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听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他身后。
药尘老人缓缓的说道：“因为我根本就不配炼制这种丹药。”
叶晨沉默片刻后低声问道。
“因为她！”
药尘老人点点头道：“她是我的爱人，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起修炼。”
“当年我修炼的天赋很高，四十多岁就已经成为天武榜前三，同年我就和她结为道侣。”
“那时候爱情，名誉，地位都有了，整个人意气风发，开始慢慢的飘了。”
“也正因为这样，我得罪了不少人。而有一次，那些人找上门来报复，刚巧我不在家。”
“只有玉芬一个人在家。只是当时她的实力还是比较弱，对方人又多。”
“等我赶回来，玉芬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体内静脉破碎，修为全废。”
“当时，我到处找人帮她看病。都无法医治好，性命堪忧！”
“刚好有一位实力强大老道士云游途经我们那里，我带着玉芬求他帮忙医治。”
“那道士看了玉芬的伤，也是直摇头。我百般相求。”
“那道士也确实很有本事，给了我一颗丹药。告诉我，虽然他医治不好她。但是能帮玉芬解决暂时的问题。保她十年的性命！”
“我当时也问了如何才能完全治好玉芬的伤，老道告诉我，只有六级丹药先肌还魂丹才能让玉芬体内的伤完全恢复，不然，十年时间一到必死无疑。”
“而六级丹药当时整个天启大陆根本无人可以炼制，我当时心急如焚。”
“反而是于芬没有责怪我半分，她希望我们能找一处没有纷争的地方，安安静静地陪她度过最后十年。”
“于是，我们找了一个小村子，开始了世俗的生活，每天日升而起，日落而栖。就这样过了半年的生活。”
“这也是我看到她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不羡鸳鸯不羡仙，只愿执子之手！”
说到这里药尘老人停顿了片刻，像是回忆起那最美好的时光。
“只是，我根本无法接受玉芬只能活十年这个事实，虽然没人能炼制六级丹药，那我就自己炼制。”
“于是，我和玉芬说了这事，我准备去学习炼丹术，争取十年时间达到六级丹药师，自己炼制先肌还魂丹。”
“而就是那一次，玉芬唯一的一次和我大吵一架，她不希望我再去从头学习炼丹术，只希望我能陪她开心度过这最后十年。”
“可是，我左思右想。实在无法接受每天数着过日子的生活，于是，几天后，我好是义无反顾的离开了她。”
“独自踏上丹道之路。就这样我开始拼了命的到处去学炼丹，到处招名师。每天从早练习到晚，连休息都不敢休息一下。”
“生怕时间来不及，每天都在和时间赛跑。”
说到这里，自嘲的笑笑道：“或许是天见犹怜，这其中我也有奇遇，加上我的努力，还有天赋。”
“所有事情集中在一起，我还真的赶在十年期限的最后十多天，炼制成功了先机还魂丹。”
“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情是如何吗？那时候如同一个小孩得到了自己最终想要的东西，开心，兴奋。”
“我拿着丹药开心的回到了那个小村子里。本来以为当我拿着丹药给玉芬的时候，她会如少女一样扑进我怀里。”
这时候，他再度停顿了下来，那苍老的背影微微颤抖了起来。
好一会，才继续说道。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了吗？我看到了那个曾经住的小院里，有一个男人正在砍着柴火，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从屋里跑了出来，叫着那男人爸爸，妈妈做好饭了，可以去吃饭了。
“当我用神识往屋里一看，我当时的心如同被冷水泼过一样，冷的我心疼发颤。因为我看到那个小女孩叫的妈妈正是玉芬。”
“当时，我不知道自己如何离开的，整个人昏昏沉沉，我一个人来到小村的一家酒店，整整喝了几天的酒。”
“最后，在昏昏迷迷中，我竟然去杀了那个男子，那是一个真正的凡人，对当时的我来说，一个眼神就能不知不觉的把他杀了。”
“杀了那男人后，我又回到酒店继续喝酒，直到十年之期的前一天晚上。我出现在她的眼前。”
“而那小女孩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玉芬看到我竟然很淡定，仿佛知道我会出现一样。”
“还告诉小女孩，我是她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然后，让小女孩回屋。把我叫出屋外，静静的看着我，那眼神我到现在都无法忘记。”
“那是失望，是冷漠，是彻底心死的眼神。”
“她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是不是杀了那男子。”
“当时，我心里怒火焚烧。我这十年费尽心血，历尽艰辛就是为了帮她炼制丹药，到头来却是这种结果。”
“我拿出了那颗先肌还魂丹，告诉她我成功了，这颗就是能救她性命的药，我想看到她向我低头认错。”
“然而，没想到的是，她连正眼都没看过那颗丹药，只是冷冷的看着着我。”
“她没想到我连一个凡人都杀害，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最后，她只说如果我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希望明天等她死了，能来带走她的女儿，如果，我连最后这点良知也没有的话，她死都不会瞑目。”
“说完，她就直接进屋，关上了门。”
“从始到终，她都没有求过我给她丹药，我当时心里气愤的很，明明错的是她，为什么还这么冷漠。”
“既然这样，我转身离去。明天我看看她到底会不会来求我。”
“可是，第二天她始终没有来求我，当我再出现在那小屋里时，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很安详的离去了。”
“而那小女孩一直站在床边哭泣，等我出现后，那小女孩才看向我，告诉我，妈妈今天生病去世了。”
“让她在家里等我，说我一定会过去接她走，让她以后跟着我。把我当亲人。”
“同时留下了一封信，让她亲自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