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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森谷月子小姐的妹妹,森谷星子,她们姐妹二人是从三百公里外的乡下来东京找妈妈的。”

“她们的父亲一个月前在东京失联,之后她们的母亲留下三万円后,说是去找她们的爸爸,接着就离开了家,同样失去了联系。”

“我们调看了监控,发现的确是森谷月子小姐试图偷偷拿走两片散装的起司面包在先,才会被那位店员追赶,也的确是是森谷小姐闯了红灯,才会被车子撞上。”

“不过,因为这位先生开车路过十字路口时没有车辆减速,因此还是需要承担部分赔偿。”

两名警察带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大的小女孩,站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给众人说明情况。

浅羽信一和后赶来的高杉悠介并排坐在墙边的长椅上,安静旁听,玉藻前小丫头则站在旁边盯着手术室眼睛一眨不眨,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看什么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司机中年神情沮丧,不知道是在为自己撞到人而自责,还是在为自己需要背负部分责任而悲伤。

至于雨宫沙汐,她看着那个躲在警察身后,神情怯怯,衣服虽旧但很干净的小女孩,神色一片复杂。

她吸了口气,像是在平复情绪。

“没关系,只要人能治好,一切费用都由我来承担。”

她不缺钱,也不怕花钱,但她真的害怕那个女孩因为自己的缘故就这样死去。

即使她的责任只是构成眼下这样状况的复杂因素中,微小的一环。

“她快要不行了,三十分钟后,她就要死掉了。”看着手术方向的玉藻前忽然小声道。

距离她最近的浅羽信一和高杉悠介都听到了。

浅羽信一翘着二郎腿,看了眼那边神色上满是紧张与担忧的雨宫沙汐,又看看旁边面色平静的高杉悠介,笑呵呵道:“那个女孩要是死了,你的小女朋友估计要做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呦。”

“只是朋友。”高杉悠介淡然纠正,不过他紧接着又问道:“你有什么救治濒死伤患的能力吗?”

“没有,我对杀人比较在行,不会救人。”浅羽信一耸肩:“西田老爷子的炼金术可以完成部分的人体再生,不过也仅适用于我们这样生命力顽强,不人不鬼的人。”

“话说你小子不是号称万物有灵的嘛,就没有点疗伤作用的分支?”

“死后诞生的灵体,我倒是能治。”高杉悠介摊手无奈道,接着他又问道:“那你们特事组里有没有人比较擅长这方面的人?”

“……嗯,我想想。”浅羽信一摇头晃脑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特事组里自己认识的人,然后一拍大腿:“你别说,还真有……不过那小姑娘现在人在九州岛那边,就算丢下任务赶回来,估摸着等她到了,这边人也凉透了。”

“那就是没招喽?”高神悠介双手放进口袋,态度随意道。

“倒也未必……”浅羽信一想了想道:“星野那家伙的能力五花八门的,我上回和他切磋的时候,好像看他用过一种能恢复伤势的符,你要不找他问问?”

“星野君啊……”高杉悠介将后脑抵在长椅后的白墙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神色间一片思索,看样子是在考量这事值不值得自己欠星野源一个人情。

不过他还没考虑出一个结果,旁边的浅羽信一就一脸嫌弃道:“你能不能别天天君君君的,对别人也就算了,大家好歹也是过命的交情,你不膈应我还膈应呢。”

高杉悠介斜了他一眼,最终轻轻一叹,摸出手机,拨出了电话。

“星野君,有空吗?”

......

说来也巧,高杉悠介一行人所在的医院,和桐生箬叶的妈妈所在的是同一家。

事实上,高杉悠介打通星野源手机的时候,星野源甚至就在隔壁的病栋里。

而面对高杉悠介的求助,他倒也没拒绝,正如浅羽信一所说,他们姑且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一点举手之劳的小忙,无伤大雅。

从高杉悠介打通电话,到星野源出现在他们面前,前后一共不超过三分钟。

看着从走廊里闲庭信步走过来的星野源,浅羽信一一脸惊奇:“这么快?你小子莫不是还会什么传送或者瞬间移动之类的术法吧?”

“你猜?”星野源微笑回应。

“我猜?”浅羽信一还真就蹙眉沉思了一下,片刻后,他忽然想起什么,脸上顿时挂起一片揶揄的笑容:“我猜你小子是陪箬叶来看看望她母亲的。”

“这样可不行啊,星野,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怎么能在外面花心呢?小心佐佐木家的那位老爷子拎刀来教你做人啊~”

星野源懒得理会这厮,瞥了眼还站在那里盯着手术室看的玉藻前,就转脸看向高杉悠介,指了指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的手术室大门,微笑问:“人在那里?”

“对。”高杉悠介拍拍浅羽信一的肩膀:“帮忙和医院沟通一下,让我们进手术室。”

“呦呵~”浅羽信一一脸玩味瞅着高杉悠介:“这才几天不见啊,这么会使唤人了?”

说是这么说,但就像星野源接到电话就过来了一样,浅羽信一也没拒绝帮这么点小忙,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随便说了两句挂断,他就倚着长椅靠背道:“等吧,三分后咱们就该能进去了。”

和这边随性的氛围不同,另一边更加靠近手术室门的几人间的氛围就比较沉重了。

尤其是当那个躲在警察后面的小女孩默默流起眼泪,却一声都没哭出来的时候,雨宫沙汐已经内疚的快要窒息了。

甚至连后面长椅那边从刚刚开始就多了一人都没注意。

手术室的门时不时开合一下,每一个走出或者走进的医生和护士都是满脸凝重。

不用想知道里面的情况一定不太妙。

直到几分钟后,一个穿着手术服的中年人,带着三个同样穿上手术服年轻人和他们擦肩而过,走向手术室,雨宫沙汐才猛然察觉到不对劲。

那三个穿着手术服的年轻人怎么那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