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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被扶起后,起身走到床边,接过阿平手里的帕子,一边给贾赦擦汗,一边散出神识查看贾赦受伤的腿,发现伤的还是不够重,说不定调养的好,又会活蹦乱跳的。

这可不行!

她神识化刺,把贾赦伤腿上、腰上的主神筋,又连着刺断了好几处,保证贾赦一定瘫痪在床。

“哎哟——疼死我了!你走开!”

贾赦痛苦地呻吟一声,一挥手推开跟前的张氏。

“哎哟——”

张氏顺势跌倒在地上,眼泪哗哗的流出来,眉头紧皱了一下,又松开。

大丫鬟初晴、巧蕊上前搀扶,张氏顺势站了起来。本想上前服侍贾赦,忽然顿住,看了一眼荣国公,递出手里的帕子退后。

荣国公面无表情地端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初晴接过张氏递来的帕子,犹豫了一下,又把帕子给了旁边的阿平。

“大太太,我扶你去看看,有没有受伤。”

初晴低声说完,和巧蕊扶着张氏,向着书房的屏风后面走去。

到了屏风后的床上,巧蕊掀开张氏的衣裙,难过的哽咽道:“大太太,腿肿了一大片呢!老爷也太......”

“巧蕊!”张氏严肃的看了一眼巧蕊,吸了一口气道:“找点金疮药给我涂涂,没多大事,养几天就好了。”

巧蕊后怕的捂住嘴,看了一眼外间,缩着身子,给张氏擦额头的汗。

初晴快步走出屏风,找来金疮药,细细的给张氏涂上。

“主人,你演的真像!”

“不用时时去看贾赦那张反胃的脸,多好!呵呵,我也可以好好养伤、看着孩子了。”

涂好药,张氏被初晴、巧蕊俩大丫头扶出屏风,在远离贾赦的地方坐下。

荣国公贾代善瞪了一眼贾赦,回头吩咐:“张氏,你回去吧,一会儿御医来治伤,你在也不方便,这里有我看着。”

张氏站起来,迟疑地看了贾赦一眼。

贾赦没说话,只是在不停地是呻吟。

“让您操劳了,父亲,儿媳回去了。”

张氏恭敬的行完礼,带着丫鬟向门口走去。刚到门口,碰见正要进门的贾母。

贾母看着大儿媳被丫鬟扶出来,顿住脚,皱眉问:“张氏,自家的夫君腿摔伤了,你不在身边伺候,往外跑什么?”

“母亲,我......老爷他......”张氏张了张嘴,为难的低下了头,不自然的低头不语。

“老爷就是你的天,你不陪着,让谁来陪,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贾母看到张氏说话吞吞吐吐,眉头皱的更紧了。

“母亲,是父亲让我离开的,说是一会儿御医来治伤方便一些。”张氏避重就轻的解释。

贾母无所谓的挥手,示意张氏离开。回头,看着身边的丫鬟挑眉,示意翡翠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

“赦儿,你的腿怎么样了?”贾母一进屋子,急匆匆的向着床上的贾赦走去。

“这......这......赦儿,你怎么会伤这么的重?”

贾母看清贾赦的腿伤后,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再也不敢了,转头瞪着贾赦的几个小厮骂道:“阿平,阿升,你们平时是怎么伺候你们老爷的?已经摔了一次了,不好好精心照顾着,居然又掉下了床!

你们等着,要是你们爷的腿没事还好说,要是出一点岔子,仔细你们的皮!”

正在伺候贾赦的阿平、阿升吓得扑腾又跪下了。

荣国公皱眉道:“行了,伺候不力的惩罚后面再说,快起来照顾你们老爷。”

阿平、阿升抹了一把泪,起身,仔细的照顾贾赦。

贾母走过去,坐在了荣国公身边问道:“国公爷,赦儿的腿,不严重吧?”

荣国公摇头,道:“外面的郎中没办法,我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了,应该快回来了。”

半个时辰后,赖大急匆匆的带着张御医进了贾赦的书房。

张御医看见一边端坐的荣国公、贾母,正要上前见礼,被荣国公起身打断,“张大人,不必客气,还是治伤要紧。”

“好,那我先给令郎看伤。”张御医理解的点头,转身向着床上的贾赦走去。

贾母也跟着站起来,远远的看着张御医医治。

张御医仔细的把了脉,又让阿平拿来剪刀,剪掉伤腿上的裤腿,细细的查看了一下漏出来的骨茬子,慢慢摸索了一下伤腿的骨头。

旁边的荣国公一边紧张的看张御医给儿子检查伤腿,一边观察他的脸色。很失望,自始至终,张御医的脸色没啥变化。

张御医检查完,低头思虑了一下,整理好措辞,才起身走出书房,站在院中,看着紧跟出来的荣国公和贾母,缓缓说道:“荣国公、老夫人,请你们心里做好准备,令郎伤的太重了。”

“你实话告诉我,最终的结果是啥?”荣国公紧张的额头青筋暴突,双拳紧握,瞪大眼睛颤声问道。

贾母紧张的向后退了一步,又向着荣国公靠了靠,闭嘴不语。

张御医看着荣国公迟疑了一下,眼神示意赖大、翡翠几个小厮丫鬟靠近荣国公、贾母后,才严肃地说道:“最好的情况,能保住腿,但是不能用来走路了;最差的,得截肢......”

“啥!噗——”

“我可怜的儿啊——”

荣国公喷出一口鲜血,向后倒去。旁边赖大几个仆从,赶紧扶住荣国公,移到了书房的榻上。

贾母伤心的倒在翡翠几个丫鬟的怀里痛哭。看到荣国公吐血晕倒,吓得赶紧起身,连声叫道:“张御医,快,快救治我家国公爷!快呀!”

张御医急忙上前诊了一下脉,取出怀里的银针,刺了几个穴位,拔针,“老夫人,国公爷一会儿就醒。”

荣国公睁开眼睛,看到围在自己身边的张御医,急切地喊道:“张大人,不要管我,快,快去给赦儿治腿!”

张御医迟疑地看了一眼荣国公,转身进屋,提笔刷刷写方子,吩咐药童和贾府小厮,抓药、熬药、服药。

等一切准备工作做好 ,固定好贾赦的双臂和好腿,张御医给贾赦身上插满了银针,才开始慢慢的上药、摆正断裂的骨头,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