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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焱御驾亲征已成定局,苏格在恒安监国,李得昀协助。

对于皇后监国,朝堂接受良好,一方面官员大多齐焱新提拔的,年轻人居多,暂时还没那么多权限瞎逼逼,另一方面苏格虽然是女人,但是之前掌管将棋营,又和陛下联合拔除宦党,能力不必多说,她名下又没有孩子,不用担心她挟子称帝,所以大家都默认没有异议。

苏格将她亲手做的平安符放在荷包里给齐焱带着,又拿了一把新做的弓箭。

“李妹妹做的弓箭你不收,那臣妾做的弓箭,陛下可喜欢?”苏格假惺惺地问。

齐焱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好好说话。”

苏格幽怨地看着他,“不许动手动脚,家庭暴力要不得,毁容了我咬你啊!”

齐焱无奈,连个红印都没有,怎么就上升到这种高度了?

“齐焱,要保护好自己。”苏格再一次认真地跟齐焱交代,“山高路远,不论听到任何有关于我的不利消息,不要相信,不要理会,跟着你的计划走。”

“我会平安等你,生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齐焱点点头,“朕知道。”只是心里到底怎么想的,真的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齐焱走后,苏格代替他每日早朝,也不用多做什么,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庐从之乱,其他的事苏格只要掌控大方向,然后交给李得昀就好。

明明她很少发表意见,但是每次上朝的时候,官员们都不太敢忽视她的存在,明明之前仇子梁在的时候,她监政也没这么大的威严啊,现在独坐高台,下面的人多看她一眼,都有种想要俯首拜服的感觉,心里把最近自己所有做的事都想了一遍,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直到半个月后,第一个捷报过来,苏格才在早朝上露出了笑容。

此后捷报不断,庐从收服在即,各地藩王也安静了许多。

苏格一边按部就班的生活,一边等着珖王的后手,没想到珖王没出现,程若鱼出现了。

或者程若鱼,就是他的后手。

“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程若鱼很久没来皇宫了,齐焱不在,她也没有任务,每日不是在珖王那里学习,就是在恒安城闲逛。

不过她执剑人的身份没有卸任,所以还是可以来皇宫的。

苏格抬抬下巴,示意她说。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程若鱼表情复杂,“不要说看我顺眼,你身边的人那么多,可是你对我最为宽容。”

不仅教导她武功谋略,教她做人做事,甚至在她出任务的时候,也几次相助,在皇宫,也从来不计较她的规矩,就算是陪她同生共死那么多次的严修,也没有得到她这么细致的照顾。

苏格原本看奏折的手一顿,仔细打量程若鱼的表情,“你知道了什么?”

“或者说,你想起了什么?”

“我们果然有联系。”程若鱼的表情有些激动,“你是我的姐姐对不对?我也姓王,我叫王若泠?!”

“你记起来了?”苏格走到她身边,坦白道,“对,你是我的妹妹,你叫王若泠。”

程若鱼悲喜交杂,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我没有记起来,是姑姑告诉我的,但是我...我......”

“我看到陛下,总是会做一些奇怪的梦,不过我以为是和仇子梁针对,压力太大了,所以做噩梦,可是姑姑告诉我,不是的,我的梦是真的!”程若鱼激动地抓着苏格的手,“所以是陛下杀了我们全家,是他杀了爷爷,还射伤了我对不对?!”

“你怎么会这么想?”苏格皱着眉,“杀了我们全家的是仇子梁,不是陛下。”

“可是当年领兵的是他!”程若鱼激动地反驳道,“他当年投靠了仇子梁,杀了那么多的忠臣,我知道他现在除掉了仇子梁,做了一个好皇帝,可是他杀仇子梁,只是因为仇子梁跟他有了利益冲突,而不是因为想要为忠臣平反!”

“我错了,我以为我可以带入阿妩,我以为只要他为国为民,就可以原谅他以前的所做所为,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一看见他,就想起王家满门鲜血......”程若鱼说着便流下泪来,“或许他以前的做法是仇子梁逼迫的,可是鲜血不是那么容易洗清的,我无法原谅他。”

“那你要杀了他,为王家报仇吗?”苏格镇定地问。

“我不知道,我好乱。”程若鱼满脸挣扎,“他现在是个很好很好的皇帝,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坏人,他现在还为了国家安稳去打仗......”

程若鱼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杀了齐焱的,一方面她做执剑人这段时间,可以看出齐焱嘴硬心软,是个正直的人,一方面大兴正是蒸蒸日上,百姓安稳的时候,杀了齐焱,朝堂动荡,苦的会是黎民百姓,她不能这么自私。

“鱼儿,我很高兴你能来见我,而不是被仇恨蒙蔽心理,贸然去复仇。”苏格有些安慰,她现在是齐焱的妻子,一般人大概都会以为她被情爱蒙蔽了脑子,或者是为了皇后之位,对敌人趋炎奉势而忘记家仇,最怕程若鱼自己有事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偷偷摸摸的忙着复仇,那才叫麻爪。

“当年的事另有隐情,告诉你也没什么了。”苏格拉着程若鱼坐下,认真地说,“当年朝露之变,先帝担心计划失败,引来仇子梁报复,所以留了后手,让齐焱卧薪尝胆,认贼作父,只为大兴能留下一丝薪火。”

“爷爷王杨的身死,本来就是朝露计划的一部分,他想要让齐焱赢得仇子梁的信任,便主动让齐焱在仇子梁面前射杀他,齐焱苦练箭法,只要能射中心脏后上方一个地方,就能造成身死的假象,事后只要及时治疗,人就能活过来。”

“所以先帝才放出遗诏的风声,让韩岳带着遗诏找了爷爷,然后齐焱和仇子梁带兵追杀我们......”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仇子梁先一步射杀了爷爷,齐焱只能夺了箭,射伤了我跟你,让我们得以逃脱,你是知道齐焱的箭法的,他真想杀人,怎么会连续两次失手?”苏格认真解释,“韩岳还有郑妩,都是齐焱救下的,我没有必要骗你。”

“世人都说齐焱是靠弑兄夺来的皇位,他也从来不辩解,但是鱼儿,我们都是跟齐焱在一起相处很长时间的人,他会不会弑兄,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想他身边的人还会误解他。”

“所以他不是真的投靠了仇子梁,是因为先帝的计划,才假装的吗?”程若鱼有些迟疑,“那那份遗诏......”

苏格深深的看着程若鱼,直白得问,“是程兮让你过来问的吗?”

程若鱼有些心虚,但还是点点头,姑姑说齐焱是她的仇人,姐姐也被齐焱迷惑了,让她帮助珖王夺位,替王家报仇,当年皇位,本来就是要给珖王的。

可是她觉得齐焱不是一个昏君,珖王也不是那么想要皇位,姐姐对她也很好,她不能只听姑姑的一面之词,所以才来干脆的质问。

苏格从书架的暗格里拿出那份诏书,“鱼儿,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就让你忘了过去,自由自在的生活很好,可是既然程兮让你卷进来了......”

苏格摇摇头,“程兮对你很好,我本以为她能对你有点真心,没想到最后还是牵扯到了你。”

“这份诏书可以给她,就当全了她这么多年照顾你的情谊,但是别的事,鱼儿,答应我,不要插手。”

程若鱼接过诏书看了下内容,果真是珖王继位,她抓紧了锦帛,复杂地问,“给了她,那齐焱怎么办,你怎么办?报恩有很多方法,我不能用伤害你们的这一种。”

“齐焱继位这么久了,在位期间没有大错,还颇有政绩,光有这份诏书,起不了什么作用,他登基的时候,也是有诏书的。”苏格安慰道,“程兮想要,就给她吧,省的她再威胁你做别的事。”

“可是她既然要诏书,肯定还有别的计划,你们不能掉以轻心。”程若鱼急道。

苏格笑了起来,“看来你这段时间,没有白学习。”都知道思考了。

对于这种傻白甜的姑娘,不自作主张,就是苏格最大的要求了,程若鱼能这么直白的信任她,还真是意外之喜。

程若鱼鼓鼓嘴,这是在看不起她吗?她以前是天真了一点,但也不是傻子好吗?

“程兮的确有别的动作。”苏格也不介意告诉程若鱼,让她知晓过程,总比让她浑浑噩噩,被人利用好,“庐从之变,是张疆主张的没错,但也是程兮挑唆的结果,她想搅乱时局,珖王才有继位的机会。”

“珖王不是仇子梁,他也姓齐,齐焱不想亲人相残,所以这次他御驾亲征,就是让珖王选择,要皇位,还是要亲情。”

“恩人不是那种谋逆的小人,我天天在草庐陪着他,他真的没有做什么小动作,都是姑姑一厢情愿,我有偷偷听到他们的谈话,恩人拒绝了姑姑的提议。”程若鱼急道,“我得阻止姑姑,恩人说的没错,陛下是个好皇帝,现在夺位,只能徒增流血,对大兴无益。”

“等等!”苏格急忙拉着程若鱼,“你说有什么用?她要放弃早就放弃了。”

对于珖王的说辞,苏格倒没有多在意,人心是会变的,珖王气质清正,苏格只能看出他不是太坏,但是掌权者不是非黑即白的,对齐焱不利,不影响他当个好皇帝。

“鱼儿,皇位之争,是他们齐家的事,他们心里有底,我相信不论是齐焱,还是齐宸,他们都是有底线的人,不论是谁赢了,都不会伤害对方的性命。你不要多插手,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程若鱼有些不解,“你不担心齐焱吗?如果姑姑在前线对他下手,或者他输给恩人怎么办?”

毕竟齐焱战死,是齐宸登位的最好理由,再有一个遗诏,那就更名正言顺了。

“我信他!”苏格坚定地说,“他一定会赢。”

当然了,也是因为她有底气保证齐焱一定活着。不过这就不必跟程若鱼说了,她只要保证程若鱼不捣乱就行了。

程若鱼没有这个信心,她只有一个要求,“他们都会平安无事的对吗?”

苏格肯定道,“对!别怕,我们都有准备。”

程若鱼的想法有点天真,但是苏格这次很确定,他们绝不会像仇子梁一样,不是非要你死我活。

又一日,前线传来消息,齐焱遇到埋伏,重伤不醒,程若鱼第一时间去质问珖王。

“不是我。”齐宸直白地说,“鱼儿,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为了皇位残害亲人的人吗?”

“姑姑呢?”程若鱼不答反问。

“我知道她有谋反计划的时候,就派人将她送走了,但是半路被她逃走。”齐宸有些自责,“我已经派了袁都和田善去帮助陛下,鱼儿,你别担心,田善是神医,陛下肯定不会出事的。”

“我要进宫去陪姐姐。”程若鱼说道。

齐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去吧,我的身份不方便去皇宫,我就不去了,有需要就跟我说。”

苏格可以撑得起朝堂,不需要他去主持大局。

相反,他一去,拥他登基的人便会出现,苏格只会更加被动。

“鱼儿,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篡位的想法。”齐宸再次重申道,“我承认,我开始是有夺权的想法。”

“但是那时候,宦臣当政,边境不稳,大兴风雨飘摇,陛下又被挟持,无力自保,我才想要承担责任,振兴大兴。”

“可是后来我发现,陛下是心有成算,他并没有屈服仇子梁,一直在抗争,他也有能力,坐好这个皇帝,而后来也证明了他做的很好。”

“所以我遣散了大部分势力,只留了袁都,我是真的认可陛下的。”

“当初韩岳问我,我没有同意,仇子梁威胁我,我也没有同意,现在程兮过来,我还是这个回答,帮助陛下,可以,夺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