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说到一半，秦惊羽看了看周院长，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周院长却点点头，鼓励她说下去。
尽管她已经得到周院长的鼓励，拿了一张稿纸在上面写出公式时，还是犹豫了下，继续说道：“所以，NS方程的推导过程可以从连续性方程和动量守恒方程出发，连续性方程可以表示为：?p\/?t + ?·(pv) = 0，其中p为流体的密度，t为时间，v为流体的速度矢量……”
动量守恒方程可以表示为：p(?v\/?t + v·?v) = -?p + ?·t + f，其中p为流体的压力，t为流体的粘性应力，f为外力。
她一边说，一边将稿纸推到周院长面前，但是并没有太大胆的表达自己的想法，甚至是所有保留。
周琼看完后，欣赏道，“不错，你才跟了我几日，便对NS方程有了一定程度的理解，我果然没看错人，不过你对NS方程的理解就到此为止了吗？”
秦惊羽愣了愣，周院长是真的有意带她研究NS方程，但是好像并不满她的保守发言。
周琼作为数学研究院的院长，不止一次表现出对天才少年的欣赏，因为他无论是在解孪生素数或者是黎曼猜想时，大胆运用各种常人不能接受的各种公式和理论，就连筛法的运用也比他们冒险。
但是今天，她从秦惊羽的稿纸上，看出了，对于NS方程理解上的保留，包括在表达上的畏首畏尾，都让她疑惑，因为在她的设想里，少年的想法更别具一格的冒险才对。
看来中海市的一行，少年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于是委婉的问道：“NS方程的物理基础很重要，看来你去中海市的这几个月收获也不小。”
秦惊羽挠了挠后脑勺道：“既然去了，那自然是要好好学习。”
周琼：“不错。我还听说你进江教授团队，参与了他们wd四代飞船的研发，如今已经到了量子引擎参数这一步？”
提起引擎参数，她就想到年前由于自己的狂妄和不够谨慎导致实验失败一事，包括她回帝城的这小半个月，也一直在找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至今都还没有头绪。
想到这儿，眸色不由得暗了暗。
周琼似乎也看出秦惊羽那一闪而过的失落，和蔼的问道，“怎么了，是遇到大难题了？但惊羽啊，量子引擎参数本就是一个大难题。”
秦惊羽摇了摇头，“不是的，周院长，是我那段时间太自大了。”
周院长：“方便说来听听吗？”
她拧了拧眉后，将实验失败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她将四维理论换成了因果集合论一事，导致实验失败，还增加了团队的工作量。
周琼一听，原来是这样，“科研本就是在失败中摸索前进，这也并不能怪你。”
秦惊羽：“周院长，您说的这些，江教授和团队里前辈都跟我说过相同的话，我也知道科研实验不可能一帆风顺，但我明明可以做到更加严谨，避免这次失败。”
周琼想了想道：“惊羽，方才听你描述的因果集合论我也有所耳闻，在理论上来说它没有很成熟，也确实可以替换四维理论，这代表你的思路并没有问题，或许你只是漏掉了什么重要的地方，就像NS方程或者黎曼猜想，它涉及了许多领域跟公式，我们经常因为错误的公式或者漏掉了其中一个很不起眼的数据，就会导致推论失败重头再来，如果畏首畏尾，永远只会停滞不进，你解开了那么多的猜想，这其中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明白才对。”
她终于理解秦惊羽这次回帝城来，为什么掩藏了锋芒，想当初他刚踏入数研院，走进她办公室时，少年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在实验室的失败是少年成神道路上的必经之路，可骄傲的少年，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失败呢？
也难怪这次回来的变化！
仿佛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就像是交缠的线团，如今被重新拆开一样，秦惊羽笑了笑，“我知道了，周院长。”
她不应该纠结到底是因果集合论出了问题，还是四维理论更适合参数，她需要像解猜想一样，既然错了，那便重头再来，再找一个更优解。
——
2.24元宵节，也是秦惊羽身份证上的年纪满十八岁，成为一个大人的年纪。
范正东早就从乡下回来了，林浩杰周星童也拜完年回来，只不过中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趁着秦家这次给秦惊羽办十八岁成人礼，他们总算是能聚一下了。
秦惊羽得知老爷子要给自己举办成人礼，老爷子让她邀请自己的同学和朋友参加时，她便将请柬发给了范正东一行人。
不管是陈媚和顾颜，这些跟她一样的同龄人，还是鲸落游戏工作室的伙伴，周院长张教授，何老，唐庆安，孙严董事长，邵鸿会长，包括帝北大学的姜老姜教授，赫连城，沈屠教练，就连周寒，刘虎他们也通通在邀请之内。
每寄出一张请柬的时候，秦惊羽都会小小的惊叹，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跟这么多人产生了联系。
不过可惜的是，谌少川何倩还有在中海市的同学离帝城太远，怕是很难赶来。
何倩跟谌少川他们三个在物理国际竞赛结束后，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但大家都是学习狂魔，一个比一个卷，玩手机的时间几乎不在一个频率上，所以很难在同一时间联系上。所以，也只来得及给她发了生日的祝福，到不了现场。
至于江远涛教授他们，反正她生日结束后也就该启程回中海市，那时再聚也无妨，也免得他们再辛苦舟车劳顿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