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向阳下意识朝那个空着的位置看了一眼：“对。李老有何指教？”
李铭晋笑呵呵地摆摆手：“别紧张。我就是好奇。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见一见这位特殊顾问？”
“这……”
丁向阳有些犹豫。
这事他做不了主哇。
他这头要是答应了，人家小姑娘不现身，也没用哇。
辛果果倒并不觉得有什么。
知道对方没恶意，她直接凝聚飘力，现了身：
“李老好，我叫辛果果。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饶是已经有了几分心理准备，可看见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李铭晋还是被吓了一跳。
“嚯！”
他惊呼一声，身体下意识后仰，脸色一白，“呵呵呵呵！老了老了，还以为自己做好准备了。”
他没强装淡定，反而笑呵呵地承认自己的胆小，
“你好你好。我叫李铭晋。初次见面。”
两人握了握手。
李铭晋才说：“自从十八年前，我还是第一次在昌平市听说飘的存在。”
“十八年前？”辛果果挑眉，这个时间节点，最近提起的有点儿频繁啊。
李铭晋点头：“你离开过昌平，应该见过其他飘了吧？”
“嗯。”辛果果没隐瞒。
这种事也没必要隐瞒。
而且，她总感觉，对方知道的事要多一些。
“虽说建国后不许成精，可飘还是存在的。咱们国家也有专门的特殊案件调查部门。
“可十八年前的某一天，昌平市突然传出一个消息，说是昌平市不允许飘存在。这十八年来，我们也尝试过各种方法，但飘连一步都踏不进来。”
辛果果只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看向李铭晋：“是那件案子第一次封存以后？”
李铭晋脸上的笑容更深：“你很聪明。”
辛果果：呵呵。
都提示地这么清楚了，她再想不明白，就太蠢了吧？！
丁向阳在一旁听得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这些是他能听的吗？
“你们有怀疑的方向吗？”辛果果毫不客气地询问。
李铭晋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两个方向，一个是那位受害者怨气太重，以怨气下的愿力。另一个是……”
“凶手？”辛果果接话。
李铭晋点头：“对。我们怀疑受害者的头还在凶手手上。他有别的用途。”
辛果果垂首敛眸。
这倒是也并非没有可能。
只是，如此一来，凶手势必会有一些特殊手段，这起案子就更复杂了。
几人一时都有些沉默。
这个推断，让他们心里都有些沉甸甸的。
三人没再说别的，就这么沉默着散了。
辛果果没急着离开。
她打算等一等郑家那边的消息，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顺道也思考一下李铭晋提到的那两种猜测。
其实，她更倾向于第二种猜测。
若是第一种，昌平市上空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些怨气。
可现在看来，昌平市上空却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不见一点儿怨气的痕迹。
当然，也并不排除有人专门清理了怨气。
但这也正说明了昌平市有特殊人士。
毕竟，怨气这东西可不是一次性的。
要一直保持昌平市这没有怨气的状态，需要不少人没日没夜地守着清除。
这一点虽也有可能，但可能性很低。
若是第二种的话……
辛果果手指搭在丁向阳的办公桌上，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敲着。
找到这个案子的凶手，自然也就解开了这个谜团。
但这也仍旧只是一种猜测。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这起案子。
收敛了心神，辛果果叹息一声，将昌平市上空的谜团压在了心底。
学校那边，小秦和小方去找了吴校长。
听到他们的要求，吴校长连忙去翻阅资料：
“十八年前……我虽然还有些印象，但也记不太清了。我就记得，我是跟郑燕的辅导员一起去见的郑燕父母。不过，那会儿他们刚来昌平。
“后来，我们就没去过了，也没再派人去过。警察同志，你们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是不是听错了？”
小秦和小方两人对视一眼。
小方立刻将这一发现发给了丁向阳。
丁向阳接到消息时，脸色都沉了下来：
“所以，之前为什么一直没发现这个问题？”
他眼睛里带着难以置信。
这种事，只要双方一对口供，就会发现不对劲啊！
辛果果也收到了消息。
听见丁向阳这么说，笑了笑：“那就说明，有人在故意隐瞒。”
丁向阳点头：“确实。这次，若不是你听见了郑家的对话，咱们恐怕也不会有这个发现。”
辛果果没再回应，只看着小方发过来的文字。
“吴校长是怎么知道郑燕父母来了昌平的？”
她突然问。
丁向阳：？？？
“不是警察告诉他的吗？”
“警察会告诉他吗？”辛果果目光定定地看着丁向阳。
丁向阳：……
好吧。
他瞎说的。
双方又没什么关系，警察不会去多这个嘴。
“也可能是询问的时候碰见的？”
丁向阳一边猜测着，一边发信息给小方，让他顺便问一问吴校长。
辛果果不置可否。
另一边，小方应下，回头问吴校长：
“吴校长，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当初你是怎么知道，郑燕的父母来了昌平的？”
“啊？”吴校长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方又问了一遍。
吴校长垂眸细思。
想了许久，他才不确定道：
“我也不太确定。好像是有谁跟我提了一句，那天郑燕的辅导员也在，我们就商量着一起去看看。
“那会儿我刚来这学校一年多。还有点儿轻微脸盲，很多人都没认全。”
小方：……
一年多都没认全，看来确实是脸盲。
将这事告诉了丁向阳，小方接过吴校长递过来的一摞资料。
“这些就是那会儿的在校职工了。”
小方接过来，翻阅了一下，然后开始拍照。
小秦也开始忙活起来。
两人分工合作，却还是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
将拍好的照片发给到特案组群里后，小秦看了看这些资料，提出：
“吴校长，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的打印机。我将这些资料复印一份。”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吴校长怎么可能拒绝？
甚至帮着两人抱了一摞资料，去打印室打印去了。
资料有点儿多，两人又忙活了一个小时，才终于将资料复印完。
之后，两人便带着资料回了特案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