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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隐在人群后看着事情差不多,正准备要去找捕快,听了路人指点一转身,就奔着人家指的方向过去。

果然见到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于捕快,江北忙上前拦下,“于捕快,快点快点,我们兄弟几个出府衙门来外面看看,就遇到歹人了。”

昨天不过见了一面,于捕快只觉得这人眼熟,听着说是“出府衙门”,想起来这不是知府请在寅宾馆住的几个兵爷吗?那可是知府都得敬着的,怎么就遇到歹人了?

而这边霍六和十三也没闲着。

牟秋虽然没上前动手,可他一直在后面指挥,霍六自是早就发现这人了,给十三使了个眼色。

十三只是有点憨,却并不是傻的,顺着六哥的目光往那边一看,开始喊上了,“六哥,就是那个人让他们打我的,就是他。”

嘴里喊着,脚下也没闲着,几个大跨步上前,从人群中把牟秋拎了出来。

所以于捕快带几个人跟在江北后面跑到商会门口时,看到地上躺了一地正在哀嚎的人,旁边还站了牟家总管。

捕快当然认识牟家的人,这牟家大总管可是平时自己巴结都巴结不上的。

这躺在地上的莫不是传说中牟家养的打手?

于捕快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霍六已经上前,拱手道:“于捕快,还好你来了,再不来我们好让人打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跑出这么多歹人欺负良善。你们乌州府的百姓能安居乐业吗?”

“啊……这……”这帽子扣的有些大啊,怎么就不能安居乐业了?于捕快还没想好怎么答。

霍六可没想等于捕快一个回答,继续加码,“捕快把人带回衙门吧,我们也好去找我们将军,看看这什么事?难不成是欺生?”

听到将军于捕快才回过味来,是先得把人带回衙门,得先给将军一个交待,至于以后放还是审那是知府的事,不关自己的事啊!

于捕快忙点头说,“对对对,先把人带回去,带回去。”

刚才那铁塔向自己走来时,就那压迫感,牟秋打心眼里往外发抖,着实吓得不轻,都没想起来反抗,这会捕快要来捉拿自己,牟秋可不干了。

“我可是牟家大总管,你只管来拿我去见官。”牟大总管冷冷的道。

别说于捕快还真有些不太敢,将军什么的那总是会走的,牟家这坐地户能得罪吗?

心下里略一计较马上放缓的语气,“牟总管,您看这有什么事,去府衙找知府说吧,我一小小捕快也断不了您这官司。”

知府,牟秋能在一个捕快面前拿大,却不能在知府那放横,咳了一声才道:“那请问知府大人现在何处?”

“正在坐衙呢,您去了就能见到,有什么您和知府说呗,我这就不锁您了,您请。”于捕快做个请的动作,与牟总管并肩往前走,回头给其余捕快一个眼色。

后面跟着的一队捕快,看班头不锁人,那自己这也不用锁了,把人拎起来,带走便是。

果然不出所料,自己要是真走了,府衙那会不会秉公办案还真不好说。苏如画跟着一行人回到府衙。

回到府衙的于捕快,想着先把牟家人关到刑房,再去找知府通个气,看看这事怎么办,让大人拿主意,便与自己无关了。

却没想到一进府衙大门,牟家人还没送到刑房,只听身后咚的一声响,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原是霍六在走到府衙门口时告诉霍十三,“敲这个鼓,知府老爷就会升堂了。”

霍十三两三步跨过去,挥起鼓锤,只一下,鸣冤鼓被、敲、破、了!!

十三回头看霍六,“这破鼓,不经敲。”

霍六暗暗竖了个大拇指。

守门的衙役看到一般人击鼓还会问一声,这人给敲破了,还说是鼓破!可是看着这铁塔,衙役想了想,不是自己不敢问,这不是住在寅宾馆的大汉吗?算了,别问了,直接进去报给大老爷吧!

王知府也听到响动,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还是当官时间太短,他没听过鼓被击破的声音。

所以,当王知府知道是自己见过的那个壮汉敲破了鸣冤鼓时,愣怔了一下才问:“是有冤情吗?”他不是敲着玩的吧?

衙役点头,“是,小的看到于捕头带了十一个匪徒回来。”

王知府一听说于捕快抓回了十一个匪徒,也没多想,就审了呗,他还不知道这十一个人是何许人也。

知府这边整理衣冠,走到堂上,没说要升堂,却见那个路经此地,来看粮食的五品将军也来了,还穿的是武将武服。

“柏将军,本官这有案子要审,不知将军可是有什么事,等本官审完此案过去找将军可好?”王知府客客气气的问道。

那柏将军拱手略行了一礼,“下官能看看升堂吗?没见过,只是想看看,绝不说话。”

这……虽然不太符合常理,却也没出大格,更何况人家说了,绝不说话。王知府也不好再拒绝,略点头,还吩咐人搬椅子放在主簿一旁。

那将军倒是有礼,谢过知府这才坐在主簿下首。

看着柏将军那一身从来到乌州府第一次穿的武将武服,王知府觉得这人突然来到公堂之上,怕是不太对。

难道今日的被告与他有关?难道是他带来的亲兵惹了事端?

于是王知府好死不死的给自己挖了个坑。

王知府问:“不知将军治下可严?”

柏将军肃着脸,只答了一个字:“严!”王知府觉得自己猜对了,看这将军气的。

王知府又追问:“那若有袭扰百姓的,可当如何?”

“恣意袭扰百姓无甚伤势,五十军杖;百姓伤势严重甚至致死者,直接杖毕。”柏将军回答的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这么狠厉的吗?难道这柏将军是来严惩下属,而不是来讲情的?王知府生出了些不好的感觉,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知府此时也只能端正坐好,沉声喝令:“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