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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驱使的厉鬼本来就天下罕见,更何况这厉鬼还是鱼玄机,要知道无论是人还是妖,大多都是三观跟着五官走的,面对才貌双全的美女谁不迷糊,客人们纷纷开始出价。

原本和李白吵架得正起劲的李川,也被鱼玄机的过往吸引住了,愣了半天。

“我就说嘛,天下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雨林恶狠狠的瞪着李川,“看看这个人,魂都被勾去了,不对,他根本都没有魂魄嘛!”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也是人之常情,”南音并不在意,“不过对于鱼玄机的故事其实我一直有些疑问……”

“唉,南音说得对,”李川赶忙接上话来,“你们以为我是被美色所迷?当真肤浅,我只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借口,色迷心窍罢了,”雨林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你能想到什么?”

这时虽然被云雾所隔看不到其他桌子的客人,却能看到司仪捧着团扇给客人们观赏,鱼玄机就跟在他身后,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让人见之生怜。

“南音,你觉不觉得这事情挺奇怪的,”李川不理会雨林,反而抬高了声音和南音说道,“原本在唐代,奴仆对于主人来说,不过与物品无异,地位是十分低微的。”

“啊,对,”南音虽然一时没懂李川的意思,却配合着说道,“通常主人打罚奴仆,即便是不小心下手重了,打伤甚至打死,也不会有人过问。”

“那如果奴仆的家人亲朋要去报官呢?”李川继续大声问道。

“这你都不懂吗,亏你儿子还是宰相呢,”雨林讽刺道,“即便是告官,若是奴仆犯错在先被打死,主人不过是赔些钱财罢了,而奴仆如果没有犯错被主人打死,顶天了也就是判一年刑狱。”

“所以就有问题呀,”李川顺着雨林的话继续说道,“绿翘与鱼玄机的情人陈韪有染,相当于背叛主人,这要放在别处是打死了也没处喊冤的,更何况鱼玄机还是自首,怎么就被判了死刑斩首?”

此话一出,跟在司仪身后的鱼玄机明显身体僵硬了一下,南音一下子就明白了李川的用意。

“那你可知道其中缘由吗?”南音也提高声音问道。

“我刚好就知道,”李川笑道,“你们都知道我曾经在铜柱地狱受过刑罚,我在那里遇到了过一个人,他相貌丑陋,却才华横溢,表字飞卿。”

“飞卿?这名字好像很耳熟的样子……”雨林有些懵逼。

“你受罚是因为杀了灵女村全村为姐姐报仇,”南音问道,“那你说的这个飞卿,又是为了何事?”

“他杀了自己的表弟,”李川一副神秘的表情,但是不但没有压低声音,反而更大声了一些,“也是为了报仇。”

“这位兄台啊,一生放荡不羁,随性而为,视功名如粪土,只图自己高兴。可是他在接近不惑之年时遇到了真爱,那是他收的徒弟,比他小三十岁。”

“而且唐朝礼法森严,士族与寒门是不得通婚的,若是违反便要入罪。那女子出身寒门,若是娶她为妻便是犯法,若是纳她为妾又觉得于心不忍。”

“加上他自觉相貌丑陋,自惭形秽,让一个花季少女跟着自己这半老头子,简直太委屈了。就在此时,飞卿的表弟却找到他,说自己看上了飞卿这位小徒弟,要纳为妾室。”

“这表弟心术不正,生性残酷,家中的的妻妾丫鬟无一不受到表弟的折磨,苦不堪言,飞卿如何能将自己心爱之人推入火坑?”

“正巧飞卿识得新科状元,觉得状元一表人才,而且性格柔弱,必然不会欺负下人,便撮合二人,让自己的徒弟嫁给状元做了妾。”

“谁知道状元娶了正室之后,因为性子软所以惧内,家中之事根本做不得主,只能听从夫人的话将小徒弟送去了道观,一走了之。”

“当飞卿回到京城的时候,却发现小徒弟已经长大了,而且每日与各路才子文人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也算是随心而活,他不想再打扰,便只是默默守候着。”

“再后来小徒弟错手打死了自己的婢女,去官府自首,当时的京兆尹正是飞卿的表弟,表弟本来就大行酷吏,与小徒弟又有旧怨,借此机会便判了死刑,将她处死。”

“飞卿听闻此事悲痛欲绝,又追悔莫及,觉得是自己害了徒弟的一生,同时他又憎恨表弟为了一己私仇滥用刑罚,一心要为徒弟报仇。”

“只是当时表弟身为京兆尹,位高权重,又与他们这些亲戚鲜有来往,根本无法下手。于是飞卿故意触怒当朝宰相杨收,导致自己被流放,隐姓埋名等待机会。”

“三年后,飞卿依靠自己曾经结交的人脉,终于找到机会让表弟被贬为振州司马,并且在表弟离京的途中,飞卿下毒将他毒死了,而世人皆以为表弟是服毒自尽。”

“飞卿回到当初教授小徒弟诗书的地方,不久之后便也离世了,他因为犯了杀孽,所以也被打入铜柱地狱,不过他只杀了一人,刑罚比我轻了许多,三百年就放出去了……”李川说到此处特意拉长了音调。

“那你可知道他后来去了哪里?”南音十分配合的问道。

“我问过他想要去哪里,他说他会继续转世轮回,一定能在某一世重遇小徒弟,再续前缘,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找借口逃避了,”李川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啊……”

“可惜若是他那小徒弟不愿意轮回转世,他们永远也无法相遇了,”南音也跟着叹息,“虽然说世事无常,但是很多时候都是因为人自己的执念才想不开啊。”

“唉等等,飞卿……温飞卿!你说的就是温庭筠啊,”雨林后知后觉总算反应过来了,“那岂不是……”

“呜呜呜呜……”这时跟在司仪身后的鱼玄机发出了呜咽声,她身上的黑色雾气开始极速扩散。

“搞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司仪跳了起来,团扇落在地上,“怎么控制不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