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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小食堂,杨厂长正在招待上面前来视察的领导。

原本好好的吃着饭,众人有说有笑的,许大茂刚准备一大三小拍马屁。

酒杯都举起来了,正准备说话,就听见食堂那边传来。

“打倒老地主,打倒狗腿子,打倒一切与人民为敌的邪恶势力!”

吓的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酒水洒了一裤裆。

许大茂面色难堪的看了一眼杨厂长,只见杨厂长的脸色黑的像个锅底。

他愤怒的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许大茂知道,事情大条了,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轧钢厂从上到下都得受到处分,他们宣传科也得大出血!

不过,他许大茂只是一个放映员罢了,按说八大员的他走哪里都是倍有面子的,可真的在某些人的眼里,他许大茂屁都不是,但让他来陪领导,肯定有一定的道理。

许大茂顾不得裤子上的水渍,急忙讨好上面的领导。

“领导,对不住了,是我们轧钢厂的错,这事情肯定是个意外,咱们国家都成立这么长时间了,老地主早就被改造了,狗腿子也被打死了,哪来的什么邪恶势力,您别生气,杨厂长马上就回来。”

王文东寒着一张脸,他只是工业部部长的一个秘书罢了,轧钢厂的事情他不好插手。

不过这个轧钢厂好歹也是自己老领导手下的一个厂子,他要是出面了,这个事情就真的闹大了,但轧钢厂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肯定也需要有一个解释的。

就耐着性子,继续等着杨厂长回来给他汇报,看着许大茂,王文东想起自己老领导的交代,这才开口对着许大茂说道。

“许大茂是吧?”

“对对对,我是许大茂。”

“你住在南锣鼓巷95号院子?”

“对啊,领导,您真是太神了,这都知道,瞧,我这臭嘴,我自罚一杯,您随意…”

王文东看着许大茂一口干了杯中酒,而他也需要从许大茂嘴里面了解一些事情,也就给了他这个面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是这样的,你们院子里面有个叫做彭国栋的小伙子,你能和我说说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许大茂心道,来了,看来交好老彭家是他人生中最正确的投资了,今天这饭局,活该他许大茂血赚!

“彭国栋啊,他是我兄弟……”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老彭家的过去,王文东听的时而捏紧拳头,时而拍桌子气的破口大骂,小食堂的这一幕除了许大茂,轧钢厂没人知道了。

杨厂长来到外面食堂,就看见一群人在闹哄哄的,食堂主任老刘在不停的给前来吃饭的工友道着歉,而工友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指着何雨柱的鼻子破口大骂。

傻柱子脖子上的血流的满身都是,他的对立面还有一个满头包的青年,青年满嘴红彤彤的,虽然狼狈,倒是精神十足,正在大声诉说着何雨柱的罪行!

“杨厂长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众人停止吵闹,纷纷向着杨厂长投去目光。

杨厂长很愤怒,此刻的他刀人的心都有了,又是这个傻柱子,特么的,一天天的净给他惹事,他傻柱做的饭菜,不知道今天有招待吗?

杨厂长看着何雨柱的眼神充满了怪罪。

“说说吧,什么情况?你看这打的,一个浑身是血,一个满头是包。”

“你们两个想干什么?”

“还有你,何雨柱!你不知今天有招待吗?一天天的净给我丢人!”

“还有那个地主,狗腿子,邪恶势力又是什么,给我说明白了!今天要是说不明白,你们两个都给我卷铺盖滚蛋,我们轧钢厂不需要你们这种破坏人民内部团结的坏分子!”

何雨柱看见杨厂长发火了,原本就受了委屈(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这下更难受了。

“杨厂长,这可不是我挑事,是他,彭国栋,一个新来的学徒工,你看看我这头,再看看我这身上,还有我的脖子都被他咬了一块肉,还诬陷我!”

杨厂长看着何雨柱那还在冒着血的脖子,这特么的是奔着弄死对方的意图去的啊!

杨厂长看着彭国栋的眼神彻底的冷了下来。

什么仇什么怨?出手就要人姓名?这么狠?轧钢厂看来是留不住他了。

想了想,杨厂长也没给彭国栋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把事情定了性。

此刻的他需要快刀斩乱麻,把一切麻烦抑制在萌芽状态!

“何雨柱聚众闹事,罚款一个月工资,彭国栋杀人未遂,逐出轧钢厂,移交司法机关!”

杨厂长的话一落,彭国栋彻底的炸了!

“好好好,好你个杨爱民,事情的原因都不调查清楚,上来就给我扣这么一个大帽子!”

“轧钢厂是吧?好样的,你特么杨爱民好样的!”

“杀人未遂是吧?”

“移交司法机关是吧?”

“你给我等着!”

“轧钢厂厂长包庇旧社会余孽,助纣为虐,恶意诋毁人民群众,我特么看你有几个脑袋等着砍的!”

杨厂长看着彭国栋还给他扣帽子,彻底的怒了!

“来人,保卫科的人都死哪去了?把这个口出狂言的恶徒给我绑了!直接送到派出所去!”

保卫科的魏副科长带着人刚赶过来,就听见杨厂长的暴怒声音,立马就想带着人冲过去。

刚冲到跟前,魏副科长就准备动手,老李一把就抓住了他。

“老魏,住手,你特么想死可别连累我们!”

老李的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给镇着了,就连杨厂长也投过来询问的目光。

老李看着众人把目光都投到了他的身上,老脸一僵。

“那个杨厂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彭国栋同志怎么可能是捣乱的坏分子呢?”

“怎么不可能,上班第一天就闹出来这么大一个乱子,不是坏分子是什么?”

一旁的彭国栋不乐意了,说他固执,说他不懂事,说他什么都可以认,可你要说他是坏分子,呵呵,老彭家的血液还没有流干!骨子里面传出来的骄傲,还没有打碎!一腔爱国的热血还没有被磨灭!坏分子,老彭家的老祖宗不认!他死去的爷爷不认!他那为国捐躯的父亲也不认!至于他,彭国栋更加忍不了这口气!

“杨爱民!我特么今天跟你死扛到底了!”

“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回家拿着红本本和光荣牌到派出所去讨个说法,派出所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去省厅讨个说法,他们要是不管,我就去发给我们家的军区讨个说法,要是没人管,我特么站在xx广场上去自杀!是非曲直,我就不信上面会看着我们底层人民流血又流泪!”

“老彭家忠肝铁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受这个委屈!”

“傻柱大院里面欺负我们,到了轧钢厂还特么的欺负我!就算是死,我也让你们溅一身血!”

说完,彭国栋扭头就走,魏副科长听得是眦目欲裂,他们保卫科的孙科长那可是从部队里面出来的,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带人欺负烈属的孩子,那还不把他这层皮给拔下来!

幸好,有老李这家伙,才让他悬崖勒马!没把人给得罪死了!

不由的,魏副科长看着杨厂长的眼神都充满了怜悯。

杨厂长却是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老魏,你怎么不把人给我拦着?”

魏副科长白了他一眼。

“杨厂长,我们是保卫科的,是独立于轧钢厂的,虽然你明面是厂长,可是我们保卫科有自己判断的那一套,是非公断,自有人管!你要是不服气的话,等我们孙科长回来,你可以亲自去找找他!”

此时的杨厂长一个头两个大,事情不仅没处理好,还得罪了一个烈士遗属,可是烈士遗属那不也得分有后台和没后台的吗?

傻柱都敢欺负他,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事吧!这件事情自己处理的确实有点不公道了,回头啊,挨一顿批,那是肯定的,不过想扳倒他,杨厂长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善茬。

不去想那么多,杨厂长驱散了众人之后,又回到了小厨房里面。

一进门杨厂长就陪着笑脸。

“王秘书,让你久等了。”

王秘书摆摆手,心不在焉的回问道。

“杨厂长,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给我好好的说一下!”

“嗨,这不厂里面两个工人闹了矛盾吗?咱们三食堂的大厨何雨柱,给人家少打了一点菜,新来的员工不懂事,就和人闹了起来,还给人扣大帽子,这事啊,都解决了。”

王文东听见杨厂长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了,也就没当做回事,随意的说道。

“这何雨柱做饭虽然挺好吃的,可是这性格确实不太好,以后让他注意一下,工人们上班都累了,要是吃不好,出了什么事情,咱们也得跟着遭殃!”

杨厂长连连点头。

“对了,新来的那个人叫什么?回头我给上面也说一下,这年轻人脾气大,可不能就这么惯着他。”

杨厂长喝了一口酒,心里面烦着呢,听见王秘书这么说,也没多想,直接就把彭国栋的名字说了出去。

“他啊,今天刚来的,家里面好像有点背景,名字叫做彭国栋……”

许大茂端着的酒杯瞬间掉落在地,啪的一声碎了!

“什么?他叫什么?”

杨厂长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许大茂。

“彭国栋啊!怎么了?”

王文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杨爱民同志,人民同志的心声要听取,可不能寒了同志们的心啊!至于你说的对与错,我想要组织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同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事情我会亲自派人来调查的!”

“老领导那边还有事情交代,我也就不多留了!”

说完,王文东一摔门,气冲冲的走了!

留下满脸懵逼的杨厂长和坐立不安的许大茂。

杨厂长转过头,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你……”

“杨厂长,我们宣传课还有任务,我就不和您多说了,这马上要下乡放电影去了,耽搁了,孔副科长可是会扣我工资的。”

许大茂收拾了一下就准备走,可是临出门的时候,他还是将头伸了进来。

“杨厂长,你惹上大麻烦了!”

说完,许大茂就跑了。

杨厂长独自一人坐在小包间里面,他的脸色惨白,何雨柱啊何雨柱,你这次可把我害苦了!

话说彭国栋出了轧钢厂的门,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还残留着血液,气冲冲的往回走。

街道上的人对他指指点点的,彭国栋丝毫不理会,反而速度更加的快了。

刚路过街道办的时候,街道办一个眼尖的人,看见彭国栋这副惨样子,小的急忙跑到王主任的办公室里面打小报告去了。

王主任一听这还得了,带着人就往四合院赶。

彭国栋回到家里面,二话不说,抱起家里面的红本本和光荣牌,就要往派出所走。

胡翠兰看见自家儿子满身是血的,跑了回来,心中担忧的不得了。

刚想开口说话,就看见自家儿子拿着东西跑了出去。

她急得急忙爬起来,可是身上没力气,一下子跌倒在地,胡翠兰顾不得自己,急的大声叫道。

“国栋,你给我回来!”

彭国栋听见身后的声音,转过头一看,自己的母亲倒在床边。

这下什么都忘了,急忙跑过去,将胡翠兰扶了起来。

“妈,我没事,您别担心,这事我自己能处理!”

“你能处理?怎么处理?抱着你爸用性命换来的荣耀去求人吗?这就是你的处理方式?你这不是去处理事情,你这是给你爸蒙羞!”

“儿啊,你要记着,咱们是烈士遗属,不是土匪强盗,在外面挨了揍,只要人没事就好,咱不能给国家丢人,不能给军区惹麻烦,更不能给你父亲摸黑!”

“听妈的,把东西给我放回去,你爸留下来的人脉咱不能用!那是留着给你救命的!”

彭国栋两眼含泪,抱着自己的母亲失声痛哭。

“妈,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愿意惊动我爸,让他的在天之灵都得不到安息,不想给军区惹麻烦,更不想给国家摸黑!”

“可是,可是我真的忍不了了,我爸辛辛苦苦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可换回来的是什么?贾家人的谣言四起,邻居们的排挤欺负,你就连三个大爷也无作为,好不容易沉冤得雪了,去到轧钢厂里面,还特么的要受厂长的欺负,包庇罪犯,辱我父亲,还要给我打上一个破坏社会安定的坏分子名声!”

“你让我怎么忍?这要是都忍了,我爸都能从坟堆里面跳出来打死我!”

胡翠兰听见这话,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抱着彭国栋失声痛哭。

“儿啊,你受委屈了,是妈的不好,是妈的不对,妈不该阻止你的,妈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咱们还是得忍啊,那是你爸留下来给你救命用的,你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

“妈,咱们家都成这样了,你还不让我动我父亲的东西,那么要看着我被他们给欺负死了您才后悔吗?那这样的底牌留着还有什么用?那时候老彭家的人都死绝了!”

彭国栋抱着自己的母亲,两人就这么蹲在地上痛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