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手上提着盛放食物的桶的是长得很像猴子的生物，没有衣服，浑身上下都被黄色的皮毛覆盖着。
手里提着的桶里装的有的是一些看不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的糊糊，有的是2号工厂扔进粉碎机粉碎的皮。
而且看起来那些粉碎的皮好像是更好的食物，因为糊糊是所有都可以吃的，而这些被粉碎的皮只有一部分可以吃。
至于这些猴子饲养的是人，至少苏白珩看着像人，虽然他们几乎平均每个人有四个脑袋。
有的会少一点，但是最少的好像就是两个，没有脑袋的是没有什么用了，一个脑袋的呢？被送出去当人了吗？
有的会多一点，苏白珩看了一圈，最多的好像有六个脑袋，脑袋多的可以‘享用’那些粉碎的皮制作的食物。
之所以说他们像人，是因为那些人也是赤裸着身体的，他们除了脑袋之外，身上其他部位都是人的身体结构，只是更瘦，皮包骨头。
那些人吃完猴子送来的食物之后，还会直接从地上拔一些草吃，不吃的会被猴子打。
猴子不会说话，只会叫。
人也不会说话，只会叫，甚至比猴子叫的还难听。
猴子和人都像真正的动物一样生活在这一片大草原上，以地为床，以天为被。
苏白珩看了半天，忽然轻声开口道，“像不像牧羊犬和羊，外面的那些人是人。”
盛景云轻拍了一下苏白珩，“好了，别看了，我们去那边看一下这些食物都是那些猴子从哪里拿来的。”
苏白珩皱着眉往猴子来的方向看去，那边好像有建筑，但是这个距离绝对超过聪明药生产基地的范围了。
“走，去看看。”
一路上都跟一开始的景象差不多，这里还是白天，不知道是这里的黑夜和白天颠倒，还是根本就没有黑夜。
那边好像是一个单面玻璃，大草原这边看不见外面的样子，但那边的应该可以看见大草原里的场景。
可以从上面扔食物，这些食物看起来比刚刚用桶装的好多了，然后猴子就会抢这些食物吃，下面还有一排隐秘的投食口，那些桶就是从这里进来的。
猴子吃完外面的人扔进来的食物后，就会去下面的投食口，提着桶去投喂里面的人。
忽然，盛景云嗅了嗅，“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应该是里面的人被砍头的地方，在我们进来的地方还没有闻到，应该在这附近。”
苏白珩面色沉静的回道，“应该是在我们来的那边，往对面走。”
说完，就带着盛景云往东南边走，果然，走了大概六百米，就看见那边的屠宰场。
是用木头搭盖出来的简陋棚子，砍头底下垫的是一大块石头，旁边破破烂烂的木桶里面放的是砍下来的头，另一边堆放的是去了头的尸体。
后面还排了一队的人，他们看见同类被砍头，也不逃，只是有些好奇的站在猴子让他们站在的地方看着。
这些屠夫是黑熊，手里拿着一把不怎么锋利的大砍刀，能砍掉全靠他们自己的蛮力。
那些砍累的黑熊直接大快朵颐的吃堆放在一旁的尸体，吃饱后把那些砍下来的脑袋倒到后面的一个挖出来的大坑，把那个破破烂烂的木桶再拿回来继续装新砍下来的脑袋。
后面应该会有人或者其他动物过来，再把这些脑袋从坑里捡走，也不知道还要经过几个流程才能送到2号工厂。
但是，苏白珩已经不想看了，隐身时间快到了。
“走，先回去。”
盛景云点点头。
苏白珩看着外面的景象，放松了一瞬，即使聪明药生产基地的氛围也很压抑，但是比原材料生产基地的感觉好多了，像是一瞬间从血腥残忍的原始世界，重新回到了文明世界。
现在晚上十点半，但是他们进去的时候，就十点多了，时间不对劲。
苏白珩看着时间，“原材料生产基地的时间流速跟聪明药生产基地的流速不一样，比聪明药生产基地的时间流速慢。”
“嗯，先去工位看看，然后回宿舍。”
虽然计划的很好，但是他们遇到了意外。
他们最里面的工位上空荡荡的，没有韩黎新，也没有老王。
两人对视一眼，“走，再去老王的工位看看。”
老王的工位也很小，但是他至少是隔起来的，还有一张桌子。
桌子上乱糟糟的，胡乱的堆放了几张写了的纸，一摞报纸，还有几根缺胳膊少腿的笔。
纸上是看起来是无意义的线条，但是苏白珩在放下这几张纸的时候，从某个角度看，看见了这些线条组成了很丑的像胡乱画的字：
眼睛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他还能等到结束吗？
最后还有一行像是新写的：这一次又失败了吗？
报纸上都是在报道聪明药的事迹，比如哪家孩子服用了聪明药，考上了哪个名校等等。
等到他们正准备翻看抽屉的时候，老王回来了。
明明他们两个精神值都很高，但是一点点都没有察觉到老王的到来。
老王的工位附近都没有人，因为小组长都在监督自己手下的员工。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陈亭序你别以为我不敢罚你！”
苏白珩的动作一顿，漫不经心的扭过头，看了老王一眼，耸耸肩，“那你敢罚我吗？”
然后拉了一下盛景云，淡声道，“你出去吧，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
盛景云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老王，没说话，也没动。
老王往外挥了挥手，“走走走，快点！”
盛景云这才看着苏白珩迟疑的往外走。
老王看着盛景云离开了，立马转头瞪向苏白珩，拍了一下桌子，“你以为我不敢？”
苏白珩想着那几行字，决定试探一下，“但我不就是来这里干这个的吗？”
老王明显停顿了一下，盯着苏白珩定定的看了几秒，忽然一脸平静的开口，“你是来干什么的？说清楚！别告诉我你是来偷聪明药制作方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