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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洛真的溜达去了,先是找了间裁缝铺,买了一套相对符合这个区穿衣风格的绅士西装。

以免走在路上,总是有行人看变态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黑色的燕尾服,无袖的棕色马甲,修身的西裤,宽檐的绅士帽,最后再来一件黑色的披风斗篷。

低调,而又不显得突兀,只是花光了身上的最后一枚金币,连买根绅士手杖的钱都没有了。

随后又“逃票”乘坐了一次蒸汽轨道车,感受了一次“先进”科技的体验感,他坚持的认为自己的发明,不需要为它花一分钱。

……

阿贝丝是在希维亚主教堂消失的,同样消失的还有整个教区的全部神职者和骑士。

华洛理所当然的猜测,阿贝丝被教廷的人带走了,而且送到了斯宾塞区的大主教堂。

所以,他试图接近斯宾塞主教堂里的神职者,看看能否获取关于阿贝丝的情报。

这个区的人民好像根本没有受到反抗军的影响,依旧慢节奏的生活着,坐在公园里,享受着复苏季温和的春风。

的确,斯宾塞区的整体实力超强,根本不会畏惧反抗军的威胁,甚至没有出兵镇压,都已经算是反抗军的八字够硬了。

经过昨天晚上一晚上的梦境训练,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行人身手的饰品钱袋,华洛居然有点忍不住手痒痒的冲动,幸好克制住了。

也不指望一天就能摸清教廷的情况,华洛像是游客一样,在城市里到处悠闲的溜达着,每个热门的景区都会下去逛一逛。

见鬼了。

整个斯宾塞区,大大小小的教堂至少有百余间,承担着各个地区的告解洗礼等业务,最大的自然是大主教堂,守卫森严,除了固定的几个节日,根本不对外开放。

这个区的神职人员至少十几万人,如果想要通过武力手段,找到关于阿贝丝的情报,恐怕不杀个血流成河,很难找到知情人了。

到时候,可能朱莉雅追踪的就是专杀神职者的变态杀人狂……

哦不对,教廷的事务有裁判所追踪,那群该死的裁判骑士,下手可黑了。

继续溜达,蒸汽轨道车几乎覆盖了城市的各大热门景点,方便了很多人的通行,也难怪到处都有人在赞美着瓦伯伦伯爵的睿智。

华洛的怒意已经淡了不少,甚至挺享受乘坐轨道车游玩的乐趣。

当把一整个城市逛下来,初步了解了城市的环境,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并没有像下级区一样,一入夜的人都跑光了,此时的街道上的行人还是很多。

这里的伪装者虽然同样猖獗,但是已经脱离了肆意猎杀的低级趣味,高级区的虫人们现在注重享受,并不会动不动就搞个全家桶,更喜欢享受美味,所以还是相对安全的。

华洛随意的走进一家街边的小酒吧,在柜台上点了一杯龙舌兰烈酒,解解肚子里酒虫的酒瘾,顺便听听有没有有用的情报。

酒吧中琴手演奏悠扬,曲谱已经几百年没有更新过了,依旧演奏着老掉牙的女神第三奏鸣曲,环境非常不错,所有客人都文质彬彬,轻声交流,却总感觉缺少了点酒吧该有的野性喧闹。

气氛太差了,华洛甚至需要竖起耳朵听,才能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很多人都在讨论关于有人针对鸟嘴医生杀害的新闻。

有些客人说,鸟嘴医生就是一群骗子,放血疗法根本没有效果,只会把人活活放血放死,宁愿去找牧师,他们收费虽然贵,至少真的能治病。

有些客人又说,鸟嘴医生都已经存在几百年了,怎么可能是骗人的,肯定有真本事的。

也有人举例说,自己的哪个亲人,几乎快死了,就是靠鸟嘴医生放血疗法治好的。

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又把话题回归到了案件本身。

有人说,是凶手被医生治死了亲人,所以向所有医生报复。

有人猜测,鸟嘴医生是一个邪恶的组织,专门放血举行仪式,是有正义的使者在清理邪恶。

更有夸张的人,喝了三杯烈酒,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在说,国王重病,教廷治不好,想找民间的鸟嘴医生治疗,有人不想让国王治好,所以整个区的鸟嘴医生都糟了殃。

红彤彤的醉脸,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吓得其余的酒客纷纷买单走人。

妈的,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

说说国王的坏话也就算了,大家私底下调侃的也不少,你特么怎么编排上教廷了?

8要命了?

谁知道酒吧里有没有教廷的秘密戒律骑士?刚刚进来的沉默少年,进门就竖了个耳朵,就挺像的。

酒吧老板骂骂咧咧,最怕的就是这种喝了两口酒,就满口胡话的客人了,居然说起了教廷的坏话,特么的把客人都吓跑了。

果不其然,坐在角落里的一个中年男人,嘴角微扬的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枚银色徽章,在酒鬼面前晃了晃:“我是戒律士,你诽谤教廷的话,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如果没有什么话要说,跟我走吧。”

那酒鬼一瞬间就被这个徽章吓得清醒了过来,连忙哆嗦着嘴唇:“我……我只是胡说的,对不起……对不起……女神大人在上,放过我吧!”

“放过你?黑牢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起来!”自称戒律士的男人,铁钳一般的手,压着男人就往外走。

教廷下辖的戒律所,专门负责监察人民言行的部门,任何对女神不敬,对教廷进行诽谤的人。

由于明目张胆的敢说的人越来越少,为了完成业绩,所以又出现了秘密戒律士这种,隐藏在人群中,监听着平民的一切。

被他们逮住,投入黑牢,关上个把月,出来的时候,几乎被折磨成精神恍惚的疯子。

华洛看着口无遮拦的酒鬼被戒律士带走,并没有任何动作,像他这种整天没影造谣的家伙,让戒律所好好教训一顿也好。

不过他也隐隐察觉到,斯宾塞区的民众,生活的好像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惬意,他们同样被一种无形的枷锁,压抑着人类的天性。

那是言论自由的权利,是自由创作的权利。

闹了这么一出,喝酒的兴致也没了,酒客们陆陆续续离开,华洛提着酒瓶准备回家了。

一边喝酒,一边走路,摇摇摆摆,多多少少有点像是醉酒鬼。

夜色渐深,为了保证安全,整个区各大街道,十点会开始施行宵禁,没有职务在身的人是不允许上街的。

华洛也是出了酒吧门,才知道这个消息,没办法,为了避免麻烦,只能往阴暗小巷里走去,打算走小道回家。

走着走着,他看到了一块熟悉的牌匾。

「黑鸦诊所」

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中,戴着鸟嘴面具的医生,正静静地站在招牌下,如同收割灵魂的死神一般,等待着死者的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