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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程老大和程老二兄弟俩回家见弟弟三人迟迟不见回家,也找了过来。

看到浑身是血的程泽礼,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三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受伤了吗,快,上来,大哥背你去医馆!”

程老大心惊不已,扯着程泽礼就要往背上背。

“大哥,二哥,别担心,我没受伤,这血不是我的,是他的!”

他指了指地上被裹成木乃伊的马尚衮。

金氏依依不舍的将程星晚还给李氏。

“小家伙,你家住哪,改日我给你娘亲下帖子,邀请你来郡守府玩呀。”

“回夫人,民妇家就在城南梧桐巷,夫家姓程。”

李氏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梧桐巷,程家?”

不知为何,金氏莫名觉得有些熟悉,脑中快速闪过一丝记忆,却没抓住。

程泽礼几人在孔武书院的山长和夫子们的保护下,顶着黄氏杀气腾腾的目光离开了。

今日学院山长和夫子为他挺身而出,强权之下,仍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信任他,帮助他,深深的感动了程泽礼。

顾山长他们一直将程泽礼送到家,没有急着离开,留在程家一起商量对策。

“今日多谢山长和各位夫子的相助,学生感激不尽,他日定当结草衔环,报答诸位恩师。”

顾山长满意的看着这位得意学生,程泽礼以案首身份被他们招入孔武学院,一直以来深受他们的重视,是重点栽培对象,不容有半点闪失。

“泽礼,此事虽然错不在你,但那马郡丞向来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你还是需要谨防他报复。

不如就住到学院里,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谅他们也不敢过于肆意妄为。”

顾山长捋了捋山羊胡子,思忖了片刻后,提出了这么一条建议。

“山长为学生考虑良多,学生感激涕零,住进学院固然是好办法,但学生还有一名族弟在青云书院求学,学生担心他会受我牵连,还请容学生再考虑考虑。”

程泽礼考虑到程秉文每日要回宅子里住,担心马家人对付不了他,转而去对付程秉文。

夫子们听完他说的话也纷纷陷入了沉默。

程秉文在青云书院,不在他们保护范围之内,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鞭长莫及。

正在大伙儿犯愁时,门外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礼儿!礼儿回来了没有!”

张世忠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焦急的大嗓门震得房子都好像抖了抖。

“将军莫急!公子等人已经平安回来了!”

老张头眼见着将军行色匆匆的从城外的方向驰骋而来,眨眼便到了眼前,滚鞍下马。

急忙上前接过缰绳,出言作答。

张世忠大步流星进了宅子,便看见堂屋已经坐了一圈的人。

顾山长他们也被惊到了,大名鼎鼎的镇国大将军,瘟疫发生时,整个鄞州的定海神针,整个鄞州,没有一人不认识他。

见他进来,众人纷纷起身相迎,疑惑他怎么来了这里。

“礼儿,没事吧?”

张世忠不认识顾山长他们,只一心确认程泽礼有没有受伤。

“让舅舅担心了,我没事,有事的是郡丞家的公子。”

程泽礼回来后,已经洗漱过,换好衣裳了,恢复了那副如玉公子的模样。

“那个渣滓,自作自受,罪有应得,就算你真把他打死了那也是他活该,他本就是个罪该万死之人。”

孔山长等人在一旁听得心惊,难怪程泽礼能直接和马尚衮硬刚,原来是有这么强大的后台。

镇国大将军竟然是他的舅舅,如此说来,那马家人自然就不足为惧了。

看来是他们多虑了。

“我在庄子上听人来报马郡丞,说是有一个孔武书院姓程的学子把他儿子打死了。

我一想,不对呀,孔武书院姓程的学子,那不是我外甥吗。

怕你出事,我就赶在那马富贵之前赶回来了。”

张世忠给程泽礼检查了一番,确定他没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今日多亏了书院的山长和夫子的庇护,以及郡守夫人主持公道,侄儿才得以脱险。

舅舅,这位便是我们书院的顾山长,这是刘夫子,王夫子,孔夫子,陈夫子,钟夫子。

山长,诸位夫子,这位便是学生的舅舅,他的身份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就不过多介绍了。”

“见过大将军!”

顾山长他们连忙向张世忠躬身行礼。

“诸位不用多礼,程泽礼乃本将军外甥,今日诸位能够不畏强御,救他于水火,作为读书人,能够做到如此刚正不阿,高风峻节,实在是让本将军肃然起敬。

孔武书院得尔等良师,必当如虎添翼,蒸蒸日上。”

张世忠拱手回礼,对眼前几名文人刮目相看。

“将军过奖!泽礼是我们书院的学生,平白蒙受不白之冤,我们作为他的师长,自然没有之置身事外,袖手旁观的道理。”

顾山长没想到张世忠竟然对他们有如此高的评价,一时间受宠若惊,愧不敢当。

程泽礼将程星晚交给张世忠后,便去帮着李氏筹备饭菜了。

于是程星晚便看见素来不耐应酬,尤其不喜与文人交谈的张世忠,今日竟然破天荒的同顾山长等人谈笑风生了起来。

聊着聊着便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颇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意思。

“张兄威名远扬,是咱们大兖的定海神针,擎天玉柱,是百姓的保护伞,我等对您钦佩已久。”

“顾贤弟恐怕言过其实了,若果真如你所说,如今我又如何会落得个悬车致仕,叶落归根的下场呢?”

“张兄切勿妄自菲薄,今日这般,全因小人作祟罢了。

如此也好,将军半生戎马,为大兖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得了空闲,也当去阅览一番您守护的大好江山。”

顾山长不愧是一院之长,说话一针见血,一番话说道张世忠心坎上了。

那头鄞州郡丞马富贵得知独子被人打死了,如遭五雷轰顶,骨软筋酥的被下人搀扶着上了马车,没经过薛继的允许,就擅自带了几名衙役离开了。

刚回到家,黄氏便哭哭啼啼的扑到了他的怀里。

“老爷!老爷你终于回来了,你一定要为咱们的衮儿讨回公道呀,咱们的衮儿他太可怜了!”

明明是一把年纪的黄脸婆了,还要学那少女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捏着嗓子娇滴滴的说话,听在马富贵耳里,就如同那公鸡打鸣。

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将她扇飞了出去。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