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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处理好伤口就要去找宫尚角,苏格向来是不管宫门事的,所以没有跟着一起去。

她考虑是不是该去万花楼一趟,找些不同的姑娘让宫远徵开开眼界。

当然是纯看,不占便宜的那种。

宫子羽要是知道她这个想法,一定会唾弃万分。

还说他是馊主意,结果她自己还不是这个招数。

不过想想宫远徵的性格,苏格还是忍痛放弃了。

远徵不会喜欢楼里的姑娘的,他喜欢一个人,一定是跟他没有利益关系,还要经常相处的。

一见钟情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不然云雀也不会被他追着打了。

宫远徵的外伤好了后,苏格就让他去泡药泉,里面的药水可以养肤褪疤,即使是男孩子,也要好好保养自己。

大冬天泡温泉是真的很舒服,苏格见宫远徵自在的靠在池边,干脆换了一身衣袍也凑了过去。

宫远徵见苏格过来,从水中坐直了身,“你要泡吗?我这就好了。”

“你不是刚进来吗?”苏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从他旁边走到温池里,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宫远徵身体一僵,缩回想要拉回她的手,“小蝴蝶,下次泡温泉,要自己泡。你变成了人,就该知道,男女是不能共浴的。”

“又不是没有穿衣服。”苏格随口道,这个时候知道男女大防了?泡温泉又不是真洗澡,她穿的衣袍遮的严严实实的,比泳衣保守多了。

宫远徵眸色一暗,面前之人浅白的衣袍裹在身上,被水打湿,勾勒出玲珑的身段,显得更加诱人,原本白皙的皮肤也被温热的水气熏成了粉色。

苏格趴在池边,将身体笼罩在温水里,然后伸手拿了一颗葡萄咬住。

下次还是自己泡吧!穿衣服泡是不够舒服。

宫远徵眉头微皱,觉得是该教导小蝴蝶一些人事规矩了,不然总是这么不设防的亲近他,他都觉得自己不一定能继续守规矩了。

重点是亲近他就算了,要是对别的朋友也这么没有距离感,那不是就糟糕了?

想到小蝴蝶也这么不设防的亲亲抱抱别人,甚至和别人一起泡温泉,他就觉得已经快要气炸了。

苏格吃了几颗葡萄,觉得味道不错,就准备跟宫远徵分享一下,没想到他却不自在的别开了视线,没有接她的话。

苏格动作一顿,突然发现了什么,有些迟疑地看向宫远徵,“远徵哥哥...你不会害羞了吧?”

之前睡一起,扒衣服都没不自在,这隔这么远泡个温泉,有什么好不自在的?

“我泡好了。”宫远徵站起身,想要离开这个温泉池。

“哎...”苏格伸手抓住他,看见他通红的脸色,大为惊奇,“远徵哥哥......”

这是开窍了?

怎么现在知道害羞了?之前不是对她无动于衷的吗?

“小蝴蝶,我们还未成亲,男女大防还是要顾及的。”宫远徵不去看苏格湿透的衣衫,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防什么?”苏格歪头看他,远徵这是终于意识到她是异性了吗?

她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状态,虽然衣服湿透了,但是布料厚,看不见内里,比起现代的泳装可以说是无比保守了。

宫远徵转头看向小蝴蝶,在她懵懂的脸上流连一圈,突然伸手将她被水沾湿的碎发撩到耳后,然后捧着她的脸,在她眉间落下一个轻吻。

“防这个。”宫远徵下移,在她鼻尖轻碰了下,然后落到红唇上,一触即离。

苏格眨眨眼,看见宫远徵飞快的转身离开,脑袋瓜子也跟着嗡嗡的,脸蛋爆红。

就......不就一个轻吻吗?也没什么大动作,她怎么感觉有些心慌?

苏格猛的捂住脸,缩回池子里,都怪宫远徵反应太大了,搞得她也变得纯情了!

苏格缓和了半天,才压下躁动的心绪。

这少年人的感情太熏人了,跟喝了假酒一样,有点飘飘然。

苏格匆匆结束了温泉时刻,脑袋还有点混沌的离开内室。

宫远徵穿着睡袍守在外间,见苏格穿着湿衣服就出来了,连忙把身上的大氅给她披上,“怎么不在里间换好衣服?”

苏格拢了拢衣领,语气有些飘忽,“忘了!”

宫远徵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羞涩的情绪,将苏格推回室内,“穿好衣服,别受凉了。”

苏格乖乖点头,进了里间在屏风后换好衣服,然后抱着大氅出来。

这次宫远徵没有带苏格回他的院子,而是去了旁边他给苏格准备的院落。

除了最开始两天,苏格就没有进去住过。

不过这次她没有再说什么睡一起的话,而是乖乖进了院子。

“还有一年我便及冠,到时候我们便可以完婚了。”宫远徵将苏格送到房门外,低声说道。

苏格哦了一声就闭了嘴,平时的厚脸皮此时全都不见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去休息吧!”宫远徵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放她离开。

“远徵哥哥!”苏格把手里的大氅塞给他,突然踮起脚在他唇上重新亲了一口,“刚才亲的太快了,重来!”

说完不等他反应就回房关了门。

本来觉得,对弟弟下手,还有些心虚的,现在却觉得,谈一场纯情的恋爱,好像也不错。

——

宫唤羽的事告一段落,成王败寇,他一点也没有掩盖自己的计划,直接道明了心中所想。

出乎意料的,宫唤羽还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最大梦想居然是消灭无锋,无论是杀害老执刃,还是用雾姬夫人制造混乱,都是想逼宫门拿出无量流火,消灭无锋,而不是做执刃。

苏格有些不理解,你恨无锋,你去杀无锋好了,怎么先开始内耗了?

宫门出事,那无锋不得笑死啊?

尚角哥哥也讨厌无锋,所以他在宫门外的时候,杀的无锋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听见他的名号都要抖一抖,宫唤羽身为少主,本也可以跟宫尚角一样,拿无锋当经验刷,可是他好像缺了点自信,只想着出大招,而不是自己上。

宫唤羽被囚禁在宫门内,羽宫的案子算是了结了,但是无锋的事,再次被摆到面前。

十年前一战,宫门损失惨重,这些年一直韬光养晦,偏居一隅,可是两派纷争一直在,他们迟早要对上。

如今无锋首领疑似中毒,四王中的司徒红也被抓住,他们还有云为衫做内应,正是和无锋对决的好时候。

宫尚角是主战的,与其一直防备,不如主动出击。

正月十五,上元节,云为衫终于出了后山,宫门年轻一代,除了在外面的宫朗角,其他都出来了。

宫尚角当了执刃后一直在忙碌,这次出来,也是想让江帕散散心。

云为衫被金繁看着,心不在焉的围观热闹的人群,她需要在里面找出无锋的接应者。宫子羽和宫紫商没有任务,已经一起跑出去疯玩了。

江帕在云城的时候,其实也很少出门,她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懂事守礼,很少会肆意玩闹。也就苏格去江府的时候,为了让她和表妹的身份联系在一起,所以经常带着她出门露面,其他时候,江帕都是在院子里学习。

宫远徵已经熟练的给苏格买了好几份街边的小吃,她出来逛,永远都喜欢先买一份吃的。

宫尚角见状,给江帕也买了几份。

随后走到一个卖灯笼的摊贩面前,拿了一个云朵状的花灯,“这个怎么样?”

江帕矜持的点点头,宫尚角付了钱递过去。

这边苏格也看中一个团扇,宫远徵毫不犹豫的付了款,苏格立马高兴的凑上去亲了他一口,“谢谢远徵哥哥。”

宫尚角看向江帕,好似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江帕被看的局促不已,脸都跟着红了。

她握紧手中的灯笼,咬咬唇,轻声说,“谢谢角公子。”

“不对。”宫尚角眉眼都是笑意,语气淡定地说,“五个字错了四个。”

江帕有些不解。

宫尚角接过她另一只手里的小吃,然后握着她的手向另一个方向走,“不用说谢谢,也不要叫公子。”

江帕茫然地跟上他的步伐,回过神来后却脸红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叫角公子,叫什么?角哥哥吗?

她叫不出口啊!

苏格和宫远徵也走开了,他们需要给云为衫留出空间,但是也不能做的太明显,所以金繁一直当做护卫跟着她。

云为衫在街市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一个踉跄,被个小孩撞了一下。

她警觉的看过去,那小孩子已经汇到人群不见了身影,她心有所动,摸了摸腰带,“我的玉佩!”

金繁见状,配合的跑过去抓小偷。

云为衫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终于在人群中看见了寒鸦肆的身影。

“怎么就你一个,上官浅呢?”

寒鸦肆将她带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

“她出不来。东西我帮她送。”云为衫很镇定,“你的解药带了吗?”

寒鸦肆不答,反而问她过的怎么样,“你被谁选中了?宫尚角成了执刃,但是新娘不是你。”

云为衫的任务是成为执刃夫人,但是目前来看,她的任务失败了。

“这涉及到我这次的成果。”云为衫抽出一张纸和一个荷包,“先拿解药,你们不会失望的。”

寒鸦肆看了她半晌,将怀里的解药递给她。

“宫门的重心不在前山,而是后山。所有的秘密都在哪,我和上官浅,便是被选中去了后山。”

“后山?”寒鸦肆疑惑。

“后山有三宫,雪月花,对应前山的商徵羽,他们比前山宫门更加排外,不仅外人进不去,里面人也不准出来。”

“那你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出来的?”寒鸦肆质疑道。

“后山也是宫门,他们的子弟总要成亲的,后山瘴气比前山更严重,所以他们更缺新娘。”

“至于出来,那就是我的本事了,比起这个,我想你们更需要我带出来的地图。”

云为衫的地图是宫尚角给的,比例位置都和正确的有偏差,阵法陷阱更是不对,给出去无关紧要。

“我怎么确定你给的地图是正确的?”

“你们只能相信我。”云为衫又将另一个荷包递出去,“地图是上官浅画的,这才是我的东西。”

“月宫擅药,宫门的毒药解药他们那里都有配方,这是我找到的宫门最顶尖的毒药配方,徵宫的宫远徵就经常用这个毒。”

提到宫远徵,寒鸦肆神色一动,也不管地图了,而是问,“你对徵宫了解多少?月宫擅药,比之宫远徵又如何?”

“月宫存着宫门所有的药理配方,月长老和月公子自然也是擅长药理的,但是宫远徵是宫门内百年来天赋最高的草药奇才,宫门的百草萃就是他研究改良的。”

“谁更厉害,就要看你想要的是什么药了。”

“百草萃是宫远徵一人负责的吗?”

“近五年来,是他,也只有他。”

“你能不能抓住宫远徵?”

云为衫给了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宫远徵从不出宫门,所以你们只知道他擅毒,宫门毒药都是他负责的。”

“但实际上,他也擅长刀法,论武力值,他仅在宫尚角之下。你怎么觉得我能抓住他?!”

“......”寒鸦肆默了默,换了一个问法,“他有什么弱点吗?或者你能不能把他引出来?”

“宫远徵从来不出宫门,他对外界没有好奇心,而且他未及冠,宫门也不会派他出来做任务。至于弱点,我不知道。”她才进宫门多久,怎么会知道宫远徵的弱点?就是有也不会说。

“但是这一次,宫远徵也选了新娘。”云为衫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宫远徵除了对宫尚角兄弟言听计从,对这个新娘也是宠的很,宫门上下都说,徵公子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好脾气过。”

“为了她,这次还来了旧城山谷,带她看花灯,这是宫远徵唯一一次向长老报备出宫门。”

寒鸦肆若有所思,云为衫试探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在意徵宫?之前的任务不是更看重执刃吗?”

“宫门变故,执刃换成了宫尚角。对于他,我们已经了解的够多了。”寒鸦肆收起荷包,“既然你没有成为执刃夫人,那就任务就要变了。”

“月宫擅药,你还是多多关注这一方面吧!宫门的药,可是江湖上最顶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