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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沧渺云烟 > 第199章 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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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屋内,云舒与何潇陪着诗语萱洗碗收拾屋子,场面和谐福仿佛就是两个晚辈在帮长辈一样

收拾的差不多了以后,诗语萱给二人倒了一杯水,“累了吧,喝点水”

“多谢仙子”“多谢先祖”,何潇恭敬的接过了诗语萱手中的杯子

诗语萱轻笑,“不必这么在乎称呼,随意一些就好”

云舒看着诗语萱竟然有些恍如隔世,谢婉宁曾经与诗语萱也算是知己好友,却未曾想,最后两个人,一个身陨天地,一个追随了所爱

“阿诗…你如今,可后悔?”,谢婉宁当年是知道诗语萱追随了岳林渊的事情,却并不知晓为何最后会死于岳林渊之手,而如今再见到诗语萱,却又产生了太多的谜团

听到云舒的称呼,诗语萱愣了一下,这个称呼,曾经只有一个人叫过,而那个人已经陨落在了万年前,可是如今的人,是谁?诗语萱看着云舒,明明是不一样的两个人,而眸中的神情却是一样的,那双眼神,自己记了万年,而那个人她叫,“宁儿?”,诗语萱有些不确定,小心翼翼的出声询问,眸中的神色甚至有些破碎

云舒点了点头,眼眶在一瞬间变得通红,眸中还有着水花浮现,“是我,我还活着,我回来了……”

诗语萱面色有些激动,直接便抱住了云舒,那是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当年不论是听到诗语萱身死的消息,还是知道仙门各派被灭,谢婉宁身陨天地的消息,每一个都压在了对方的心上,而如今姐妹再度相见,却相隔了万年的时光,心境也已然不同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诗语萱眸中的泪已经落下,那是喜悦的泪水

何潇在一旁看着,内心也有些激动,万年的挚友,如今知道彼此都还好好的活着,真好

诗语萱看着云舒,还记得刚才的问题,“宁儿,那你后悔吗?”

云舒摇了摇头,“不悔,我既然选择了他,纵然结局是身死魂消,那又如何呢?”

“可是菩提老祖朗云天已经陨落,你如今心之所向可是那位谢子眇?”,诗语萱知道自家姐妹心中只属意于那一位顶天立地的男人,而方才席中所见,云舒此刻的心里眼里都只有谢子眇一人

云舒轻笑,“是,可是不论是谁,我爱的,都只有他”

诗语萱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抓住云舒的手,有些激动,“所以,谢子眇就是菩提老祖朗云天?”,而后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为云舒感到高兴,“真好,过了万年,你们还能够找到彼此,这一世别再错了,他也好,你也罢,前世种种都如过眼云烟,眼下才是最重要的”

云舒点了点头,“是,前世结下的果,今生来寻觅,不过好在,我们始终还在,如今他是逍遥派掌门的弟子,今世不会再如前生那般了,这一次,我们都不会再走错路了”

“如此这般,真的很好,我为你高兴”,诗语萱握着云舒的手,眉眼间的喜悦是无法掩藏的

“那先祖呢,可悔?”,何潇适时的插入了自己的话,刚才云舒的问题,何潇也想要一个答案,不论是因为诗语萱还是为了自己,毕竟门派与心之所向,自己已经看到了两个人选择了心之所向了,可是面前的诗语萱的选择,又与唐青华有所不同,何潇此刻分外的迷茫。唐青华是在诸多选择之中选择了自己的心之所向,一直后悔至今,而诗语萱却仿佛在既定的答案中选择了唯一的答案,毫无后悔的感觉,是说诗语萱真的背叛了门派吗,可是何潇不这么觉得,当年的所有人都觉得诗语萱会是年轻一辈第一人,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也是下一任紫霞洞的最佳掌门人选,诗语萱心中对苍生的责任大过了一切,可是因为一个凭空出现的岳林渊,就能够让诗语萱背弃一切,何潇不信

诗语萱犹豫了一下,嘴角含笑,“不悔,我既然做出了当下最好的选择,还有什么可后悔的”

“可是,先祖不觉得自己背叛了师门吗,当年的您,实力地位甚至人心声望都绝对不会弱于谢婉宁,可是为什么,为了一个凭空出世的岳林渊,这样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人,你可以背弃一切呢,我绝对不相信您是为了所谓的爱,你心中对苍生的责任可是重于性命的啊!”,何潇满目的不解,眉眼间都是无尽的遗憾与不满,若非是因为诗语萱背叛了师门,与邪魔走在了一起,或许当年的紫霞洞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的地步,说怨,肯定还是有的,何潇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紫霞洞

当年诗语萱的事迹被后代的所有人都引以为戒,绝对不可以因为感情而背弃一切,这才是让人最难以接受的原因所在,所以此刻何潇所求的也不过一个真相,一个答案

“我知道啊,天下苍生于我而言,永远是最重要的,我已经无法守护好天下苍生了,而今遇见你们,也算是有所交代了”,诗语萱看着何潇,仿佛看到了传承一样,当年的自己也是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却在一次选择中走到了最无法挽回的一个地步,可是自己过从未后悔过

“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何潇不解,诗语萱话中的含义仿佛已经变了性质,有什么交代

云舒也有些不解,谢婉宁在当年能够与诗语萱相交,足以见得诗语萱的人品地位有多高,自己清楚的知道诗语萱心中的大意,所以直到今日云舒都不明白为何会做出这般的选择,“当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到底做了什么?”

诗语萱知道,面前的两个人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了,既然已经要结束了,说出来一切倒也是个好的结局

诗语萱叹了口气,“那我便告诉你们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我这一生也终于要结束了,只是不知道死后见到父亲与兄长,他们会不会怪我当年的任性”

“当年我与阿渊算是不打不相识,我明他心中所想,他懂我心中有意,惺惺相惜,正魔又如何,只要再不危害世人。可是他已经入了心魔,无法改变,而我是唯一能够压制他内心的人,所以,我以我自身为代价,以灵魂做媒介,困囚了他的心魔万年之久,而我的生命也因此日渐流失,直到今日。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不再造下诸多杀戮,可是我始终是紫霞洞的人,若我真的把真实的原因告诉三界,他们又会如何看待,为了仙门各派的声誉,为了紫霞洞,我只好选择叛出师门。我所为的除了这三界的安危以外,其中自然也有我的私心,这样我就可以一直与他在一起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诗语萱的眸中满是坚定,从无半分后悔

当年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能够两全,岳林渊不除,则三界不宁,血屠之祸,三界不稳,为了能够护好三界,又想要保护好自己的心爱之人,何其艰难啊。诗语萱只好以自身为载体,设计做囚牢,把岳林渊永远的困在自己的身边,自此,烟波仙子为爱弃师门、血屠之人归隐于山林,这样的结局,于诗语萱来说,又怎么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两全呢

何潇瞬间就愣住了,浑身有些颤抖,“为爱弃师门?真是讽刺,他们什么都不懂,有什么资格对你做评价呢,你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他们吗,他们竟然还会觉得你是被妖邪迷惑才会叛出师门,可是其实你才是真正做到两全的人,护好了三界、避祸了师门、守好了爱人,他们什么都不懂啊,这才是真正的两全啊”

云舒也是在这一刻才真正的懂得了自己的好友当年所做的一切,“原来,你一直都比我做的更好,也只有你才能够做到”

若当年谢婉宁有的选择,或许也会选择一个两全的法子,可是谢婉宁不是诗语萱,也做不到诗语萱这般舍弃自身

诗语萱却摇了摇头,并不在意,“功名利禄于我而言毫无意义,我这一生为的,不过就这么几件事罢了,而我能够做的不多,仅此而已了。宁儿,如今的他,很好,这三界未来就靠你们了,而我也该功成身退了,困了他这么多年,也到了尽头了”

何潇与云舒都看着诗语萱身上的灵气越散越快,而死气愈加浓郁,这是人之将死的征兆

“诗儿……”,云舒抓住诗语萱的手,眸中是无尽的哀愁与不舍,她们相隔了万年才再度相见,而如今再见就要永别

何潇攥紧了拳头,眼眸微红,“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诗语萱站起身,走到何潇身边坐下,摸了摸何潇的头,眼神温柔和蔼,这是长辈对晚辈的期待,“你的模样倒是像极了我,可是你不该走我的路,明白吗?”

何潇不明,皱着眉头,“先祖这是何意?”

诗语萱轻笑,靠近何潇耳边,轻声的说,“我知道你与那位况天涯的关系,你们之间的情谊我看的分明,可是你与他不同,他或许是那位谢子眇的大师兄,实力强横,做事有礼有节,身姿风度,必然是下一任掌门的最佳人选,若只是普通的门派倒也罢了,若是仙门各派的顶尖势力,那你们之间的结局或许未必会如你所愿”

何潇瞳孔微缩,就欲再说什么,却被诗语萱拦住了要说的话,“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能够两全是因为紫霞洞除了我之外,有的选择,可是潇儿,你告诉我,你有的选择吗?”

何潇眼眸中已经蓄满了悲伤的泪水,语气都变得抽泣,“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结局,可是先祖,我只是想要努力一下,哪怕一点点,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足矣了……”

诗语萱知道想要两难太难,更何况何潇与况天涯之间隔着的不只有世俗的评价,更重要的是门派之间的芥蒂。何潇是紫霞洞目前唯一的继承人,他身边的人必须是门第相当的门派佼佼者,她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况天涯

“潇儿,你我既然生于世间,就有自己的使命,你我都没有选择的余地,明白吗?”,诗语萱有些心疼的抚摸着何潇,何潇与自己不同,自己至少还有的选择,能够以自身为代价做到两全,可是何潇不能,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何潇红着眼看着诗语萱,语气悲怆,“先祖,你教教我怎么做好不好,我这一生所求的不多,唯此一人,可是母亲逼我、紫霞洞逼我、这三界逼我,难道守护好这三界的代价就是要我是去阿天吗!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何潇从见况天涯第一面就喜欢他,乖巧稳重的小人儿,天生对人温润和善,自己这般顽皮的性子,谁都不愿意耐心的教导,可是唯独况天涯不一样,他总是温温和和的宠着自己,从未有过半分重话,唯独有一次还是想让自己放弃他,他把自己的地位放到了最低,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他是逍遥派掌门的大弟子、逍遥派的大师兄、下一任掌门的继承人,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却偏偏在自己的面前那般的小心翼翼,自己何德何能得到他全部的爱,却连与他在一起都做不到

诗语萱与云舒相视一眼,二人之间都是满目的悲凉与无奈,他们谁都没有的选择

诗语萱小心的摸着啜泣的何潇,语气温柔小心,“潇儿,你我从未有过机会,可是你我的命运却是可以改变的,不是吗?”

何潇抬起头,看着诗语萱,“真的可以吗?”

诗语萱嘴角含笑,“当然可以,我既然可以选择这般的结局,那为什么你不可以,命运既定,却未尝一定要按着它的轨迹走,潇儿,你我总说命运无常,可是现在的你我不正是在与命运对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