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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花已开,爱卿回去过年吧。”

“爱卿辛苦。”皇帝一出祭祀殿,便没忍住脸上的笑。

礼部尚书惊得合不拢嘴,迈着小碎步急急忙忙朝殿内看去。

一朵娇艳欲滴的神花,早已绽放。

盛开的姿态,比往年更娇艳。

礼部尚书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和太常寺卿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北昭之福,北昭之福啊。黎民苍生会感激神灵的。谢神灵赐下恩泽……”几人五体投地,拜的格外虔诚。

“陛下,您是怎么让花开的?”

“是怎么让神灵回应的?”

礼部侍郎眼神灼灼。

皇帝摆了摆手:“以后详谈,周老快回去过年吧。这会还能赶灯会……”说完,亲自接过陆朝朝,唇角带笑的走了。

一路回到御书房,皇帝笑容都没停过。

“送些不占肚子的零嘴过来,适合奶娃娃吃。”皇帝将陆朝朝放在龙椅上。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不能。

但陆朝朝可以!

皇帝屏退左右,亲自搬出一本古书。

古书上画着玄奥的图文,看着颇有些年头。

“这便是神书,南国送来祭祀神灵的。”

“南国供奉着神仆,是最了解神灵的,这是传承数年的宝贝,各国都按照上面的规矩祭祀。”

“神明的喜好,神明的禁忌都在此书。”皇帝郑重的放在她面前。

陆朝朝大眼瞪小眼,懵逼的指了指自己??

她坐在龙椅上,脑袋都碰不到桌子。

扶着桌子站起来,才勉强能齐平。

皇帝没法子,只得将她抱上桌。

用她爹,忠勇侯的折子垫屁股。

“反正你爹写的都是屁话。”

陆朝朝一脸茫然的看着皇帝。

“沃!”将小胸脯拍的啪啪作响。

“文盲!”大声喊道。

一本正经,义正言辞!

皇帝一怔。

“噗……”太子没忍住,文盲你那么自豪做什么??!

咱就问,你那么自豪做什么?!

太子无奈,只得接过书,给她解释。

“宗白天神主司法,严肃,重规则。他的祭祀最难,但他降下的气运也最可观。”

“他的祭祀必须一丝不苟,不能出一分一毫差错。”

“神书中,每年祭祀都必须杀猪宰羊,香火不断。才能彰显对神灵尊敬。”

陆朝朝气得双手拍桌子,只不过……

小手软绵绵的,拍的小手手生疼,小脸都拧巴了。

“福说!”

“福说!”全都是谣言!

他以前还偷我豌豆黄呢!

还偷我种的灵瓜,偷偷给灵瓜挖个洞,用勺子挖光果肉,再撒泡尿进去!!

等她采摘果子时,尼玛……

陆朝朝脸都绿了。

重规矩?

呸,最顽劣的就是他!

“还有主管四季更迭的春神,她喜爱清风雨露,每年给她的祭品,提前一年就要准备。”

“必须按照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立夏、小满 、芒种等二十四节气采摘雨露。”

“她是众神中,最超然脱俗,一尘不染的仙子。”

“但凡节气顺序错误,那一年收成极差。”

陆朝朝一脸嫌弃。

超凡脱俗?

“谣言,全都素谣言!”

明明她最喜欢,最喜欢小黄书!

哼!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陆朝朝捂着两只耳朵,全都是假的。

皇帝无奈,让太子将神书抱下去。

陆朝朝来了劲儿。

“涂涂……”朝皇帝摊开手。

“涂涂!”见皇帝装傻充愣。

“涂涂,甲甲。”摸着粉嫩的小指甲。

“尚不满一周岁的娃,不能涂指甲油。你要啃指甲,有毒。”

眼见着陆朝朝要哭了,皇帝急忙又道:“你可以给别人涂。”

陆朝朝眼泪一止。

惊喜的看着他。

太子只觉浑身毛骨悚然,好似被什么恐怖的野兽盯上一般。

他悄悄后退一步。

果然……

皇帝默默一抬手:“虽然你不能涂,但有人可以涂啊。”

“朝朝,你涂了他,就不能涂朕了。”

啪嗒。

太子双腿一软。

“父皇……儿臣的命,也是命啊。”太子跪在地上,父皇,儿子是亲生的,丢脸也有你一份啊。

父皇!!

陆朝朝抱着蔻丹瓶,嘴巴咧到后脑勺。

“好康,好康,红红的……”多好看啊,她挑了最鲜艳的一瓶咧。

太子硬着头皮:“朝朝,要不咱换个人吧?给王公公涂……”

王公公腿肚子一哆嗦。

“太子殿下,老臣没得罪您啊!您饶了奴才吧。”

那鲜红的蔻丹,他看了头皮发麻。

“皇帝伯伯……”陆朝朝瘪着嘴。

“泥,和太纸锅锅,一起!”

太子强忍住笑意,将悲伤的事想了一万遍。

虽然躲不过,但只要父皇涂了指甲油,就没人敢笑!

朝朝敢得罪父皇。

朝朝是父皇的心头好。

他可不是。

父皇揍他,是真揍。

“伯伯……”

“伯伯……”

“下次,沃不开发发了哦……”小家伙软绵绵一句,皇帝直接伸出了手。

为了黎民百姓,为了祖宗基业,为了苍生……

皇帝眼珠子都气红了。

陆朝朝打开瓶盖,拿出小刷子,点兵点将点了皇帝先染。

皇帝全程闭着眼。

摊开手指头,任由陆朝朝染上凉凉的蔻丹。

指尖凉凉的,心也凉凉的。

皇帝只觉今日格外漫长,只觉今儿八宝鸭不该吃。

哎,老祖宗哎,要哄她开心,真难。

真是个魔王。

小家伙摆了摆手:“真好康……”

“太纸哥哥,该泥啦。”太子抖了抖,默默上前。

他记忆里,宣平帝便是严肃古板,不苟言笑的。

便是母后,也不敢在父皇面前造次。

后宫妃嫔,以及他那十几个兄弟姐妹,没一人被父皇抱过。

啧啧,此刻瞧着一身龙袍的父皇,一脸宠溺的吹指甲……

若外人知晓,只怕会惊爆众人眼球。

陆远泽没和离前,父皇不会将她暴露出去的。

太子心甘情愿的摊开手,任凭朝朝涂指甲。

“拖鞋鞋……”陆朝朝一句话。

两人又默默脱了鞋袜,齐刷刷露出脚趾,排着队,等着她涂大红蔻丹。

王公公两眼望天,外人见了这一幕,冲击该多大啊?

陆远泽,这泼天富贵,你是丁点不接,还反手泼了出去!

皇帝幽幽的叹了口气。

至今没想明白。

陆朝朝和狗打架。

为什么他和太子,成受害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