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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听瑜:陆总您好,我是司听瑜。】

由于林特助的尽职尽责,对方回得很快。

【陆祈承:您好,请问有事吗?】

【司听瑜:陆总,之前在四楼VIp病房的时候,您在我这里拿走了一个承诺,现在,我想来兑现这个承诺了。】

陆祈承端坐在办公椅后,手边尽是摊开的收购文件和财务报表,看到女孩发过来的“承诺”二字,他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

这是……要分手的意思?

距离两人第一次见面也才没几天,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也没想到这段感情会结束得这么仓促。

明明昨天陆祈川还刷了银行卡,给女朋友转账外,还格外买了一条钻石项链。

所以,这是还没送出去,就被抛弃了?

他可怜又病弱的弟弟啊。

一身正装的男人揉了揉额头,一边回复着消息,一边摁下了内线电话,示意林特助备车,然后果断地站起身,快步往门口走去。

【陆祈承:好,你说。】

【司听瑜:因为一些不可调和的原因,我和陆祈川选择了分开。】

【陆祈承:好的,我知道了,作为小川的哥哥,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对他的包容和照顾,我们都看得出来,和你在一起后,小川整个人都开心了很多,谢谢你。】

要不说他能走上北市商二代的第一把交椅,就这处理问题的世故和圆滑程度,简直游刃有余、信手拈来。

司听瑜看着这段文字,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两小时前与男人在休息室对峙时的画面,心下一疼,无尽的酸楚与委屈仿佛随时要冲破她的理智,从大脑皮层处释放出来。

她握了握拳,手部肌肉的紧绷感暂时将她从低气压的情绪中拉了出来,她强迫着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沉吟片刻后,接着回复道。

【司听瑜:陆总,您客气了。此次分手并没有涉及原则性问题,陆祈川他很好,这段时间里他给我提供了很多正向的情绪价值,在很多时候,他也在包容着我,让我能在工作中保持心态平和、情绪稳定,感情都是相互的,我同样感谢他的付出与让步。】

【陆祈承:请问司医生,方便问一下你们分手的原因吗?】

【陆祈承:你知道的,小川他情况特殊,我得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陆祈承:如果冒犯到你的话,我深感抱歉。】

发送完这条信息,陆祈承已经坐在驶向医院的车上了。

他几乎能预想到,等会见到的陆祈川,会是怎样一副惨状了……

另一头,司听瑜盯着“原因”二字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她和陆祈川之间的矛盾是从“别碰我,你脏”这句话开始的,再之后,他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又说了两句不该说的话。

但仅仅因为不合时宜的三句话就分手,也未免太草率了。

归根结底,是两人背后意识形态和思维方式的冲突。

陆祈川喜欢她,但他的喜欢没有基于尊重的基础上,反而掺杂了太多的偏执和占有。

就好像,两人一旦建立了恋爱关系,她就自动成为了他的所有物。

这种潜意识里的思维定式,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司听瑜:陆祈川他所理想的爱情状态,倾向于恋人之间全身心的陪伴,但是目前,我做不到这一点,我不可能为了他放弃自己为之奋斗了二十多年的事业,这是根本原因。】

【司听瑜:最直接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前两天我新收治了一位病人,是一名年轻男性,我和他的正常交流,在陆祈川看来就是越界,他非常在意这一点,想要我远离那位病人的,但这是我的工作,我必须要对他负责,所以,陆祈川的诉求完全站不住脚。】

【司听瑜:针对这一问题,我尝试着设身处地的站在陆祈川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但是很遗憾,我没办法理解他,同样,他也没办法理解我,我们之间的矛盾完全不可调和,这两天因为这件事情我们之间爆发了多次争吵,每次都是不欢而散,这对我和他的情绪消耗都非常大。】

【司听瑜:所以我认为,及时分开才是亡羊补牢的最好方式,目前我们都陷入了自己的情绪怪圈,分开才能更好得生活。】

不偏不倚的一段话,这个分手理由也在陆祈承的意料之中。

从那日陆祈川主动在他面前提起这位司医生的时候,他就知道,陆祈川身上流淌着的陆云景的血脉开始觉醒了。

他自己也许毫无感觉,但他的眼神和表情无一不昭示着最阴暗处压抑的疯狂与偏执。

这才应该是陆祈川的本性。

也是陆家人的本性。

只是目前有两点,让他深感意外。

第一点,按照他的设想,陆祈川既然这么喜欢这位司医生,那肯定会想方设法地隐藏自己的本性,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看来,他弟弟的手段确实不怎么高明。

至少比起陆云景,陆祈川的那点儿心机与算计只能算是小儿科。

毕竟,都还没把人家小姑娘骗回家,就被抛弃了。

也许,他应该找个机会向陆云景取取经……

第二点,让他意外的是司听瑜的反应。

应该很少有人会在见识到伴侣的可怕和阴鸷后还能保持理智的吧?

这位司医生果然不一样,哪怕是闹到了分手的地步,言辞间还满是理智与客观,没有控诉,更没有抱怨。

她确实给了陆祈川足够的尊重。

于情于理,陆家人都该向她道一声谢。

【陆祈承:我明白了,司医生,再次感谢你这段时间对小川的照顾。】

【司听瑜:不必客气,陆总,陆祈川他目前的心理状况已经恢复了许多,可以出院了,具体事宜您可以去黄主任处了解,另外,麻烦您尽快去医院接他回家吧,具体位置我发给您。】

【司听瑜:医护人员休息区平面位置分享。】

【陆祈承:好,我现在就过去。】

【司听瑜:嗯,还有一件事情,陆总,您之前也承诺过我的,如果我和陆祈川之间的感情出现了任何问题,您不会让他借助陆家的势力,来影响我的生活,这句话还算数吗?】

【陆祈承:当然,虽然小川他在家里很受宠爱,但陆家不是那种只手遮天、颠倒黑白的人家,这一点你可以尽管放心,有我在,小川他永远不可能动用陆家的权势来强迫你。】

虽然,陆家的权势压根儿强迫不了她。

反倒是司家,要是想借助这件事情来对陆家出手,那他才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陆云景光荣退休,在家里颐养天年了。

可司从礼还身居高位,前不久位置甚至还往上动了动,地位显赫。

只要他后面不做什么通敌叛国、欺师灭祖的事情,起码能保司家五世荣华。

司听曜和司听瑜现在也算是根正苗红的官n代了。

陆祈川只是一介商贾之子罢了。

按照黎觉夏最近看的古装剧的说法,那就是士农工商,司家排第一,陆家排末位。

说起来,倒确实是陆祈川高攀了,差点儿成了司家的女婿。

司听瑜没陆祈承考虑的这么多,她只是怕陆祈川这小子后期黑化,本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原则,到时候隔三差五地来住什么VIp病房,再借着陆家小少爷的身份,给医院的领导层施压,指名道姓要她负责,那她真的是要郁闷死了。

打又不能打,骂也不能骂,否则就违背医德,要写检讨书还要被扣工资。

只希望,这位陆大哥能看好陆祈川,慢慢引导他成长为一个正直善良、温和宽厚的华国好青年,千万不要搞什么霸总强制爱的抓马剧情。

她头发分叉,当不了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娇妻女主。

有了陆祈承的承诺,她莫名就放心多了。

【司听瑜:麻烦您了,陆总,万分感谢!】

【陆祈承:司医生,你也不用客气,如果之后有任何事情需要帮忙,你可以尽管开口,不管是我,还是我的父母,都看到了你对小川的耐心与付出。】

【司听瑜:好,谢谢陆总。】

虽然不需要,但她还是承了这份情。

废话,这可是北市新贵,陆氏陆总哎!

结交总比结仇好。

怎么好随意拂了他的面子。

哪怕不是为了她自己,给司听曜拓宽拓宽业务范围也是好的。

陆氏财团的法务部门一年可不少赚。

要是司听曜以后有机会能和陆氏合作,那她也能跟着妹凭兄贵,一跃成为富婆……

直到冷静地分析完这一切,司听瑜才恍然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可是两个小时前刚分手,怎么会有人分手完这么理智又清醒,连哭都不想哭的?

而且,她甚至连不久前的分手细节都回想起来了。

她在这两个小时里,救治了一个车祸伤的病人,写了大病历,还抽时间和陆祈承客观公正地谈论了一番她那逝去的爱情。

可就算是聊天过程中提到了陆祈川的名字,她的内心也没有丝毫波动,平静的像是一个旁观者,而不是置身其中的经历者。

这种感觉,就好像她是一个……穿上裤子不认人的渣女。

别人分个手都要死要活地闹个大半个月,她分手,两分钟就调节好了情绪。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生性淡漠,要么她生病了。

司听瑜倾向于后者。

完蛋了,青壮年得阿尔兹海默症的几率很低,但绝不是没有!

她不会真得青年痴呆了吧?

本着不能讳疾忌医的原则,她立马拿起手机给自己在神经内科的网页上挂了个号,看好就诊时间后,直接给看诊医生发了个消息。

神经内科,她可熟悉了。

上周才结束了那边的轮转,没想到,现在就要回去当患者了。

她是今天门诊的最后一个患者,恰好是那位温柔高挑、爽朗大气的赵姐当班。

经过一系列复杂又专业的检查后,她听到了自己的初步诊断结果。

啥事没有,就是想太多了。

也许是这两天和陆祈川之间爆发了太多次争吵,她的神经系统已经疲于应对了,就自动启用了机体逃避机制,帮她屏蔽了一切有关这个男人的感知,让她保持情绪稳定,心情舒畅。

这是高等生物的自救本能。

被自己身体调控了的司听瑜拿着检查单,趴在桌子上,有些哭笑不得、悲喜交织。

喜得是为自己惜命的身体感到欣慰。

悲的是……那原因可太多了。

为自己寥寥无几的工资悲,为迷惘渺茫的前途悲,也为自己疾疾无终的爱情悲……

要悲哀的东西太多了,可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司听瑜,她实在是……分身乏术。

所以,先把一切都放放吧。

既然今天心情不好,那就让她亲爱的哥哥来接她下班吧。

男朋友,哦不对,前男友会让她难受。

但司听曜永远不会。

……

从公司到附一院的路,陆祈承已经走了无数次了。

但这次,他格外得焦虑。

他怕自己不能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也怕陆祈川会再次走上极端。

他不知道等会儿推开门,会看见一个怎么样的陆祈川。

他也不知道作为一个兄长,该如何去安慰失恋的弟弟。

毕竟,他连这个经验都没有,完全不可能做到感同身受。

所以,他决定求助外援。

“咳咳,林特助。”

“陆总,我在。”副驾驶的林钱钱一听见召唤,立马正襟危坐,偏过头,满眼郑重地看向自家老板。

“你,今年几岁了?”

“陆总,我是95年生人,今年虚岁二十八,虚岁二十七,还有一个多月到我的生日。”

虽然不知道陆总突然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老板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猜不穿。

陆祈承听了他的话,轻轻点了点头,暗自忖度片刻后,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接着打探道。

“嗯,那你,有女朋友吗?”

“暂时,还没有。”林特助的声线里已经染上了些许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