼使等,相关人的所有信息,这也是我接下来必须去做的事。

只不过,如今我所面对的风水祭坛,是师傅临终前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要先完成,可当下,要处理风水祭坛,就要先过了镇墓兽这一关,然后把村长老婆的棺材给挪出去,所以,我必须得清楚这个墓穴原主人的事。

想到这里,我立马对着镇墓兽说道“你能给我说说这个墓主人的故事么?”

镇墓兽又一次发出尖锐诡异的笑声,它目光深远,没有拒绝,随即淡淡的开口,慢悠悠的讲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