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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按你说的做!”白惑心疼地看了看裹在毯子里躁动不安半失神状态的南荞,看向望海时眼底仿佛换了一个人,满目冰冷狠戾,“把这里所有人都抓起来,掘地三尺都要把长祁云家苏家小姐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望海郑重领命:“遵命!”

一阵寒风窜起,白惑带着南荞消失在夜空。

上善医馆。

此时正是午夜夜深人静,众人酣眠之时。

煎药房里负责守夜煎药的弟子正哈欠连天。

然而,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把他的瞌睡虫立马震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连跑带爬地奔到大门一看,好家伙,大门已经惨烈牺牲,碎成了渣渣,而大堂里站着的人竟然是太息宫的白少尊!

当然,他臂弯里还抱着一个扭动的毯子。

小徒弟刚想探头去看看会发出“呜呜”声的毯子是什么,就被白惑的怒吼声吓到了:“秦国医在哪儿?!帮我去找来!”

小徒弟当即吓得一个激灵,白少尊浑身冒着紫气,那是紫阶的紫气啊,天生就能给低色阶的妖族无形的威压,他快直不起腰来了,赶紧弓着背应声走了:“好好!我去找!”

不过,倒也不需要他找,这动静实在太大了,里屋的人又岂会听不到。

不过纵然如此,秦国医还是端着这份傲气,打着哈欠系着衣带慢悠悠走出来,边走边道:“谁啊,这是要把我上善医馆拆了呢?”

迎面一阵冷风,秦国医还有些迷糊的眼当即被冻了个清醒,待看清眼前人之后气愤道:“白惑你这臭小子,你究竟……”

话还没完,白惑焦急抢白:“秦国医,是南荞!你给她看看中了什么毒!”

“什么?这是小丫头?”秦国医立马神色认真看向他手里的毯子,“她怎么了?”

因为南荞没有穿衣服,难受得浑身躁动,还嘤嘤轻哼着,这声音听在男子耳里,无疑叫人热血沸腾。

白惑毫不留情地盯了一旁的小弟子一眼:“你给我下去。”

小弟子惊得浑身发颤,屁颠颠跑了。

白惑这才抱着南荞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将裹紧的毯子掀开一点,露出南荞的头和左手臂。

秦国医一顿,面有尬色:“这……大侄子啊,小年轻可以适当玩一玩,别玩脱手啊。”

秦国医还以为是他俩之间的情趣。

“国医,不是我!”白惑面色黑深,咬了咬牙,合盘托出,“是茫风泉抓了南荞,但是在我看来他还没那么大胆子,玉琮不久前同他在一处,八成又是玉琮下的黑手!您给看看这是什么催情药!”

他将南荞捧住他脸的左手拿下来,摊开在秦国医面前,那条直线而上的红色血线已经攀爬到大臂的位置,并且还在一点点往上延伸。

“这是……”秦国医目光一凛,当即从衣袖里落下一个瓷罐和一枚银针,随身带针是医者的习惯。

他捏住南荞的手,在手指上刺了一下,血冒了出来,滴在白瓷罐中,呈现出诡异的光芒和热度。

秦国医转身就跑,然还是转头吩咐了一句:“对了大侄子,冰封术会吗?”

白惑点头:“会。”

“好。你控制好力道,用冰封术一层的灵力,能暂时压下丫头体内的灼热,让她不那么难受。但是,这法术只能用一次,持续一炷香的时间,否则,筋脉会被冰封而死。你千万记住了!”

“好,多谢!”白惑低头,看着被他大力搂着的南荞,她的身上因为药性已经晕开了大片的粉红之色,而且因为要抱着她不让她乱动,肩膀和腿上印下了他的指痕。

她的皮肤本来就嫩得好似豆腐,每次亲热,他都不敢太用力抓揉,唯恐弄疼了她,不过他很庆幸第二日她身上的痕迹都转嫁到他身上。于他来说,这些小酸小痛只是毛毛雨而已,但是在她身上,她估计两天都下不了床。

南荞又凑过来索吻,白惑顺势低头给了她一个绵长的深吻,冰封术的冷气乘势流泻而下。

吻着吻着,南荞便安静下来了,好似沉沉睡去。

白惑抬起头来,抚了抚她的肌肤,灼热退了一些,不再滚烫吓人,她的眉心也舒展开了。

他开始懊悔,说好要寸步不离地保护她,却因为不相关的事不相关的人而撇下她,令她深陷危机。若不是他们早已结了缚令,他凭着自身是紫阶的优势,利用缚令与她的羁绊,否则又怎能找得到云临山庄这处如此秘密的地下密室。

他没能给她带来任何依仗与荣耀,却处处让她成为那些蛇蝎的眼中钉。这次,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一群害她的蛇蝎虫蚁!

“大侄子大侄子!不好了!”秦国医奔出来,满脸急躁忧心,“我知道这个什么毒了!这个毒叫媚虫绝!从一种叫媚虫的大虫子里提取的。那种虫啊,活十几年方成年。成年之后,寻找合适的异性交配。交配时间能持续十几二十天,真可谓至死方休啊!待交配完后,雄性当场死亡,雌性找到产卵的窝点产下卵之后,也就死了,尸体留着给小虫当食物。这条细线便是虫毒,等虫毒侵入心脏,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啊!”

白惑听得如坠冰窖:“那可有解?不管黄泉碧落,我都能找回来!”

秦国医沮丧地摇了摇头。

白惑看着南荞即将盘到肩膀的红线,忽然狠心道:“那若是把这条手臂砍了呢,能不能保住她的性命?”

秦竹一时间愣住了,他倒没想过这个,只得结结巴巴道:“这个……按道理来说可以,但是丫头醒来发现没了一条胳膊,她该多伤心啊。”

白惑撩着她额头被汗打湿的发,眼里的悲伤似是要将他压垮,他竭力压抑着喉头的哽咽,低低道:“南荞是个很乐观的人,她说她已经死过一次,对于还能活着满怀感激。若是在死与失去一条手臂之间选择,我相信她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没了左手,我将是她的左手。”

秦竹沉沉一声叹:“只能试试了,不然就是等死。”

秦竹话音刚落,一个男声喊过来:“哎且慢且慢!白少尊,不要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