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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女法师手札 > 第85章 山精诅咒 仙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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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师傅......”

“天师,天师......”

法堂里发出了一阵阵急促的呼唤声,在场的三十个道友们见紫袍天师忽然一动不动,顿时集结成一团,警惕起来。

一名道友侧头与另外一名道友交流“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一名挽着道髻,身背一口宝剑的道士说道“刚才好像有一阵强风吹进来,然后,天师他就......”

旁边一位三绺长髯的道士甩了甩拂尘,跟着回应“强风?妖气?魔气?还是什么厉害的精怪?”

宝剑的道士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我看都不像,那强风,好像和咱们周围环绕的紫气有点类似,可中间夹杂着什么,我一时半刻没能看清。”

长髯道士点点头,同样也压低了声音回复道“你有没有觉得,自从到了这个流水坳之后,身上的修为有种一点点被抽离的感觉?虽然那种感觉不是很明显,但这一周下来,有没有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入定,修为都没有实质性进展,反倒是有所退步。”

宝剑道士低下头把长髯道士拉到角落,窃窃私语“你也是这样的感觉嘛?我还以为是斗法需要,在仙鹤观范围内设置了什么结界,禁止短期提升自身修为呢。”

长髯道士使了个障眼法,把二人埋在柱子里,说道“应该不至于吧,咱们斗法又不是内斗,得和东洋法师斗,短时间提升修为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仙鹤观主持斗法多年,不会连这一点也不懂吧。”

宝剑道士一个眼神飘过“你说,会不会是......”

长髯道士摆摆手“不可能,天师德高望重,怎么会做出勾结外人的事,否则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把斗法现场设置在一个更广阔的地方,让人防不胜防。”

宝剑道士捂住嘴巴,把声音压得更低“说的也是,可话又说回来了,咱们这几天费尽心思提升的修为,究竟去了哪里?难不成,仙鹤观还有什么东西,让我们连见着的机会都没有?”

长髯道士凑过头,在宝剑道士耳边悄悄的说了句“我听说,仙鹤观的镇观之宝,是聚魂灯,你说会不会是这个?”

宝剑道士恍然大悟“有可能,毕竟传闻这聚魂灯能通晓三世,还有让人死而复生的功能。”

长髯道士见法堂的黄袍朝着他们走过来,赶紧背过身子,解除障眼,咬着压根补完最后一句“不过,但凡能让人死而复生的东西,多半都要付出等同的代价,传闻毕竟是传闻,你看这仙鹤观,这几年陆陆续续死了不少年轻弟子,如果聚魂灯真有这种功能,仙鹤观也不会凋零至今,仅靠天师一人撑着。”

宝剑道士换做腹语回应“说的也是,天师今年也有八十高寿了吧,他手上最年长的我看也不过才三十出头,修为和资质也都一般,你说,如果天师仙归之后,这斗法的事情还有人能主持的起来吗?难不成以后斗法,要换门派主持?”

长髯道士也切换腹语“我看天师还很康健,也不至于那么快归仙吧“

宝剑道士瞥了眼紫袍天师“以前我觉得没问题,可现在,不好说......都过了一刻钟了,还没有缓过气来,就算是龟息大法,也差不多了吧,何况刚才这一入定,根本毫无征兆。”

长髯道士叹了口气“哎,如果真这样,恐怕三十年一度的斗法,都该取消了。”

宝剑道士也叹了口气“各家门派各自修为,摊上这事太累心,当年要不是仙鹤观站出来,接下来了这个任务,我们门派也不能闲云野鹤数百年。”

二人同时叹息“哎,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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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茂野田挟持着钱莱在流水坳窜来窜去,最终落到了沙坡溪的木魅树下,我紧跟着也到了那里。

木魅在树干里沉睡,根本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样,树干上叮叮当当的响起了铁链声,光着脚丫子飘荡在半空的无头女人们躁动了起来,贺茂野田站在木魅树下废弃的阵法中,结起手印把四野怨气吸入体内,怨气抚平了他皮肤上破碎的伤口,浩浩荡荡,仿佛泄洪一般,涌向法杖。

木魅周围的八个方位地表震动,大片的裂开,狂风怒号,呼呼作响,火舌怒舔,发出阵阵焦灼臭味,法阵正中一道向下的暗门旋涡状的打开,划破沙坡溪的宁静,一个身披战甲的,牛角恶魔从混沌中觉醒,它抖了抖肩头的双翅,举起利刃,劈向我。

刀刃擦过时带起的气流,向我脸颊扑来,我双手结印,释放大道之力,符文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祖师剑再出出窍,如电光一闪般,箭矢以流星坠地般的速度指向牛角恶魔的心脏。

恶魔急速侧身一偏,箭矢偏离了心脏,但击中了左肩的翅膀,一瞬间爆出的腥红色血液,喷在我的脸上,我本能的退后两步,握剑的双手横在胸前,颤巍巍的像被电击般的麻木了起来。

我感到手臂一阵剧痛,衣袖顺着剑气裂成了稀稀拉拉的碎片,一些碎片飞到我的脸上,如同带着刺一样,划破我的皮肉,钱莱在五行捕网中目睹了眼前的一切,忍不住臭骂出声“贺茂鬼子!你卑鄙!你无耻!你居然借着废弃阵法召唤恶之魂!有种你放老子出来,单打独斗啊!二打一,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东西!”

“呵,你先顾好你自己吧。”贺茂野田一跃而起,腾到半空,嘴里囔囔的念动咒语,五行捕网瞬间收紧,贴着钱莱的四肢挤压成一个球状空间,紧接着人面怪鸟又一次出现,用缝里的爪子勾起球状空间,顺着木魅的树顶飞了上去,摇摇晃晃的停在云雾中。

我也恼火了“贺茂野田!你真不知道这个阵法之前是干什么用的!”

贺茂野田歪起嘴笑的一脸阴险“三十年前,我就目睹过这个阵法的威力,没想到它都荒废了这么久,还能召唤出恶之魂,不得不承认,贵国的道法,真是相当厉害。”

我恼火极了“原来你知道,所以,你刚才说的都是假话!”

贺茂野田阴险笑了笑“呵,你说的对,在贵国行事,我必须给自己留一手。”

贺茂野田说话间,在恶之魂身上又加了道术术,把九个葫芦里的式神同时加诸在他肩头,恶之魂张开血盆大口,举起式神,大踏步向我冲去,每踏出一步,都燃起一团火苗。

我赶忙向后撤退,无意间一脚踩在了边上的瓮子棺上,瓮子棺瞬间爆裂,里面的骸骨散落在地,强烈的金光从骨头的内里透出,我挡住眼睛,从指缝里居然看见了紫袍天师的身影。

我忽然浑身上下一阵刺痛,双腿居然像没有力气一样,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

恶之魂艰难的往后退了几步,缩回了地底,原本还站在他肩上的式神们,瞬间化作死灰,消散在空中,贺茂野田停下手上的动作,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砰地一声,直直的躺在了废弃的阵眼上,闭上眼睛,不再动弹。

我忍不住叫出声来“天师?是你吗?”

木魅的四周忽然一片死寂,除了刚才那道金光还耀眼明亮外,没有任何响应,偶尔几只鸟雀飞过头顶,失重了一般落在地上,五行捕网从贺茂野田的手上滑落,钱莱滚到了一边,五帝钱从口袋掉了出来,把木魅的根茎烫出一个洞来,木魅颤抖着枝干,睁开了眼睛,发出闷闷的声音“又是你们。”

钱莱捂着屁股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身边“我也不想再来啊。”

木魅眯着眼瞄到了那道金光“仙鹤观的人,也来了?”

钱莱不相信的凑上前,心想却泛起了嘀咕“真的假的?诶?天师?是你吗?”

眼前的情况实在是很不对劲,可我还是忍不住说道“紫袍天师在仙鹤观里开法会,怎么可能突然就来了呢?”

钱莱跟着也说道“对对对,一定是我们眼花了,这金光一看就是修为纯正,可紫袍天师是在上一任仙鹤观观主去世后,吃了金丹,修了个术法,才突飞猛进,入了灵虚期的,如果这个消息无误,按理说,应该是混杂了两代人的修为,应该没有这么纯粹才是。”

“是啊,这也太奇怪了......”我说着话,看向瓮子棺。

瓮子棺耀眼的光芒持续了没多久,就暗淡了下来,沙坡溪传来哗啦啦的拍岸水声,我小心翼翼的上前查探金光的出处,却发现瓮子棺里的骸骨,只剩下黑漆漆的枯槁,我赶忙俯下身子,检查起旁边的几个瓮子棺,结果也一样,有的甚至连个渣都不剩,我的心里顿时慌了起来,难道是回光返照吗?

“duang duang duang......”仙鹤观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报丧钟,紧接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响起,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紫霞漫天盘旋出一道仙鹤的身形,慢慢向天边离去。

钱莱走到我身旁,瞪大眼睛看向天边“什么?仙鹤观有人归仙了?这钟声,难道,难道是天师?”

“走,赶紧回去。”我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阵眼上躺着的贺茂野田。

木魅的树藤已经把他包裹成了粽子,只留下了口鼻的缝隙,钱莱也回过头看了一眼贺茂野田,说道“你就这样回去了?不打算把贺茂鬼子带回去?”

我扭过脸,头也不回的向仙鹤观跑去“木魅已经侵蚀了他的皮肉,就算带回去,也是废人一个,在这里召唤恶之魂,他应该早就做好了被反噬的准备,临时签订的式神协议,只能用他自己的骨血去换。”

钱莱边喊我,边追了上来“可是,你这,他,诶诶诶......你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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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鹤观像是早有准备一样,拿出了所有的治丧法器,我们赶到的时候,紫袍天师的大弟子不言,已为天师整理好了法袍,放入棺材中。

灵堂就设在后院的排屋中,吹班在院子里奏起了哀乐,参加此次斗法的道友们,依次等顺序随礼进行祭奠,其他仙鹤观的弟子坐在铺垫上,齐声念起往生咒。

棺木上矗着一对纸扎白鹤和仙童,两名黄袍道士在棺材的尾部,支起了一个鼎,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香炉灰,他们立在左右两边,各自拿出符咒,运真气燃起一簇火苗,口里念着“魂升于天,魄归体中五脏,早脱迂腐之苦海,破真灵。”

院内等待祭奠的道友大部分都在闭目哀思,唯有几个还在低头窃语,钱莱拽着我,一点点挪上前去,好不容易凑到了排屋门口,准备在上一波人祭奠完毕之后,跨入厅堂,可抬眼看了看屋檐,却发现原本早上还发着亮光的聚魂灯,现在和普通的灯笼无异,居然连最后一点光圈都没有了。

钱莱探头探脑的看了眼屋内棺材“文法师,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压低声音回复“聚魂灯,不亮了。”

“对啊,你说这仙鹤观的镇观之宝,就是这聚魂灯,怎么会在天师走了之后,就不亮了呢?这不合常理啊。”钱莱丢出一枚铜钱,悄悄的砸在聚魂灯上,却发现铜钱和小石子没什么两样,丁零当啷的又掉回了地面。

我小心翼翼的说道“还有啊,之前在路过聚魂灯的时候,我会头晕,可现在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钱莱环顾四周之后,又伸长脖子往排屋里看了看“就是啊,我记得我早上来的时候,还晕倒在了那个石凳上,可现在,你瞅瞅?这个院子,怎么变得这么破旧,地面的砖石还长满了青苔,还有,你看你看,连屋檐的雕花漆画,都剥落了,还有,还有里面的那些弟子?我看他们并没有什么悲哀的感觉。”

我一面说这话,一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人来,顺着门缝贴墙进去“现在的仙鹤观,实在是太奇怪了,尤其是紫袍天师仙归后,用的丧葬礼制,和平常老人寿终正寝没有什么差别,可我刚才,明明看见这里有紫气驾鹤西归,别的人不说,那个大弟子不言,之前有试探过我的修为,应该也不是什么低阶道士,怎么,他们都没有发现不对劲么?”

纸片人才没走几步,站在棺材尾部的其中一名黄袍道士,双指合并,即刻把纸片人遣回了我的手中。

“下一位。”排屋里紫袍天师的大弟子不言对着门口喊了一句,随即眼神冷漠的停留在我的脸上,腹语说道“文法师,稍后请随我来。”

我点点头,和钱莱走入屋内,跟着流程走了遍祭奠仪式,紧接着避开钱莱和众人的注意力,悄悄的站在了大弟子不言的身后,问道“仙鹤观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大弟子不言,向后退了退,安排好仪式主持的事宜,径直走出排屋,向着右边的长廊尽头走去,我会意的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