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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傍晚,苏莞让鲁纳带了几个男下人进她的帐篷把浴桶搬出去,趁机让魏景濯混在人群中一起离开了。

她已经知道鲁纳和魏景濯是站在一起的,他们自然会找办法隐藏踪迹。

隔日,她又对剩下的士兵进行考试选拔。

鲁纳因为没能把神女带回营地,错失了封侯。非要加入这次考试,来得到靠近大王的机会。苏莞便让他也加入了。

令苏莞意外的是,鲁纳居然是所有人中表现最出色的。只要她发出指令,鲁纳总能准确无误地把她要求的东西挑出来,从无失手。

这大概就是对金钱和地位的极度渴望产生的战斗力吧?

苏莞选中了鲁纳和另外三名士兵,作为她做手术时的助手。

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挑战了。

她先从药房里拿出一台心电图机,给睡眠中的西戎王做了一个心电图。

心电图显示了心房颤动波,明确诊断西戎王实际患的病是心律失常中的房颤。房颤可以导致血栓的形成,这就是为什么西戎王会经常感到胸闷的原因。

速效救心丸虽然有溶解血栓的效果,却只能暂时缓解。真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西戎王的心脏疾病,必须实行手术。

她知道手术的原理,也知道手术的操作过程,但从没有真正给患者操作过。现在要直接给西戎王动手术,她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想到成功治愈西戎王,她就能给大晋带来难得的和平。她鼓足了勇气,开始做术前准备。

手术定在十月五日的晚上。为了做手术,专门在军营空旷处设立了一处帐篷。

当夜乌云密布,明月无光。手术前一个时辰,苏莞先用酒精给帐篷消了毒,吩咐鲁纳去请西戎王。

鲁纳来到西戎王的帐篷前,发现守卫的士兵不是他之前见的人。他也没在意,以为是换岗的,对卫兵道:“神女要准备给大王动手术了,派我来请大王过去。”

一名卫兵语气生硬地道:“大王现在正在和人谈话,你不要进去。”

鲁纳有些糊涂。

神女要在今晚给大王动手术,这件事大王明明是知道的,而且大王还特意说过,今夜不许有人来打扰他。为何要在这节骨眼上找人谈话?

按大王的命令,所有西戎将领都应该留在自己的帐篷里。这个和大王谈话的人是谁呢?

“大王在和谁谈话?”他好奇地问道。

卫兵举起手像赶苍蝇一样,对他说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居然敢打听大王的事情。这不是你这种人该知道的,赶紧离开。”

鲁纳见卫兵们不肯放他进入营帐,挠了挠头,向回走了几步,趁卫兵不注意,猫腰闪入火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顺着王帐的边缘向后帐摸去。

他实在是好奇和大王谈话的是谁,居然能让大王忘记做手术的事情。

来到王帐后面,他把耳朵贴在帐篷上,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他皱了皱眉头,再换了个位置倾听,声音清晰多了。

“我的所作所为,并非是自私自利,”西戎王丹莫吉的声音从帐中传来,“难道你以为你能替代我?”

丹莫吉的声音似乎非常痛苦,还带着急促的喘息,好像在忍受着疼痛。

“住口,”另一个男人声音响起来,充满暴躁,“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们西戎的勇士,需要什么都是去大晋抢。金钱,粮食,女人……现在你居然敢和大晋停战?”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鲁纳大吃一惊。在帐篷里和大王谈话的人,居然是他的大哥鲁邦。

“鲁邦,你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丹莫吉喘息道,“你只不过是为了报复神女,而我恰恰是你的阻碍……”

“呵呵,算你说对了吧,”鲁邦狞笑道,“她以为她是谁,区区一个大晋女子罢了。我们西戎人让一个大晋女子任意摆布,我挨了五十军棍,这一切耻辱……都是你造成的。”

丹莫吉喘息的声音更加剧烈:“你若……杀了我,全军的将士都会讨伐你。”

鲁邦的笑声更加可怕,听起来充满凶戾:“你以为我会这么蠢,你仔细看看,这把刀是大晋人打造的。你安心去死吧,我会保证你的血不流出来,并让人把你推到手术帐篷里,等那个神女进去……”

夜晚的天气寒凉,但鲁纳却听得冷汗涔涔。

帐篷内丹莫吉似乎还想说话,但刀刃插入人体的声音响起,丹莫吉发出一声低呼,便没了动静。

鲁纳魂几乎都要飞了,想站起来逃跑,但双腿软得好像没了骨头,根本站不起来。

丹莫吉死了。大哥鲁邦杀了大王。

“你不是要和大晋停战吗,不是非要保护那个神女吗,”鲁邦的笑声低低的在帐篷内响起,“现在你不能再阻碍我了。可惜……那个死丫头,我还不能直接去杀他。”

鲁纳双手撑在地上,勉强站了起来,猫在阴影中向王帐前面摸去。

他走到前帐时,鲁邦已经命令两名士兵用担架抬着西戎王丹莫吉走出帐篷。鲁纳吓得浑身直抖,连忙缩在黑暗中。

只见鲁邦低声对两名卫兵道:“你们把大王抬到手术的帐篷中去。”

一名负责看守的卫兵道:“万夫长,刚才您弟弟鲁纳来过,说神女请大王去手术帐篷,准备动手术。”

“那他人呢?”鲁邦四处巡视。

鲁纳觉得自己心跳声十分大,就像敲鼓一样,连忙用手上下捂住嘴和胸口,浑身颤抖着。

“我们说大王正和人谈话,”一名卫兵说道,“他好像回去了。”

鲁邦道:“无所谓了。你们快把大王抬到手术帐篷里去。然后去找那个神女,告诉她大王已经在帐篷里等候。我去准备军队。”

两名卫兵点了点头,抬着丹莫吉走向远处的手术帐篷。

当他们经过鲁纳附近,鲁纳看向丹莫吉,发现他就像睡着了一样,躺在担架上,身上盖着被子。

望着鲁邦和卫兵分别向两边离开,他在心里飞速思索片刻,终于弄明白了鲁邦的毒计。

鲁邦刺杀了大王,却要把这件事栽赃给苏莞。只要苏莞进入手术帐篷,鲁邦就会恰到好处地率兵出现,声称她刺杀了大王,接着把她杀死。

这样一来,鲁邦就成了为大王报仇的英雄。将受到万众拥护,也许接下来就会顺理成章地成为新的西戎王。

他才知道,自己的哥哥居然是这样卑鄙的小人。

大王不能就这样冤死,苏莞也不能。他是唯一知道事实的人,他若是不赶快行动,就一切都晚了。

想到这,他凭空生出一股力气,站起来冲向苏莞所在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