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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城,李府。

大咪兄弟虎虎生威,迈着六亲不认的[猫步],一路从玉馨院前往玉京院。

路过的奴仆无不必恭必敬地退却两旁,大咪很是受用地眯了眯眼睛,时而舔舔舌头。

脖子上的铁链,又让它不得不偶尔抬起头,讨巧地冲宁氏眨眨眼,活像个听话的小猫。

李婉有段时间没见大咪,着人到厨房备来大咪爱吃的新鲜牛肉和鸭肉。

半个时辰前才吃饱饱的大咪,似是听懂有加餐,高兴地趴在李婉脚旁,偶尔用头蹭蹭李婉的手。

被圈养几年的大咪,完全被铭笙训化没了野性,李婉觉得,弄几个火圈出来,大咪都能当场表演个跳火圈。

宁氏是在铭笙的指导下,才慢慢敢接近大咪,确认大咪对自己没有攻击性,便试着如铭笙那般,牵着它在府内游玩。

她原以为,大咪在铭笙跟前已是很听话,当下见着大咪在婆母李婉跟前,真真跟个淘气的小咪,不由地在心底佩服。

实则,从大咪第一回到李婉开始,就不敢不向她臣服,只因,它能看见旁人看不见的金雕光影,那宏迫的气势,反正它是不敢反。

“娘,夫君说最近娘您风寒初愈,许是精神乏闷,让儿媳带大咪来给娘您解乏。”

李婉摸了摸大咪的脑袋,笑道,“好,你们都是有心的,为娘不过是染了些小风寒,吃两天药方子就好了,倒是让你们挂心了。”

正好,仲夏端来刚煎好的汤药,宁氏双手接过,用勺子搅拌摊凉。

“娘,您和爹身子康建是咱家最紧的事,儿媳还有许多事,需得娘您在身旁提点。”

李婉心里宽慰,娶了个好儿媳妇,确实让她松快了不少。

“好,过些天,娘好些了,便带你熟悉外头的经营买卖。”

宁氏以为婆母误会自己,赶紧道,“娘,您该知,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李婉嗔笑,接过她递来摊凉的药碗,“你是没这个意思,是为娘有这个意思,好让你们早些上手家里的经营,日后为娘也可图个清闲不是。”

宁氏闻言,了然微笑道,“是的娘,儿媳定当与娘好好学习,替娘分忧。”

嫁进老李家前,宁氏也曾担心,如李夫人这般尊贵身份的婆母,会否在日常上刁难与自己,毕竟自古以来,婆媳关系最是难调。

嫁进来后,好性情的婆母,倒让宁氏刷新了对婆媳间相处的见解。

跟在婆母身边,让她学到了许多为人处事的道理,也填补了宁氏内心缺失的那份源自于母亲的关爱。

所以,宁氏也许出自己的真心实意,把婆母当成自己的娘亲,好生在旁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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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殿试当日,上首龙椅坐着的高帝,霸气侧露,不怒自威,默默地打量下头认真作答的学子。

目光更多的是落在头一位学子——李怀溪的身上。

呵,长相白净,温润如玉,倒是跟他大哥烧焦了的炭皮半点不似。

[李怀江:我谢谢你皇上,下官已经不黑了好嘛。]

怀溪沉稳作答,半点没有受到皇上直视的目光干扰,手中笔墨流畅,似乎对殿试的考题有着十足的把握。

高帝又把目光放在较远些的侄儿身上,心道,也是个沉稳的,不错不错。

高帝并没有在场试上待多会子,便领着江德悄声退回后头的御书房。

殿试结束,柏舟从宫里出来,没急着回亲王府陪老婆孩子,特意跟上怀溪回李宅,探讨对比二者的答卷。

本届殿试的考题,是高帝临场颁下的,以[帝王之征与为臣之心]作题。

要求考生分别站在帝王与臣子的位置上,分别指出执政的领导思维,可以说,高帝本届出的考题,便连在场监考的吏部、刑部、礼部、大理寺等几位老臣,都不禁为考生们捏了把冷汗。

放眼看去,今年入榜殿试的贡生,近六成是朝中权臣的门生学子,监考的尚书老臣子们,虽手底下没有眷养门生,却也不由地替那些个权臣摇了摇头。

皆是同朝为官,自是有互相的关系脉络,听说不少权臣给自己门生押的题,皆是有关近两年国内民生百姓的天灾、人祸,比如西南地区的连年干旱引起的蝗灾,又比如西北地区沙尘暴引起的民生劳疫,又或是有关将将收复的北漠治理。

为君之征,为臣之治,也不是不好答,就怕照书全搬,作答得过于刻板迂腐,一套知乎者也下来,别说是皇上了,阅卷官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考完殿试的贡生们,无不是将心提到嗓子眼,等着多日后的皇榜揭晓。

在这期间,千里加急大捷报,一路从大漠送入京城,高帝龙颜大悦。

满朝文武百官无不震惊四起,盘踞大漠几百年的匈奴王庭,居然真的败给了他们大盛。

大单于在逃往邻国边境的路上,被振威将军领军抄道成功围剿,称霸漠南的匈奴帝国,自此落下了帷幕。

高帝无不内心震撼,连他这个在位者,想都不敢想的疆土,三弟与侄儿竟帮他了却了大盛的夙愿。

次日早朝,高帝欢笑声中,连说多个[好]字。

同时,在早朝上当堂草拟圣旨,先是派出几名文官干将,速往大漠接应平西将军打下的疆土。

散朝后,着内阁、左、右丞相前往御书房,商议后续治理大漠要事,去年漠北已落入大盛的管制范围内,但朝廷迟迟未派官员前往接应。

需从百官中挑选适合的能人才将输送,还要紧急规划州县乡镇,设府衙官吏制度。

太子亦被喊到御书房,从旁听政,静静听着几位朝中大臣与父皇商议要事。

要说治理大漠人才,右相郝程眼珠子微转,立即想到一个人选。

现任幽州城知府李大人,长公主驸马,前有滇州知理之功,简直是不二的人选。

今年李怀江若真被调派回京中任职,定然不易被他等拉拢,反而助长太子的羽翼,倒不如把人远远的发配边疆。

郝程算盘珠子打得啪啪直响,话刚出口,即招来高帝意味深长的对视。

纵横朝堂近二十载的郝程,早该料想,如今的高帝已不是开国初定时,备受他等能臣掣肘的新皇。

郝程不禁心头猛打了个激灵,面上却不显,依旧是那个为君为国事事着重考量的大臣。

左相谷玉坤眼神微动间,从高帝的目光中意会到了什么,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心道,郝程啊,郝程,吃相太难看了。

皇上如此明显的心思,你竟看不出来,莫不是还在妄想左相之职。

看来,皇上心属的新任左相,便是长公主驸马无疑了。

太子沉默地打量父皇与几位大臣的面色,因着右相方才的提议,他的心也微微提到了嗓子眼上来。

按理说,右相的提议的确是上策之选,姑父李怀江有那了得的治理手段,满朝文武,只有姑父是最合适的人选。

父皇即便会为了他考虑,可一国之君更该心系于民生百姓,所以,父皇会否动心。

如若父皇真的动了调任姑父的心思,那左相的位置,又会落于谁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