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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使者宣读圣旨,这可是件大事。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得到场。

前院摆案焚香,大将军赵贤为首,率领一众人等在那守候。

苏莞和魏景濯也站在人群中,苏莞握着魏景濯的手,踮脚向角门看去。见到两个下人搀着一个太监衣着打扮的人走出来。

她瞅着这人这么眼熟,好奇地对魏景濯道:“这人看着好眼熟。”

魏景濯道:“以前见过?”

苏莞摇摇头:“我怎么会认识皇宫里的太监。不过他病得这么厉害,得两个人搀扶着才能走,还要来宣读圣旨,真是难为他了。”

太监来到专门搭建,铺着红毯的台上,还没说话,先咳嗽了一阵子。

苏莞望着太监烧得通红的脸,那人也望着台下的她。目光撞在一起,苏莞啊了一声:“居然是他?”

她可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见表哥杨耀祖。

杨耀祖的脸比起她印象里,圆润了不少。当初她开玩笑说让杨耀祖去伺候陛下,想不到一语成谶,杨耀祖还真的做太监了。

魏景濯看她一脸惊讶,低声道:“认识的人?”

苏莞也微动嘴唇回答:“二婶娘家的人,算是表亲,叫杨耀祖。”

杨耀祖这边几乎是恶狠狠地看着台下的苏莞。

他日日夜夜都想找苏莞报仇,如今仇人相见,他差点就想直接跳下去抓住苏莞撕打。但是他知道这里是将军府,整个将军府都是站苏莞一边的,更何况苏莞身边还有个魏景濯。

只要把苏莞弄到上京去,就没人能保护她了。

他忍住胸中沸腾的恨意,冷冷笑了一声,把目光转过去不再看苏莞。

魏景濯瞧见杨耀祖眼中的恶意,对苏莞道:“他看你的时候充满恨意,这是怎么回事?”

苏莞冷笑一声:“因为我把他……”

她用手掌做了一个下切的动作。

魏景濯没看明白,也举起手掌模仿了一下苏莞的动作。

在他眼里,这个动作很像是砍头的动作。在军营中,士兵们谈起斩杀敌人的时候,总喜欢用这个手势。可苏莞用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呢?

杨耀祖不是好端端地站在台上吗?

他正在琢磨,台上杨耀祖用嘶哑尖细的声音道:“咱家奉旨来到将军府,现在宣读陛下圣旨。”

大将军赵贤道:“臣等接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耀祖对旁边摆了摆手,一位随从双手捧着装圣旨的匣子走上台来。杨耀祖正要伸手去拿,忽然目光一滞。

“封条怎么不见了?”

匣子还在,但上面贴着的封条却不翼而飞了。

为了防止有人私自拆阅,承装圣旨的匣子都贴着封条。任何人不得私自拆开,只有宣旨的人才有资格打开。

他大吃一惊,心中掠过不好的预感,连忙打开匣子查看。

匣子里面只剩黄缎子衬底,圣旨没了。

“圣旨呢,圣旨呢?”杨耀祖把匣子丢在地上,抓住随从的袖子,“圣旨怎么不见了?”

他在宫里待的时间也不算太短了。很多规矩都已经了如指掌,深深知道弄丢圣旨的下场。

按照大晋律法,遗失圣旨,要遭受九十杖刑。那么粗的大棍子打下来,不用说九十下,九下就得皮开肉绽,九十下不死也基本只剩半条命了。这怎么叫他不怕。

随从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道:“杨公公,就算给小人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动圣旨呀。”

赵贤也感到不可思议,问道:“杨公公,你不会半路把圣旨丢了吧?”

杨耀祖道:“不可能,绝不可能。咱家一直贴身带着……”

他慌乱了一阵子,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看向赵贤道:“圣旨是被人盗走了。昨夜有人打开了我的窗子,是你们将军府的人把陛下的圣旨盗走了!”

赵贤把脸一沉:“杨公公,不要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看见是我们将军府的人偷走圣旨了?”

杨耀祖为之语塞,强辩道:“咱家是没看见。但咱家的圣旨就在将军府丢了,你们难辞其咎。”

“杨公公,这话更不对了,”苏莞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也许您是在路上就把圣旨弄丢了,但是一直隐瞒不提,到这里才说出来,大概是想诬陷将军府呢。”

苏莞说完,对周围的人道:“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周围的人都纷纷附和:“太对了。他八成是在路上就丢了圣旨,想来我们这里栽赃。”

杨耀祖被苏莞气得直抖。他明明知道圣旨就是在昨天晚上被人爬窗子进来盗走的,可他一没证据说是将军府的人偷了,二也没证据说自己是到了将军府后才丢的圣旨。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在台上来回走了几步,指着赵贤道:“你也不用得意。咱家这就回上京去禀报陛下,陛下自有决断,你们就等着吧。”

说罢他气冲冲地一甩袖子,走下台去。众人也都散了。

赵贤回到屋内,对下人道:“唤瑾之过来。”

魏景濯来到屋内,对赵贤道:“外祖父,您找我?”

赵贤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道:“瑾之,这是你干的吧?”

魏景濯双膝跪地,老老实实地低头道:“是。”

“我就知道是你,”赵贤摇头苦笑,“那……圣旨里是什么内容?”

“皇帝召阿莞入宫。”

赵贤沉吟不语,半晌后才抚须道:“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做已经犯了大罪,这可是偷盗圣旨啊。”

魏景濯抬起头来:“外祖父,我不会再让阿莞离开我。”

“难道你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就要同皇帝作对?”

魏景濯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眸光没有一丝回避与犹豫。

赵贤看着魏景濯,突然站起来,手掌大力拍在魏景濯的肩头:“好,不愧是我的外孙。皇帝老儿一直克扣我们的军饷,就是想削弱我西北大营。现在孙媳在幽州北面种了土豆,我们又与西戎和解。只要土豆丰收,我们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魏景濯抬头道:“外祖父,您的意思是?”

“那个太监回去后,下次再来的就是敌军了。”赵贤望向上京方向,“受了这么多年的气,也该轮到老夫我出一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