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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莞瞪着面前的陆林:“回书呢?”

魏景濯现在忙得要死,她不想让魏景濯为苏玉泽的事分心,就自作主张偷偷写了一封书信,托陆林送到五皇子的军营里。谁知陆林空手回来了。

陆林满脸通红,低头看鞋面。

苏莞道:“哪有信使不等回书就往回跑的。幸好你没参军,否则我夫君就按军法把你斩了。”

陆林小声道:“主母在信里骂那么难听。都不用主公动手,五皇子就先把我脑袋砍了。我一害怕就……”

苏莞翻了个白眼,说道:“好好,我知道了。”

她承认信里言辞是唐突了些,毕竟还没有确凿证据就是五皇子劫持了苏玉泽。主要是弟弟被绑架让她心神乱了,字里行间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再说了,哪怕没苏玉泽的事,五皇子魏绍来攻打西平关,骂他两句也没啥。

“反正信送给那个魏绍了,”她镇定了一下道,“他要是有回书,自然就派人送过来了。”

话音才落,城外传来一声炮响。

苏莞和陆林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同时站了起来。

林青峰从门外进来,对苏莞道:“主母,敌军先锋一万,由两名战将率领,在关下叫阵。”

苏莞心怦怦地跳起来,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自打处理完绥阳县药铺,已经过了快一个月,西平关大战终于开始了。这个春节注定要在战火中过了。

她可不想在这里傻等,对林青峰道:“阿瑾在哪里呢?”

“主公和孟将军等人在城头压阵。”

“带我过去,”苏莞拿起一条厚披风就往外走,“我也要去观战。”

林青峰连忙阻拦:“主母,主公吩咐过属下,城头上非常危险。如果敌军攻城,主母身无甲胄,中了箭矢会有生命危险呀。”

“那给我弄一套甲胄。”苏莞道,“我夫君就在城头作战,我在这里躲着像什么样子。”

经历过西戎之行,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

林青峰不敢违背苏莞的意思,让侍卫到城中的武库里翻了半天。怕轻甲挡不住箭矢,就找了一套小号的鱼鳞重甲,帮助苏莞穿戴上,又戴了一顶铁盔。

苏莞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看上去还真像回事。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盔甲,整个人看起来立刻有了气势,不是原先那副娇弱样了。

就一点不好,盔甲太重,估计得有五十斤,压得她肩膀生疼。铁盔更别说了,压得她脖子都酸了,感觉要是仰个头,脖子都能马上骨折。

出了屋子,勉强走了几步。林青峰看她有些勉强,劝道:“主母,您从没穿戴过盔甲,还是不适应……这样吧,先把铁盔摘了,换个皮盔。”

苏莞也知道不是逞强的时候,换了个皮盔,总算轻快点,上了城头。

城头弥漫着大战前的紧张气氛,上千名士兵一字排开,手持强弓硬弩严阵以待。笔直矗立的大旗被风扯得笔直,发出呼啦啦的声响。

魏景濯穿着银白色甲胄,孟宽穿着黑铁甲胄,站在大旗下面。在两人身后,站着几名武将,同样顶盔贯甲。

在众人更远些,立着二十面大鼓,鼓手握着鼓槌站在鼓前,似乎是助威用。

苏莞想跑又跑不起来,只好咬牙走过去。

魏景濯听到声音,回头一瞧是苏莞,不禁笑了:“阿莞,想不到你居然能穿戴重甲。”

苏莞喘着粗气点了点头。心想这套盔甲差点没压垮老娘,打仗可真是个苦差事。难怪自古打仗没女子的份,光是穿戴盔甲,就能淘汰百分之九十的女人了。

孟宽道:“殿下,马上就要交战了。您看是不是……”

苏莞抬手打断道:“我清楚,但是夫君和孟将军带领将士在这里作战,我也想和夫君并肩作战。”

魏景濯道:“无妨,阿莞过来和我站在一起。但是我要让你下城时,你可不许不听。”

苏莞笑道:“你是我夫君,我当然听你的。”

她来到魏景濯身边,扶着冰冷的城砖看去。

正午的阳光毫无暖意,光线冷冰冰地洒落在遍布积雪的斑驳大地上。高远的蓝色穹顶尽头,是铺天盖地的敌军主营。靠近一些有一个小的营地,看规模也能有万把人,应该就是林青峰说的敌军先锋营地。

在关下,五千名敌军列阵。一名膀大腰圆的战将正骑马在下面盘旋,举着手中的长刀叫骂。

“逆贼魏景濯,孟宽,讨逆先锋副将潘龙在此,速速下关受死。”

他在下面骂个没完,关上有名将领按捺不住,对魏景濯两人道:“殿下,将军,敌将如此猖狂,小将虞涉愿下关一战。”

魏景濯道:“我知道潘龙此人,也是五皇子手下的一员勇将,曾在北疆打过仗,不可小看。”

孟宽不喜欢魏景濯抬高对手,似乎显得自己手下都是无能之辈,便对虞涉道:“好,就命你下关迎战。”

虞涉得令,转身下了城头。

眼看就要真刀真枪打起来,苏莞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正惴惴不安,有人拍了拍她肩头,扭头一瞧原来是孟如柳。

孟如柳可不像她捂这么严实,穿了一身青色短衣长裤,披着黑底红面的棉披风。

“义妹,穿这么重的甲胄,能走得动路嘛?”孟如柳打趣道,“这是谁出的馊主意,不会是殿下吧?怕你中箭的话,拿面盾就是了啊。”

苏莞把孟如柳拉过来道:“义姐可别取笑我了,下面马上要开打了。”

城门打开,虞涉率领五千士兵出城列阵,骑马挥舞一杆长枪,喊道:“西平关守将虞涉,潘龙来领死。”

潘龙大笑:“好,潘某就遂了你的心愿。”

两骑面对面冲锋,刀枪相交,发出当的一声响,交错而过。两边的军队都开始呐喊,同时擂鼓助威,鼓声响得如爆豆一样。

孟如柳看了两个回合,对孟宽道:“爹,虞涉恐怕不行了。”

孟宽也看出不对,虞涉明显力气不如对方,前两个回合还能硬碰硬,后面已经开始闪躲对方的长刀。可是他又不甘心第一阵交锋就鸣金收兵。

正在犹豫不决,对方的呐喊声骤然猛烈,随即变成了欢呼,自己这边的军阵则鸦雀无声,连鼓声都停了。

潘龙哈哈大笑,把染血的长刀一甩血沫,任凭士兵抢回虞涉的尸体,对城头喊道:“孟将军,原来你的手下如此废物,连几个回合都撑不住。”

孟宽大怒,指着潘龙道:“匹夫等着,我这就下关,亲自斩你的狗头。”

他怒气冲冲正要走,魏景濯伸手拦住道:“孟将军且慢,你是守关主帅,不可轻易下关。”

孟如柳也拦住孟宽道:“爹,殿下说的对。您何必以万金之躯,对鼠辈动怒。女儿不才,愿下关为父出战。”

孟宽连连摇头:“如柳,爹知道你从小舞刀弄剑,但你从未上过战场……”

孟如柳笑道:“平时也没机会啊。”

孟宽还有些不愿意,孟如柳道:“对方若是打下西平关,我们全家都没有生路。女儿心意已决,爹不用再说了。”

她回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苏莞,道:“义妹,你身上的甲胄我穿正合适,脱下来。”接着又吩咐士兵道:“取我的锤来。”

苏莞连忙脱下甲胄,帮孟如柳穿戴,担心地道:“义姐你可要小心。”

她心中十分担心孟如柳的安危。但这是真刀真枪的生死对决,不像游戏能重开。可她也知道这种关键时刻不是矫情的时候,只能叮嘱孟如柳小心。

孟如柳穿戴好甲胄,士兵取了两柄铁锤过来。苏莞认出就是孟如柳用来打张大夫的那柄,原来还是一对。

孟如柳一手一柄锤下了关,骑上战马出城来到军阵前。

潘龙看眼前的女将体态窈窕,红帕束额,粉面带霜,凤眸含威。穿着银白色的鱼鳞甲,两手各握一柄铁锤,坐骑枣红马。怎么看都不像孔武有力的人。

他也不相信那两柄锤是真铁锤,哈哈大笑道:“孟宽,难道你手下无人,居然派个弱女子出来。”

孟如柳大怒,举起铁锤遥指潘龙,说道:“我是孟如柳,到九泉之下再笑吧。”

说完她便策动坐骑冲向潘龙,战马四蹄翻飞,扬起一溜烟尘。

城头上,苏莞跳起来喊道:“快擂鼓,快擂鼓,给义姐助威!”

魏景濯道:“给孟小姐擂鼓助阵。”

城头上的军士早就举着鼓槌在等着了,听到令下齐齐地开始擂鼓。数十面大鼓咚咚地响起,低沉厚重的鼓声震得战场上的小石子都抖动了起来。

潘龙见孟如柳冲过来,不以为然,心想一个女子能有多大力气。他自持勇力,只是把长刀举起摆好招架的姿势,说道:“现在后悔的话,将军我还可以饶你……”

话还没说完,孟如柳已飞马冲到他的跟前,左手铁锤抡圆了,一锤砸在他的长刀上。

当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潘龙本以为自己的长刀能轻易架住孟如柳的锤,想不到这一锤力量如此之强,加上战马冲击的力量,似乎有万钧之力,把他的长刀打得差点脱手飞出,胸前门户大开。

他心知不妙,正要拉回长刀,孟如柳的右手锤已带着风声横扫过来,打在他的脑袋上。

鲜血飞溅,仿佛绽开了万朵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