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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仁从屠千娇身体中折出,还不待痛呼出声,就被飞来的箭矢从裆下穿过,然后钉入身后一米处,显现从寒光凛冽的箭矢之上滑落,没入砖石之中三寸有余。

卜仁先是呆滞了瞬息,然后便有一种火辣感从下体升起。

他来不及对一旁搂着屠千娇往外跑去屠良骥愤怒,他低下头,看向自己那昂扬未消的象征,鲜血好似流水般涌出,然后顺着最下端滴落。

直至此刻,卜仁的惨叫声才从口中凄厉发出。

“啊!”

卜仁弯下腰,将自己身体藏于人后,躲着那可能的暗箭。

想要用双手捂住自己伤口,但又投鼠忌器地悬于方寸之外,整个人眼中的痛苦和怨毒,直欲将屠良骥生吞活剥。

“屠良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给我杀,给我将这对奸夫淫妇剁碎了喂狗!”

屠良骥将外衣披在依在他身侧的屠千娇身上,这一刻,他心中没有惶恐,往日脸上仿佛刻进骨子里的谄媚也消失无踪。

此刻的屠良骥眉眼飞扬,尽显男儿本分。

“真是可惜呢,若是在上去半寸,今日就能看到‘串鸟’了!”

屠良骥此刻对卜仁没有丝毫畏惧,他虽然是以白身入宁海府中,没有如卜家等大族底蕴,但他好歹为官十七载,又处于阴谋诡谲的漩涡之中,怎么会不培养点自己的势力?

若在往日,他的这点准备与卜家等大族而言,不过萤火之光。

可是在此刻,在逐北军逼压,在卜人等人将多数私奴与培养的死士派至前线督战后,他这点微不足道的势力,也可以让他挺起脊梁,做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打斗声起,屠良骥嘲讽地看了卜仁一眼道:“是放我们离去,还是在此厮杀出一个结果。”

“卜家主,还有诸位请选择吧。”

卜仁怨毒的目光顿收,看向寨墙之外,那些原本奋不顾身的人再次放慢了脚步,抬头看向此处时那迟疑的目光。

小心翼翼地拎起已经疲软的男性象征,卜仁只能劝自己,它还在,伤口不深,它还能痊愈!

“屠良骥,你有种,没想到这种时候,还能看到你这么有种的男人!”

“老夫的女人被你睡了,不算亏!”卜仁在心中权衡利弊后,咬着牙挥手将自己人斥退,然后看着屠良骥冷笑的假恭维道。

屠良骥一颗心落下,但手心处渗出的汗水却将那件薄薄的外衫浸透,让屠千娇清晰地感觉到他心里的紧张。

屠良骥不回卜仁的话,反而看向郝正道他们身边之人。

“四位姐姐,你们是跟我和千娇一起走,还是留在这里?”

郝正道肿着的眼立刻阴沉起来,冷笑道:“屠良骥,你别得寸进尺!”

屠家四姐妹目光晃动了下,适才卜仁当众剥光屠千娇,将其作为奖赏,甚至苟且之时,她们求助过自己相守多年的丈夫,希望他们帮忙说说情。

可这种危难时刻,她们得到的只有冷漠的拒绝,甚至于在自己丈夫的眼睛里看见了欲望的跳动。

第一个人低着头从自己丈夫身边走出,然后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能被卓家选来色诱宁海府这些世家之主的女人,心思怎么可能不透彻呢。

在屠良骥反抗之后,在卜仁下体受伤后,依旧仰仗卜仁的郝正道等人,怎么会不对她们有怒。

如今失去了作用的她们,在郝正道等人眼中,与可随意送人的妾室有何不同?

“你们敢!”郝正道一把抓住身前之人,低声怒吼道。

屠姊归决然地掰开郝正道带着伤痕的手,视死如归道:“你们将我们视为何物,自己心里清楚。”

“反正是死,此刻死去,我们还体面些。”

“最起码……”屠姊归看向屠良骥,杏眼中神采莫名道:“小弟他比你们这些自诩为‘贵人’的人有担当得多。”

“让他们走。”卜仁闭目一叹,压抑着怒气道。

郝正道目光从人群之后,勾家之人所在方向收回,将手松开,只在屠姊归手腕之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淤痕。

“希望你们能好好活着,活到我们相见的一天!”

屠良骥没有理会,安抚地看了众人一眼后,又叹息地看了眼勾家之人所在方向。

对于屠百媚,他只能选择放弃。

卜仁等人能受他威胁,但已经被孤立的勾自守,已经半疯狂的勾自守,可不会吃他这一套。

“不劳郝大人费心了,你先能活下去再说吧。”

勾家人群之后,张薇第一次认为自己看错了,她一双眼睛满是欣赏的看着往一旁退走的屠良骥等人,想着依旧躺在自己房间,却已经冰冷的屠百媚。

可惜,所遇非人,亦是其命该绝。

“夫君,看着往日被你们认为只是一条狗的屠良骥今日这般硬气无畏。”

“不仅回护了自己的爱人,甚至还全了那没有血缘的亲情,你有何感想呢?”

勾自守轻哼一声,眼中满是畅快道:“就是力气小了点,若是力气再大半分。”

“嘿嘿,那卜仁这个恶心人的玩意,就可以串鸟了!”

“不知道那个时候,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能忍?”

张薇手指轻敲了敲,看向已然胶着的战线。

说是胶着,倒不如说是一群猪仔送上去被屠杀的局面罢了。

“那等会,夫君你努努力,看能不能弥补我们屠大人的‘遗憾’?”

勾自守沉默,没有一个人在走向决裂与死亡的时候还能开怀,若今日他是站在卜仁等人之间,那他想的或许就是怎么找个好郎中给卜仁疗伤了。

只是可惜……双方都没有退路可选。

时至天色至暗,那大火渐熄,它们已然无法将夜色照亮,无数的尸体铺路,让逐北军将士足不染尘,坚定的朝着不过百余步距离的卜家而去。

寨墙之上,卜仁露出一双毛腿,身旁两个背着药箱的郎中侍立。

经过救治,他下体已然止住了血,除却走路时的外八字外,并与往日无异。

“差不多了。”卜仁看了勾家之人所在方向一眼道:“准备撤吧,城外血煞军在等我们了。”

“至于现在,该是让勾自守和我们一同‘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