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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脚底开始往头顶攀延。

姜凯晨回头看了王枫一眼,王枫就心领神会的急匆匆跑开了,等他再转过头来的时候,那萃冰追究的眼神,让张凌月一个激灵,不自主的抱起了双臂。

“姜总,监控调出来了,唐小姐的确来过,只是在大门口被张新城接进去后就再没看到影像了。”没一会王枫就回来通报了。

“嚯”的一声,姜凯晨迅速的转身又向美术馆折返。他一边快步的自己开始四处搜寻,一边对身后的王枫交待道。

“调出所有死角监控,封锁所有出入口,把两边人全部调过来找人。”

当姜凯晨爆着青筋说出所有指令,王枫领命出门的时候,两个腿都有点飘了,跟了姜凯晨五年,还重来没看到事情严重到需要连暗桩的人都同时集结。

美术馆不大,当姜凯晨里里外外寻了个遍却一无所获的时候,一直跟在他后面的张凌月已经跑到披头散发,形象和心情一样忐忑到七零八落。

“上次看在你还听话的份上,已经给过你弟一次活路了·····”

心烦意乱的姜凯晨一拳锤在挂在主墙上的马蒂斯的画上,应声而破的画布上,鲜血晕染着红色的画面,衬托着男人漫天的怒火,感觉都要把整个场馆点燃。

张凌月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她的镇馆之宝,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我····我真没看到过唐文婉啊······我一个晚上都听你的话在安排画和朱欣的事,也没注意新城什么时候不见了。”

煞白的脸上一粒一粒冷汗就这么滚下来,很快就花了妆。

“听我的话?”姜凯晨一步一步逼近,本来就冷峻的脸上泛起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正当张凌月已经生无可恋的闭上眼睛,觉得下刻自己就和那副画一个下场的时候,门外一阵碎步声像救命一样,打破了沉寂。

“姜总,暗桩那边查到说,张新城现在人在码头。”王枫进来汇报。

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姜凯晨伸出手点了点张凌月,就说了两个字“带上”,人已经大踏步的向门外疾行而去。

当姜凯晨在码头上看到张新城的时候,他脸色苍白,全身湿透,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追逐。

“新城,你在干什么?”张凌月看到自己弟弟居然出现在自己安排送朱欣去日本的船前也是吃了一惊,急急的吼道。

“姐,我也要去日本。”张新城听到姐姐的声音,心里的慌乱稍稍有了点收敛,有点抱歉的向张凌月望去。

“唐文婉呢?”不等张凌月发出第二句疑问,姜凯晨的声音已经耐不住的破空而出。

这回,张新城没有急着回答,他又往后退了一步,调了调呼吸才抬头看着姜凯晨的眼睛说道“文婉要跟我一起去日本 。”

空气里除了海水的咸味,已经开始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刚才砸画的伤口被男人再次捏拳裂开,向下滴着血。

“她人呢?”几乎是咬着牙才发出的问话。

这回张新城反而平息了心情,身子微微的向前倾了下说道“她怕你们不同意她跟我走,所以不愿意见你们。”

“她人呢?”像是没听到他的回答一样,姜凯晨红着眼又问了一遍,人也往前移了一步,仿佛火山就要爆发。

“新城····”一直在瑟瑟发抖的张凌月,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事情的不可控,她满眼恐惧的看向弟弟,仿佛正在目睹他在姜凯晨的暴怒下粉身碎骨。

“搜!”果然姜凯晨的忍耐是有限的。

“你要不要先听听这个?”就在与张新城擦肩而过的时候,姜凯晨的眼前多了一个录音笔。

“虽然她才十八岁,但也快成年了,我觉得你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她才能真正的开心。”在成功看到姜凯晨驻足后,张新城又追一句。然后在所有人的临时静默中,他点开了录音笔。

“新城,你带我走好吗?”

“新城,我们什么时候能一起走?”

“新城,你带我去日本好吗?只有跟你一起我才能真正的开心····”

录音笔里唐文婉的声音急切而又真实。姜凯晨一个趔趄差点栽到海里。

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姜凯晨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新城手上的录音笔像被人点了穴一样愣在了原地。

脑海里突然就窜起,他刚回南城,偷偷的去看唐文婉,看到的就是她和张新城一路走出学校,轻松而自在的样子。

在那个夏日午后,他看到当年的小姑娘长大了,也在那个阳光下,见证了心里的明媚衬托的自己更加的黑暗和不堪。

“她真的要走了?”姜凯晨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问了一声,这一次眼睛都不敢看向张新城。

“嗯,她说到了会给你们报平安的,让你们不要阻拦她。”张新城像是找回了所有的勇气,挺了挺胸脯说道。

姜凯晨两眼发黑,感觉面前黑色的大海象一只怪兽,正在用一声一声的拍岸声,嘲笑他的痴心妄想。

“姐姐,你怎么哭了?”

当唐文婉被身边的小姑娘轻轻的推着胳膊的时候,她才惊觉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原本不断蓄力的身体突然就没了发力的欲望,又一次瘫软在了小姑娘的怀里。

“那个哥哥也是来找你的吗?”

她们好不容易才避人耳目的从底舱偷偷摸了上来,看到的却是姜凯晨被张新城劝退的这一幕。

“那个哥哥会来把你带走吗?”小姑娘感觉到自己的使命好像受到了威胁,她用力的把唐文婉往怀里抱了抱,指着姜凯晨,轻轻的在她耳边问道。

前世的所有委屈好像一下子又全部席卷了过来,唐文婉无力的把头向那小小的怀里拱了拱,带着哭腔说道。

“他从来就没有认真的找过我。”

女孩又偷偷看了一会岸上的剑拔弩张,不太理解的胡乱用自己的袖子替唐文婉抹了把眼泪说道“可是,那个哥哥好像找不到你好难过的样子。”

前世的各种误解之下的冷暴力像跑马灯一样,在唐文婉的脑袋里不断穿梭。

她知道,就算她现在出去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姜凯晨心里的那根刺是拔不掉的。

对爱不自信的他有一万个剧本会把结果曲解成自己是在强权下的妥协,然后用假想的爱而不得来惩罚彼此。

“杀千刀的张新城,你被泥塑沉海都是轻的。”被气愤,委屈····各种情绪穿刺着,最后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又一次蔓延全身。

“姐姐,师父说,你跟我回去才能真正的解决困扰你的问题。”小女孩摸了摸唐文婉的头发想要再给她一个安慰。

唐文婉带着悲伤不明所以的看向小女孩,黑夜的海风,吹着她额角的胎毛飘呀飘的,圆圆的黑眼睛在月光下盈满了真诚。

岸上,姜凯晨还站在岸边一动不动,盯着那艘张新城说载着自己的船正在慢慢启航。

又看了男人一眼,唐文婉叹了口气,对小姑娘说“我跟你走!”

一码头站着的人,表情各异的全部被正在离港的大船所吸引着,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在墨色里,有两个瘦小的身影悄悄的登上了旁边那条小船。

“你说什么?我妹跟张新城去日本了?”这是唐文松第三次暴跳在姜凯晨面前质疑了。

如果不是真的打不过,估计他现在的拳头已经无数次挥向面前这一脸冰山的男人脸上了。

“不是,老的们都出去了,我在家把我妹搞丢了?”唐文松头发肉眼可见的已经坚了起来,抓着头急得在原地直打转。

要知道,唐家向来是小公主是亲生的,唐少是充话费送的。老的们回来看不到唐文婉,还不急得要扒了他的皮。

“不是让你去把她抓回来的吗?你到底抓了没有?还是你抓了,她反抗了?”唐文松越想越急躁,终于忍不住 一巴掌推到姜凯晨的肩膀上。

他现在一万个后悔,自己今晚就不应该偷懒,亲自去抓人可能就没这事了。

姜凯晨本就魂不守舍的,被他这么一推,一屁股坐倒在了沙发上。

他两眼无神的看向唐文松,像是被什么上身了一样,喃喃的回道“她十八了,要尊重她。”

“我艹,她自己这么和你说的?我看她是皮痒了,还尊重她,她这是想要干吗?是要私奔吗?”唐文松感觉自己已经脑充血了,脑袋里嗡嗡的响着。

“她说,她要和他去日本 ····”姜凯晨游魂一样又重复了一句,两眼失焦的呢喃着,不知道是对唐文松的解释,还是在对自己强调。

“张新城那兔崽子,他这根本就是诱拐少女。”唐文松气的把墙拍的啪啪响。

“哎,不对,婉婉在拍卖会之前还和我说让我小心这个人的。”估计是痛疼让人醒神,唐文松揉着通红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猛然抬头直视着唐文松,这句话让姜凯晨鹰隼一样的眼睛忽然又聚集深邃了起来。

“我妹到底怎么跟你说的?”唐文松终于稍稍找回了点理智,放缓了声音再次追问姜凯晨。

“我没见到婉婉,只是听到了她要去日本的录音····”姜凯晨这次的回答也染上了深深的置疑,皱着眉头看向唐文松,希望找到共鸣。

一拳重重得在他脸上开了花,血水顺着嘴角渗了出来。

“没见到你跟我说她跟人跑了,如果是被绑架了呢?”唐文松已经彻底控制不了自己了,管它打过打不过,又是一拳砸在了男人的脸上。“我还以为你多喜欢她呢,就喜欢的这么草率吗?”

完全不反抗的姜凯晨被打得忽然笑了起来,鲜血模糊的脸上衬出的笑容却奇怪的让人感觉看到了生机。

唐文松被他笑的反而下不了手了,握着拳恨恨的看着他站在那喘着粗气。

“m得,打死你也赔不了我一个妹妹。”脑袋里飞转着各种可能性和补救办法,唐文松还是不忘对着姜凯晨出气。

而那个顶着一脸血笑的男人,这时却像回了魂一样,站了起来,走到唐文松面前认真的道“为了她,我死不足惜。”

然后转头向一直瘪缩在墙角,又怕自己老大出事 ,又不敢上前拉架的王枫吩咐道:“去追,见到人为止。”

“姐姐,你难过要不就哭出来吧。师父说,能哭也是一种解决办法。”

面对从上船就开始失魂的唐文婉,一天一夜过去,小女孩已经有点无可奈何了,她可怜巴巴的趴在唐文婉的床头,也被传染了一脸愁容。

“师父?”唐文婉已经被这两个字像魔咒一样轰炸了一天,终于,她看向小姑娘,脸上浮起了问号。

“嗯!师父说···”终于得到回应的小姑娘兴奋的又想继续时,唐文婉慢慢爬坐了起来打断她“你叫什么名字?你师父是谁?你怎么一下子就能找到我的?”缓缓的问道。

“我叫桥本雪,我师父叫桥本康介·····啊·····”

一下子被问那么多问题,显然有点反应不过来的小姑娘想到了什么似的站了起来。

她从道袍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幅画,展开递到了唐文婉的眼前。

一边指着画一边对她解释“师父让我拿着这幅画找你,你看,你真人比画还漂亮呢。”

唐文婉看到这幅画时,浑身汗毛竖立,呼得一声,坐直了起来。

“这····这是哪来的?是你师父画的?”她声音颤抖着指着画,不可置信的向桥本雪问道。

那幅画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孤零零的站在海边。

她身穿一袭轻柔的蓝色长裙,随着海风的舞动,似乎与浩渺的大海正融为一体。

黑色的长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给她增添了几分神秘和优雅。

女人的面容透露出一种孤寂,眼神注视着远方的海域,仿佛思绪漫游在未知的远方。

这是她前世,沉海当天最后的画面。

“双世灵魂唐文婉···”

当禅房里面前那位跪坐着的老者含笑叫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唐文婉还是恍惚的。

“啊?”入乡随俗也跪坐的她,这才抬眼看向面前的老人。

和桥本雪一样,一身简朴的白色道袍再没有过多的修饰,只是那弯弯的眼角让唐文婉想起了“鹤发童颜”四个字。

“这就是师父,快叫师父!”

跪坐在旁边的桥本雪兴奋的拽着唐文婉的衣袖,献宝一样的像是要向她证明,这一路过来,自己所言非虚。

“小雪,你辛苦了。”

老人慈爱的向桥本雪点了点头,小姑娘忽然就噤了声,俯身拜了一拜,退到了角落。

唐文婉傻傻的看着老者,满心的困惑之中升起了一丝懊悔,不知道这神叨叨的地方,是要来收她的魂还是要她的命。

“听说,你好久没画画了?”

老者看着她飘忽的眼神,倒是没说什么,抬了下手,身后的大屏风应声而开。

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她送姜凯晨的,太爷爷那幅《双鹰图》。

“这····他····”

唐文婉不可置信的前倾着身体,瞳孔和大脑一起地震。

“那个孩子,因为你这幅画改变了命运。”

老者语气平静的陈述着,看着她的眼睛里如深渊一样让人想一探究竟。

“他?”

看到这幅画,唐文婉唯一想确认的是这对姜凯晨有没有影响,甚至一时都忘了自己就是因为和他负气才远渡重洋来到了这里。

“他在被转运的命运里,真的开心吗?”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疑问,老者又含着笑问了一句。

唐文婉这才想起,发现这幅画被她送人了后,爷爷曾经叹着气和她说,送就送了,反正也是她自己的嫁妆。

只是这画面世后,对拥有它的人来说,是福是祸就都要看造化了。

她当时不懂,只是觉得要用这幅画让她的少年开心,至于怎么开心,实在不是八岁的她能想像和把握的啦。

两世的恩怨又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翻腾着,各种猜忌,隐忍,误会,挑衅····

一直,她都知道自己不开心,现在想起,才发现,他也没有多高兴。

再抬起的双眸里,已经泪水决堤。

“难道,真是我错了吗?”她哽咽着问道。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对一直坐在墙角的桥本雪吩咐道“小雪,带姐姐去休息吧。”

姜凯晨和唐文松带人再次追到张新城的船上的时候,看到的是船上也一片混乱。

“找!继续给我找,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不见了呢?”

张新城在内舱像疯子一样的嘶吼着,他再也没想到在姜凯晨面前那么顺利的蒙混过关后,回船居然找不到唐文婉的人了。

他更想不到的是,当他在癫狂边缘,拿刀指向船长的时候,身后一个直踹直接把他踢翻在地。

“还挺勇猛的吗,我之前还误会你是GAY呢!”

唐文松这一脚踹的太猛,自己晃了两晃才稳住身体。

“你们··”

被踹翻在地的张新城,以为自己幻听呢,被来人压着翻过身来,对上姜凯晨和唐文松那两双煞红的眼睛,硬生生的把话吞进了肚里。

“婉婉呢?”

姜凯晨上前一步,这两天焦躁的喉咙充血到声音像刮着铁器,听上去愈发的生冷。

“婉婉···”

张新城用最后的理智在大脑里天人交战,到底说在还是不在,咬着牙不敢马上回话。

“嘭···”

又是一脚,这两天吊着的心,让唐文松见到这个龟孙子后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张新城被架着挨上那么一脚,一口热血喷出,感觉肺都要被踢炸了,人软软的挂了下来。

“你tm···装死都没资格。”

“婉婉不见了。”

当发了疯的唐文松想再去补第三脚的时候,已被姜凯晨的人控制住的朱欣站在角落颤巍巍的陈述了事实。

姜凯晨和唐文松同一时间转过身去,只看到朱欣在众人的注视下怯懦却诡异的笑着。

“什么叫不见了?”

唐文松很想上去撕烂那个笑脸,喘了口气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还可以不见了。”朱欣答非所问的回答着,语气里充满了不解和羡慕。

唐文松和姜凯晨惊恐的对视一眼,同时头皮发麻的向最坏的地方想去。

“我艹,你不会把我妹扔海里了吧?!”

唐文松谁也拦不住的又向张新城冲去,剁了他的心都有了。

“姜总,船上的所有人都调查过了,都说的确没有在船上看到唐小姐,张新城这两天也一直地毯式搜寻,并没找到人。”

就在唐文松伸手想掐死张新城的时候,王枫站到了姜凯晨身边冷静的汇报着调查结果。

唐文松头脑已然完全浑乱,他停下手看向姜凯晨,像是也在等他有个判断。

空气凝固了好一会,姜凯晨撑住了面前的桌子才稳住自己也是濒临崩溃的身心。

“所以,她不是自愿跟你上船的?”

他沙哑着嗓子,盯着张新城确认到。

被架着半摊在地上的张新城已经被唐文松揍到像死狗一样有气进无气出了。

估计已经被唐文松揍晕了头,他居然用半睁开的眼睛像看傻子一样,对姜凯晨挤出了一声嗤笑。

仿佛在说,你不是听到录音了吗?当时你不是信得很吗?

姜凯晨看了王枫一眼,又闭了闭眼,撑在桌上的手掌已然发白。

“姜总····这···是后期合成的。”

不过五分钟,王枫就搜出了张新城身上的录音笔,放在了带来的设备上进行音频分析,并给出了结果。

“嘭····”

“姜凯晨!”

唐文松的怒吼声和被姜凯晨砸碎的桌子破裂声音融为一体。

姜凯晨身子晃了晃,一拳向自己的脸上挥去。眼角瞬间开了花的鲜血淋漓,整张脸狰狞到让人不敢直视。

唐文松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了自己,脑袋里各种可能性不断排比。

“所以,一开船张新城就在找人,而且一直没找到?”

他红着眼,转向船长再次确认道。

“是是是···一直在找,一直没找到····你们来的时候还在和我发疯呢。”

船长面对面前黑压压一群从天而降的人,感觉呼吸都要困难了。

“没把人扔海里?”

唐文松不放心的确认道。

“没没没···都没找到过人,扔谁到海里啊!”船长吓的摇头摆手,恨不得以死明志了。

“也没发现有人跳海?”

唐文松鼓足勇气终于问出了心中最大的担忧,声音都是发抖的。

“没没没····这一路都风平浪静的,也都在找人,有什么动静肯定能发现。”

船长终于把话能说的完整了点,冷汗已经把衣服全部打湿。

“呼·····”

唐文松长长了呼出了一口气,抓了抓头,转向姜凯晨。

“那丫头比你聪明,可能在岸上的时候人就溜了。”

“我们回来了!”

唐文松再也没想到,自己这边还没找到妹妹,那边三个老的居然结束旅程提前回来了。

“扑通!”一声,他双膝一软就冲着大门跪了下来。

三个老人被他这一操作吓了一跳。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妈妈庄媚,有点小迷糊的妇人迅速的绕过他,一边急速越过,嘴上还一边不好意思的小声叨叨。

“什么都没带,怎么跪也都没用啊···”

爸爸唐俊山倒是多看了他两眼,回头和爷爷交换了个眼神,也一脸嫌弃的绕路而行了。

唐文松满腹的恐慌与紧张被父母这神反应整的也不会了。

他抬起愧疚又疑惑的脸向最后一个进门的爷爷唐永道望去。

爷爷终于在他面前驻足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副有话你先说的样子,把唐文松憋得个双耳通红。

“爷爷”

他小心的试探着又喊了一声,回头看了看已经放下行李在客厅坐下的父母,硬着头皮小声的说道:

“婉婉不见了。”

“嗯··”

老爷子听到,点了点头,居然啥也没说的也绕过他,走到了客厅坐下。

·········

“妈!”

“婉婉不见了!”

唐文松这下才真的慌了,他原地跪转,向庄媚大声喊道,也不敢起身,坐等老爸来K。

然而,三个老的好像没听到似的,端着茶消解着旅途疲劳,眼神都没多给他一个。

全家人这是都疯了吗?

跪着的唐文松开始意识恍惚了,这两天找不到妹妹的高压早已把他逼到崩溃边缘。

“妈!婉婉不见了!”

终于,他哇的一声,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被吓得一个激灵的庄媚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白了老公一眼,手忙脚乱的过去把儿子从地上捞起来。

已经一米八几的唐文松紧紧抱着庄媚痛哭流涕。

“妈,妹妹不见了,我找好几天了,妹妹不见了····”

五大三粗的唐文松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搂着妈妈哭的伤心又无措。

艰难的越过唐文松宽宽的肩头,得到两个男人的眼神确认后,庄媚这才抚着大儿子的头轻声哄道:

“不哭,不哭,花火节,妈妈带你去看妹妹啊!”

正沉浸在自己罪大恶极里的唐文松一时没反应过来,紧紧的搂着庄媚的腰,仿佛抱着救命稻草。

这边还在哼哼唧唧,那边“咻··”的一声。

后领被拎着,唐文松就被扯出了老妈的怀抱。

“你妈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啊?”

唐俊山很嫌弃的提醒着。

“啊···说什么?”

自觉有罪的唐文松低着头,难得的不敢和老爸硬刚。

“妈妈说,花火大会的时候,带你去日本看婉婉。”

庄媚责怪的撇了眼唐俊山,放软了语气提醒着儿子。

“花火大会?”

“看婉婉···”

“什么,你们知道婉婉在哪?”

大脑cpU就快烧着的唐文松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一把搂住庄媚的肩膀摇晃着问道。

庄媚往后缩了缩,有点没底气的向老公投去了求助的眼光。

“你把你妈抓痛了!”

唐俊山又一次无情的把眼泪鼻涕一脸的唐文松从庄媚身上扒拉开,还不忘补刀的点拨着:

“现在知道急了,平时把你妹欺负的鸡飞狗跳的,不是天天想把她变没有吗?”

“爸!!”

胡乱抹了一把脸,唐文松慢慢的找回来自己的理智。

“你们知道婉婉在哪?”

不理唐俊山,他又向庄媚牛皮糖一样靠了过去。

“婉婉有一段奇缘,被我朋友接去日本禅修了。”

实在看不下去儿子对大孙子的揉捏,爷爷唐永道终于开口了。

“啊··”

唐文松终于把心里吊着的那个根弦松了下来,长呼了口气,一屁股窝进了沙发里。

“不是,禅修要走的那么戏剧话吗?我这两天找她找得命都快急没了!”

想想不甘心,他又梗着脖子嚷嚷了起来。

“啪”

唐俊山终于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爆栗

“因缘际会都有因果,你懂个屁”

唐俊山斜着眼瞪他,一副和你说也不明白的样子。

虽然被爆头,但心情显然雨过天晴的唐文松,又恢复了痞子公子的本性,烂进了沙发里,搂着庄媚的肩膀撒娇道:

“妈,我们不去看她,就让她在那当尼姑算了”

心里愉悦的开始盘算着,老爸这一套还挺有意思,我也不告诉姜凯晨,看看他到底能急到什么程度。

········

唐文婉在金阁寺已经待了一段日子了,神奇的是,这段日子里她什么都没做,但又好像已经做了很多。

每天清晨,桥本雪会叫她一起去敲钟,然后去后山打坐。

下午,她们就去山上采花采果和小动物一起玩耍,日子过得把时间都忘了。

“小雪,好几天都没看到你师父了。”

唐文婉和桥本雪手拉着手又在山上闲逛,忽然想起了那幅自己临死的那张画,好像桥本康介并没有给自己一个解释。

“你师父画画吗?他怎么会有那幅双鹰图?”

一念起,各种问题也蜂拥而至。

“啊?”

桥本雪正在喂一头梅花鹿,被问的一脸茫然。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就能凭一幅画就找到我的呢?”

唐文婉盯着她一小鹿一样的圆眼睛,认真的问道。

“哦,这很简单啊。”

桥本雪把手里最后一块草饼喂进小鹿的嘴里,拍了拍手,牵起唐文婉说道。

“每幅画上都有不一样的气息,你的那幅画上就有你的气息,我寻着气息就找到你了啊。”

桥本雪认真的解释,让唐文婉诧异的停下了脚步。

她低头在自己的身上闻了闻,想到那幅前世的画,自己都被自己傻笑了。

“可是,那幅画好像不是现在的我哎。”

她试探性的追问道。

桥本雪有点不太理解唐文婉的疑惑,拉了拉她的手,示意继续向前走。

“你就是你啊,不管在哪一世都是你啊。”

她看着前面的竹林,已经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我带你去一个秘密基地好不好?”

不待唐文婉继续追问,她突然指着前面的竹林开心的叫道。

唐文婉只能若有所思的跟着她向竹林深入走去。

“你看那里,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唐文婉顺着桥本雪的手望过去,一群石雕小罗汉赫然于眼前。

他们或坐,或卧,或笑,或嗔,在竹下各种恣意。大概已经在这很多个年头了,以至于苔藓象衣服一样,星星点点的都斑驳在身上。

“哇····”唐文婉被眼前的景像震撼住,一时无法言语。

午后的阳光从竹叶的缝隙中投下光芒,照在了罗汉的眼睛上,她仿佛看到了那一双双眼睛有很多话要和她讲。

“凯晨···是我呀····”

连续几个晚上,唐文婉都在梦里见到那些后山的小罗汉。

奇妙的是,在梦里,这些小罗汉们全变成了不同的姜凯晨的模样,十多岁时候的少年样,成年后的霸总样,亲切的,疏离的···

“凯晨,你别走!”

当唐文婉再次从自己的梦境里惊醒的时候,她决定要去找桥本康介问个明白。

“两世了,你果然还是对他放不下啊。”

桥本康介跪坐在禅室的榻榻米上,面前的长条桌上,零零散散的全是他画的墨竹,苍劲而有力。

“哎···为什么呀?”

十八岁的唐文婉,把气叹出了三十多岁的无奈。

“放不下就放不下吧。”

桥本康介终于放下手中的毛笔,弯着眼角看向她。

“可是···”

想起前世的煎熬,想起今世的负气离开,忽然唐文婉就被自己的执着吓到了。

“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桥本康介慢慢的倒了杯麦茶递了过去,好像是看出了她的无措,声音和动作一样缓缓的仿佛在抚平她的焦虑。

“画画!”

脱口而出的声音,把唐文婉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就画吧。”

桥本康介鼓励的对她笑了起来,罗汉坡那有一个罗汉堂,就用它做你的画室吧。

“师父真偏心,这个禅堂平常都不让我进来玩,原来就是等着给你做画室的!”

桥本雪哼哼唧唧的把唐文婉再次带到罗汉坡时,她才发现,这个竹林里居然还藏着一个隐秘的禅堂。

人才刚走近,一股木香味就扑鼻而来,有那么一点点熟悉。

“这····好舒服啊。”

唐文婉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的感受了,虽然面前只是一座简简单单的日式木屋,里面甚至简陋的只是散乱的放了一些屏风似的白色画架。

可是这一刻,她感觉心里的所有烦躁都被洗涤了,只有一个念头,想画画。

“文婉姐姐,师父说,这个院子以后就是你的啦,那我可以随时来玩吗?”

桥本雪屋前屋后转了一圈,已经像小猫咪一样舒服的躺在门前的长廊上了。

“当··然·····”

唐文婉推开侧面的推拉门,赫然看到那一坡小罗汉就在门外竹林后向她笑脸相迎。

没来由的,忽然有一股暖流直冲眼框,连回应桥本雪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姐姐?你怎么了?”

听出异样的桥本雪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唐文婉身边带着疑惑仰头看她。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开心,开心到想哭的那种开心···`”

唐文婉语无伦次的回答着,心里的那份触动完全不知道如何才能讲得明白。

······

黑漆漆的房间里,透显着主人暗无天日的心情。

“姜总,张新城和船上所有的人都上过测谎仪了,所有人的口径都是没有看到唐小姐。”

王枫观察着那个已经好几日没合眼的男人,站在门边小心的汇报着。

“我们也启动了搜救犬,远红外,雷达,甚至是声呐设备搜寻了船上的所有角落,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线索。”

没得到回应,王枫只得硬着头皮,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的把所有信息陈述完。

男人没回话,只是红着眼把手上又一杯威士忌灌下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