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陶然惊掉了下巴。
“罗队，她真的跟你是老熟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咱们不算熟人，我只听说过这么一个人，但没有见过。”
苏非不干，她笑的有内容。
“上高中的时候，我们都知道罗素有一个在公安大学上学的哥哥，说实话，照片比你本人有人情味。
嘿嘿，知道吗？罗素不止一次说等考上大学之后，一定要让我给她当大嫂。
她把你吹上天了，我还一直好奇，她哥到底是哪路神仙，今天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应该来自西伯利亚。”
罗素开不起玩笑。
“我不觉得你这个玩笑开得合适，她们都不在了，就你还活着，你不觉得对她们是一种侮辱吗？”
“罗警官，首先，我没有侮辱她们的意思。你知道我现在能笑着跟你讲起罗素，我是花了多长的时间走出来的吗？
你要知道，十年前，我失去了所有的家人。
你以为我活着就比死去的她们幸运？相当长的时间，我认为我活着就是一个错误。”
说到这里，苏非难得严肃。
“算了，跟你讲这些也没有用，你理解不了。”
他沉默了两秒。
“对不起，是我带有情绪了。但是，当年，我不也失去了罗素不是吗？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行了，咱们也别比惨了。看来，那个兔头人你们压根就没找着，所以就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兔头人只是你单方面的说辞，有没有另说。
南市和海阳市相距上千公里，十年前的案子已经结案。
两次案发时间段，你都出现在案发现场。
我完全有理由怀疑是你在模仿十年前的案子，没有人比你更熟悉十年前嫌疑人的作案手段了。
另外，你有作案动机。
正如你所说，秦海因为刘美美背叛了你们八年的感情，你对他恨之入骨。
所以，偷狗只是你的借口，杀人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另外，我不得不怀疑十年前的案子另有隐情，所有人都死了，就你活着。
当年的案子有很多疑点，嫌疑人罗伟凡也死了，死无对证，他会不会是在替你背锅？”
苏非长叹了一口气。
“得，我也不跟你解释了，解释再多也没有用。不过，罗蒙，你太令人失望了，当年罗素跟我说过，你是公安大学的高材生，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破案全靠猜测，证据，我要你拿出证据来。
否则，在你没有拿出充分的证据之前，我一句话也不会说。”
问讯到此结束。
从审讯室出来，罗蒙对陶然说。
“让她用左手和右手各抄十遍兔子童谣，拿去笔迹鉴定中心鉴定。”
下午2点，光明分局刑侦大队，案情分析会议。
陶然开始介绍案情，她的描述多少带有主观情绪。
“死者，秦海，男，长市人，现年30岁。
2021年9月10日上午11点多，凤凰山云梦村村民李长明看到自家狗子叼回来一团男性特征的一团肉。
李长明吓惨了，随即报了警。
经过走访调查，证实案发现场就是秦海租住的云梦村56号住所。
秦海的住处大门大开，这也是李长明家的狗能进去叼走那团肉的原因。
我们在秦海住所的冰箱里发现秦海的人头，在厨房发现了秦海剩下的肢体。
肢体骨肉分离，骨头被放在一口大锅内，里面放了葱姜蒜，还放了白萝卜。
被熬成了一锅骨头萝卜汤。
被剔去了骨头的尸块，被分成了相同大小的块状，均匀地涂抹上了食用盐和辣椒粉，看起来嫌疑人是想把这些尸块做成腊肉。
由于秦海的尸块被抹上了盐和辣椒粉，法医判断死者死亡时间相对较长，差不多是在9日晚上的10点到10日凌晨5点之间。
死亡原因判断是被用锋利的刀具割断颈动脉，失血过多导致。
死亡之后被分尸，报告里指出，嫌疑人手法娴熟，分尸切面齐整，手法干净利落。
案发地位于云梦村，位置相对偏僻，尤其是秦海的住所，靠近后山，房子被树木包围，周围几乎没有人家。
其住所也没有安装监控，所以，我们没有找到目击证人。
犯罪现场虽然血腥，但嫌疑人好像是有洁癖，收拾的很干净，尸块被整齐地码放在洗菜池里。除了洗菜池里有少量的血水，厨房的地板上被清洁的特别干净，没有留下其它痕迹。
在现场我们也没有提取到嫌疑人的指纹和脚印，也没有发现作案工具。
不过，根据鲁米诺试剂测试，基本可以确定第一现场就在厨房。”
投影仪在白板上投影出来一张照片。
“这是现场厨房洗菜池上方的墙面上，用秦海的血手写的一段恐怖兔子童谣，童谣的旁边挂了一只白色的兔子玩偶。
手写童谣字迹非常潦草，估计是用左手写的。”
白板上又投影出另一张照片。
“这是罗队昨天晚上在院子的草丛中发现的一串蜜蜡手链，手链上刻了两个字母，SF。
罗队判断这串手链的主人就是死者秦海的前女友，mirror心理诊所的心理医生苏非的。
苏非也承认这串手链是她的，案发当晚10点多，她的确出现在秦海的住所，按她的说法，她是去偷两个人共同养的狗。
偷狗的过程太过于激烈，所以将手链遗留在了现场。
昨天下午，我们走访苏非的时候，从她的言语之间，可以看得出来，她对秦海的恨意不浅。
另外，昨天下午我们走访苏非之后，又去见了秦海的现女友，刘美美。
刘美美在得知男友被碎尸之后，与苏非平静的表现截然不同，她哭得死去活来。
刘美美在一家教育机构教学生画画，由于交通不方便，周末才去山上和秦海会合。
案发时间段，她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她表示，秦海为人谦和，除了苏非，没有仇家，并且一口咬定苏非就是凶手。
因为苏非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过，会让秦海的劈腿付出血的代价。”
白板上的画面切换。
“死者，刘美美，哈市人，时年26岁，第一起案件秦海的现女友。
案发现场，同样是在秦海的住所，跟秦海的死亡一样，被一刀割喉，法医报告上显示，死亡原因和秦海一样，死亡时间是在昨天晚上11点左右。
在现场我们同样发现了与秦海一案同样的兔子玩偶，和写在墙上的兔子童谣。
跟秦海一案一样，我们没有发现嫌疑人遗留的指纹和脚印。
唯一与秦海一案不同的是，在刘美美死亡现场，喷射了大量的血迹。
昨天晚上，罗队重返了现场，与苏非不期而遇。
据苏非交待，她是为了怕引起警方的怀疑，去现场找她遗落的手链，正好遇见了凶手正在作案。
据她所说，凶手是一名年龄在30岁左右，身高180以上，戴着兔头面具的瘦弱男子。
她去的时候，刘美美还活着，嫌疑人是刚动了手。
刘美美脖子上固定的沙发巾，苏非说是她为了止血缠上去的。
另外，大家也知道，苏非被罗队铐起来的时候，她戴着手套和脚套。
手套上还沾有刘美美的血迹。
到底是她杀害刘美美的时候沾上去？还是为了救刘美美才沾上去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个普通的心理医生，她的心思也太缜密了一点，只是回去找手链，需要全副武装吗？
但是这个苏非，心理素质过于强大，她坚决认为这一切只是巧合，并且不做任何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