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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陛下,你也不想…被人知道吧?(4)

“这里不好吗?”多安全,多适合养伤啊。

说着,南乔闭上了眼睛,就这样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在这里,恐怕没人会相信她还活着吧,没人打扰,自然适合休养。

南乔刚要睡着——

“吼—”旁边的白虎忍不住吼了一声,刷了一下存在感。

这个人类怎么还不死啊,它好饿…

她刚刚不是要死了吗,怎么突然又活了?

“闭嘴!”南乔眼里闪过一道凶光,大晚上的,吵死了。

南乔随意从空间中掏出一只羊,泄愤是似的,哐当一声,直接扔到了白虎的头上。

天降肥羊,白虎被砸得蒙了下,下意识又要吼。

突然,它意识到了掉下来的是什么,眼睛一亮,也顾不上被砸的事了,立即抱着羊啃了起来。

666听着连绵不断的兽吼声,感受着空气中风都吹不散的浓厚血腥味,看着旁边抱着羊啃得正欢的白虎,一时无言。

“好吧。”您开心就好。

三天的时间一闪而逝。

又是深夜。

帝王寝殿。

“禄丰,你下去吧。”楚宴霆手指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地吩咐道。

他刚沐浴完,身上还带着一点微薄的水汽。

“是。”禄丰福福身子,想着,还是忍不住劝了句,“陛下,虽然这国事繁忙,但您这身子也要紧啊—”

“明日还要早朝,这都快到丑时了,您这还不睡,日日如此,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住啊,更何况…”您这还是肉做的。

“禄丰,孤知道了。”楚宴霆打断禄丰一开始就停不下来的絮叨。

“下去吧。”

看出了楚宴霆的不耐,禄丰顿了顿,剩下的话还是卡在了喉咙里。

半晌,虽然还有些不甘心。

“是。”

禄丰俯着身子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退出去,顺便把殿内的灯都熄了,只留下一两并不明亮的小灯还亮着。

楚宴霆不喜和人近距离接触,殿内也就没有留人来伺候。

他随意地脱掉外袍,丢到一旁的架子上,只着一身里衣,躺到了床上。

阖上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楚宴霆睁开眼睛,轻叹口气,果然,睡不着。

楚宴霆其实也有些无奈,这根本就不是他想不想睡的问题。

虽然已经停了药,但这药物的影响却一直消不掉,睡觉这件事,于他来讲,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也是他每日为什么一定要忙到深夜的原因,不是说他有多么得勤政,只是与其一直躺在床上浪费时间,倒是不如爬起来去处理各种正事,总比在床上干躺着好。

而且,身体累了之后,也更加容易入眠。

只是睡不着,就难免有些烦躁了

烛火也因为是受了风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一直在晃来晃去的,打在脸上,恍得眼睛疼,让人心烦。

楚宴霆揉了一把头发,一挥袖子,把寝殿内仅有的两盏烛火也给熄灭了。

寝殿内彻底陷入黑暗之中,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万籁俱寂,楚宴霆他内心稍微平静了些,翻了个身,朝向床的里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大概又过去了一刻钟左右,楚宴霆总算有了睡意,眼皮变得沉重,意识也渐渐模糊,即将入睡之际,身体却猛地一抖,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瞬间汗毛倒立。

有人?!

楚宴霆睁眼,眼睛里一片清明,彻底是半丝睡意都没有了。

他一把抓住放在枕边的匕首,飞速地转身,猛得刺出去。

空的!

什么都没有。

除了他自己的以外,没有任何的心跳声,或是呼吸声,甚至连风都没有,一片死寂。

怎么回事?

楚宴霆狠狠皱起眉头,怎么可能没有人?

从小到大,他的直觉不知道救了他多少次,楚宴霆不相信是自己感觉错了。

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楚宴霆紧绷着心神,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匕首紧紧地握在手中。

有武功傍身,五感俱佳,黑暗对楚宴霆的阻碍并不大,几乎和白昼没有太大区别。

只是,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突然,楚宴霆眼神一厉,脚掌在地面上一点,身体腾空跃起,猛然出手,向着床幔之后刺了过去。

扇着寒光的锋利匕首滑破空气,发出“呼”的一声轻响。

“呵…”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陡然出现在空空的房间里。

床幔轻轻飘动了两下,黑影一闪。

楚宴霆甚至都没看清楚那人是怎么动作的,手腕上一热,紧接着就是一阵酥麻感传来。

手上突然没了力气,原本紧握在手里的匕首,就这样落到了铺着厚厚的地毯地面上,“噗通”发出一声微弱闷响。

原本凌厉的杀招瞬间就被化解,甚至自己的脉门也被掌控在了别人的手中。

楚宴霆瞳孔狠狠一缩。

怎么可能!

震撼就是那一瞬间,楚宴霆立时反应过来,急忙要把手抽回来,只是现在——

已经晚了。

手臂上骤然一股大力传来,眼前一花,他就被人一把扯了过去,刹不住车,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撞在了那人的怀里。

额头撞的人的肩膀,一阵轻微的疼痛。

楚宴霆反应很快,顾不得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感,手脚瞬时变换:

手臂曲肘,撞——

提腿弯膝,顶——

只是他快,和他对打的那个人的速度也不慢,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撞向胸口的手臂被折在身后,顶膝盖上一痛,她直接也伸腿迎了上来,一点都不在乎地承受了他这一下。

然后,被折在身后的手上传来一股力道,“嘭”的一声响,脊背撞在坚硬的床柱上,一阵疼痛。

楚宴霆就这样,被反压住了。

两只手腕都被她一手掌控着,抵在了身后,她握得很紧,他挣扎了几下,完全动弹不得。

总算安静下来了,想和他好好说个话,可真不容易啊,南乔有些无奈。

不过,说实在的,她本来也没想跟他好好说话。

而且以楚宴霆先前的举动来看,这件事情也不可能温和得解决。

“不愧是陛下,反应可真快…”南乔嘴里发出一声赞叹。

她才刚进来呢,被他给察觉到了。

“你…你是谁?”经过刚才那一番动作,楚宴霆呼吸还没匀过来,微微有些气喘地问道,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南乔。

即使被人控制着,也没有丝毫屈服的姿态,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凶猛野兽,眸子里都是森森的冷意。

一旦被放出来,就会毫不犹豫地把眼前之人撕个粉碎。

“我又没戴面罩,难道陛下看不出来吗?”南乔歪了一下脑袋,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什么?

楚宴霆一愣,这才凝神仔细地向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容看过去。

凤眼琼鼻,唇色绯红,这是…那个杀手?

“是你?”楚宴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不是…”死了吗?

南乔自然地接过话。

“原本应该死了的,只是,可能是我幸运吧,竟然活了下来。”说到这里,南乔笑了一声,喉咙里溢出一声讽刺的轻哼,“只是陛下,怕是不会如我一般幸运了…”

“呵…”听到南乔这么说,楚宴霆嘴里也跟着溢出一声笑,知道了她是谁,那她想干什么自然也就很明显了。

想着,楚宴霆紧绷的身体倒是有些松懈下来。

“你想杀孤?”

“陛下为什么会这么想?”她就不能干点别的事?

楚宴霆却不回答南乔,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之前,是故意的?”

这虽然是问句,楚宴霆说的语气却是肯定。

之前一群人都没能杀掉他,现在却能孤身一个人摸到他的寝殿里来,还直接压制住了他,这之间的差距,总不能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突然功力暴涨吧?

他可不相信。

只是,她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既然有能力杀他,直接动手不就好了,何必又要来这一出,难道是为了去百兽园走一趟?

“算是吧。”南乔回答得含糊,毕竟她总不能告诉楚宴霆那时不是她。

楚宴霆眼睛眯了一下,看出了南乔似乎是瞒了一些什么东西,不过,这显然也不是他能问得出来的。

“既然如此,直接动手不就是了,你在等什么?”楚宴霆嘴角牵起一抹弧度,眼神转了下,微微歪头,“在想着如何折磨孤?”

是为了之前他之前把她丢到了百兽园,还是怨他之前在她脖子上划得那一刀?

可既然她是故意的,那这些可怪不得他,都是她自找的。

“陛下猜得可真是准啊。”

“只是——我确实还没想好该如何下手呢。”南乔说着,表情纠结,似乎是颇为苦恼地看着楚宴霆。

“该怎么办呢?”南乔低下头,沉思着。

“这样的——”楚宴霆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眼眸微垂,“那你可要好好想想啊…”

话音还未曾落下,楚宴霆突然猛得出腿,又一次,向着南乔的方向踢了过去。

迅疾如风,几乎是用上了全部的力量。

如此近的距离,这个力道,只要被踢到,人非得被废掉不可。

只是,看似思考着的人,反应力却并不慢,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明明这个距离本应该躲不开的,可是,南乔却轻易地躲了过去。

这一下,不仅仅是手,连腿都被压住,所有的活动空间都消失了。

坏了。

楚宴霆几乎是懊恼地闭了闭眼睛,暗道不好。

有些机会是只有一次的,错过了,那就是再没有了。

果然,下一秒。

南乔就抬起头来,嘴角还上扬着,眼睛里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了,全然变成了冰冷:“陛下很不乖啊…”

“这个力道,就这么想杀我吗?”

南乔握着着楚宴霆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楚宴霆甚至都觉得自己的手腕有些发疼了。

但是既然已经完全没有机会反抗了,楚宴霆直接半分都不掩饰了,不屑地嗤了一声:“怎么,你一个要杀孤的人,还要指望孤怜惜你吗?”

想杀她,难道不是才理所当然吗?

南乔盯着楚宴霆,良久,她蓦地一笑。

“陛下说得对,对于一个想杀掉自己的人,当然是越残忍越好。”

那种脊背发凉的感觉,突然又来了,楚宴霆身体发紧,她要干什么?

毕竟,他也想杀她。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了许久,都不见南乔有所动作。

可楚宴霆心里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

“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楚宴霆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天花板似乎在下坠,墙壁也在向内移动,空间变得狭小而拥挤,呼出的空气扑在四周,散不出去,蒸腾到连空气都在升温。

好热…

楚宴霆的额头上铺了一层薄汗,贴身的衣服似乎也有些被汗浸湿掉。

怎么会突然这么热?是因为寝殿没有通风吗?

温度好像还在升高,楚宴霆略有些迷糊起来。

不对!楚宴霆听着自己絮乱的呼吸,瞬间反应过来。

他的视线扫向窗侧,窗户明明是开着的,不是温度变高了,而是他的身体在发热。

而且,不仅仅是热,还有,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也在一点点得活跃起来,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楚宴霆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这个反应?

“你给我下药?!”楚宴霆咬牙,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看向南乔。

“下药?”南乔不屑地哼了一声,“可没有那么容易。”

下药那种低级的手段,怎么可能与这相比?这可是他在出事之前主动交给自己的契约主控权。

其他的南乔其实都不在乎,只不过,契约主控权其中的一个作用,南乔还是很喜欢的。

那就是——帮助被控者承.欢。

换言之,有点类似于春\/药,只要主控者想,那被控者就会…只是对身体完全无害罢了。

当然,这种契约,只有心意相通,双方完全自愿的情况下,才可以签订。

以前南乔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个功能,现在看来,也不是不可以一用。

只是,想到契约,南乔眼里无可抑制地划过一丝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