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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后,林珂才等来了归家的楚星辞。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到家?”

“对不起,主人,离开您多久,我就思念了您多久。”

楚星辞也没料想到那些伤口要处理那么久。

医生嘱托她接下来的时间在家里静修,可有林珂在身边,她怎么可能静得下来呢。

“所以你去干嘛了?”

甭听思念的情话,林珂发现楚星辞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

“我们回卧室吧......我会认认真真地向您袒露。”

在林珂疑惑的目光下,楚星辞伸出手,任林珂牵着走进了卧室里。

......

“你的脸色很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林珂此前就想联系楚星辞,奈何对方的手机在自己这里,没有其余联系方式。

“我说了,您不要怪罪......”楚星辞突然止住话语,林珂怎么可能会不怪责她呢?

就算只仅仅是撒谎。

在林珂好奇的凝视下,楚星辞缓缓开口道:“我看到了手机里的消息。”

“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林珂心怀侥幸,没有直接承认,可心却是一紧。

“就是您删除的那些信息。”

“你、你都看到了!?”

楚星辞点点头,捂着心脏的位置,“那些不得了的信息,林珂,我感觉这里好痛。”

林珂倒吸一口凉气,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明白为什么昨晚楚星辞那么反常了!

“所以,你今天这么晚回来是因为......”

“我约见了徐归晚,她的保镖不弱。”楚星辞接过林珂的话,借着褪去身上的外套,低下头去,将那些包扎好的伤口展示给林珂看,“但是我好像更胜一筹。”

“她居然妄想占有......呃——”

楚星辞话音未落,就被林珂逼到墙上,扼住了脖子,“你答应过我的!”

“我..我问过您的。”喉咙艰难地摩擦着,挤出一个个嘶哑的字来,楚星辞高高仰着头,眼中泪花闪烁,但很快又被疯狂侵占,“您..不会真把我当成那种低下的..的种族吧。”

她看到了,林珂眼中那迸发出来的怨恨,如同炸裂开的烟花一般,绚烂她的眼。

“你..你杀了她...”

瞳孔地震,林珂的脑海中赫然出现了徐归晚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的场景。

楚星辞一旦出手,就算徐归晚有实力不俗的保镖保护,可终究对抗不了非自然的能力。

再加之那些信息......所以,林珂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就相信了楚星辞的话

他面目狰狞着,逐渐发力捏紧楚星辞的脖子。

楚星辞翻着白眼,张着唇,嘴角缓缓流下口水。

可诡异的是,她居然在笑!

“惩...惩罚我吧,对不起,主人。”

这句话如同导火索般,林珂骤然松开了楚星辞。

她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一抬头却对上了林珂那怒火中烧的目光。

楚星辞又笑了。

......

沉沉的深夜,除了黑暗之外,其余所有的色彩都被抹除。

世间所有的生命在黑暗的威胁下,苟延残喘,瑟瑟发抖。

于是,那间亮着光彩的窗户在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一尾又一尾的阴风从夜间呼啸而过,凑巧扑到了这间玻璃窗上。

它们无法滞留太久,所以凭靠口口相传还原事件的完整性。

妖风的阐述让林间的树木颤抖不已,让晚空的疑云胆战心惊。

“那似乎是个凶杀现场,但我听到她喊着‘掐我,掐住我!’”

“我听到了一阵阵炸响声,像是长鞭抽打马儿发出的声音。”

“我听到的有些诡异,就好像一个神志不清的人摇头晃脑地发着呜咽的声音。”

“为什么我们听到的不太一样?我听到了尖锐得如同爆鸣般的笑声。”

“以及......类似狗狗疯狂哈气的喘息?”

妖风的比喻似乎格外清奇,只是每阵风的描述都不尽相同。

但似乎没有风瞅见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凭靠听而想象出来的画面,似乎有些玄幻且不靠谱。

不同的人能脑补出不同的画面,多么开放式的表达。

“所以,就没有同胞看到什么吗?”

“没办法,我们根本停留不了多少时间。”

就在妖风们沮丧地低哀时,一阵呼呼大作的风让它们打起了精神。

“我看到了。”

妖风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此起彼伏,地面上那些斑驳的影子战栗得更加猛烈。

“你看到了什么,快说说!”

“一只鱼......一只在岸上的鱼,挣扎着扑棱身体。”

还真是“凶杀现场”!

......

一连好几天下来,林珂都沉浸在徐归晚死去的悲哀中。

但怨火不可能一直处于鼎盛的状态,心力憔悴后,他也逐渐接受了现实。

楚星辞曾认为徐归晚对林珂执念太低,但她实际的执念却是在林珂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因为涉及到了徐归晚,所以,她希望林珂一直沉沦下去的计划再次落空。

在悲哀之中,林珂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

卧室里已经不复清新的味道,也没有沐浴露的香味,而是充斥着一股难言的异味。

而楚星辞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湿润的发丝黏着脸颊,奄奄一息地躺在沙发上。

如若没有胸膛轻微的起伏,还以为沙发上的仅仅只是一具尸体。

她全身上下都随机布有一道道狰狞的血痕,一些正处于结疤过渡期的伤口如同龟裂开的旱地,深深浅浅,黑红相间。

林珂诧异地看向自己颤抖的双手,眼前的一幕竟然是自己造成的吗?

怎么会这样......

回想那些浮现在脑海中的日夜,现在的林珂只感觉自己是个旁观者。

“我到底是怎么了!?”

他用力捂着如同发高烧时般沉重的脑袋,企图用疼痛来缓解痛苦。

“冷静、清醒!”

林珂强忍着难受,启用了快要染尘的两瓶药剂——镇静药剂和清醒药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