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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那声呼唤让外面灵清的人也听到了。他们比较女人和姜芷夏的脸,又看向小姑娘……

“这……这是小六的娘!?”俞伊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会吧!”

“很像啊她俩。”林忆指着画面上的女人,“我说小六长这么好看,原来是随她娘亲。”

“不知道伯母看到我师姐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吓一跳。”东方楚良对比这两人的样子捂着嘴偷笑。

“好想养……”柳茉思感叹道。她注意到别人异样的眼光,立即说道:“这么乖,你们不想养吗?!”

当然想……

他们刚才见小姑娘一路跑过来依偎在女人身边心都快化了,现在又发现这是她师妹小时候,一个个的瞬间化身“慈爱长辈”,泛滥出一些“父爱”“母爱”来。

而谢泽之察觉到她情绪异动,当下命令所有散仙撤出此地,只留灵清和昴苍以及简阳在原地。

或许这个幻境是她没有想起来的回忆。无论是好是坏,她应该不愿意把自己的事情就这么示众。

而且乔朗之前说这个要杀了幻境的主人才能找到出口,如果这里的主人就是这个女人呢。那她要……

他紧盯着画中姜芷夏的一举一动,若发现她被幻境迷惑,他就立刻将她带出。

姜芷夏凝望着女人的侧脸,又不断看向她怀中的小姑娘。她只有三、四岁大,仅凭长相她判断不了这个小孩是不是自己。

她对成仙前的事情一无所知,更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么一段时光。

但她喜欢那个女人,很想亲近她。

“你是谁?”她轻声问道。不出意外她还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女人将熟睡的孩子轻轻放在房间里的床上。屋间狭小,但却整洁温馨。

将她安顿好后,女人拿起装满风车的筐打算将它们卖掉。

她走到门口,看了一眼损坏严重的院门,又折返回来用布条将姑娘绑住背在肩上,这才出了门。

“其实你不用带她一起出去。”姜芷夏一边说一边跟着她,“这小孩可能睡了,我跟你保证你回来的时候她都未必能醒。”

她们来到巷口一个不显眼但会有人经过的地方,女人将风车一一摆好,等待有人会来买。

“这地方有人太少了。”她蹲在女人身边,百无聊赖地托着腮,“我们为什么不去大街上呢。”

一转头,她看见巷口来了几个梳着妇女发髻的人,她高兴地拉着女人的衣角,“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可女人却变了脸色,急忙收拾东西要走。

“怎么了?”姜芷夏看她这么慌张的模样,心下不解,“她们……”

“呸!”

她话还没说完,为首的女人就冲了上来啐在女人脸上。

这一动静惊醒了在熟睡的小姑娘,她紧抓着女人的衣服,一副怕极了的模样,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我说你有病是不是!?”姜芷夏怒极,推了一把那人,可没用。

她看见那人将风车全部踩烂,指着女人骂:“丧门星,你还敢出来。你怎么不带着你那孽种死去啊!在这里膈应人。”

女人只哑但不聋。她鞠躬向她道歉,转身就要走可又被那人扯住头发,拉倒在地。

那人生得壮实,抡起巴掌就扇到女人脸上,女人本就不如她,又顾忌着小孩不敢乱动,用胳膊抵挡着她的攻击。

“行了行了。”一旁同行的人看不下去,拉开那人,“跟她置什么气。仔细闪了手。”

那人被拉开后依旧叫骂道:“你知道你自己是个断掌,天生不祥就该早点跳河死去。生得一副狐媚样,勾引我弟弟。现在他和我娘被你克死,你高兴了?他都死了五年了,你怎么还带着你那贱种女儿活着。”

姜芷夏上前给了她一巴掌。她打到她了,但那人没有感觉,依旧在骂。

她只是个旁观者。

末了,那人被周围人劝走,这件事才算结束。

女人倒在地上,鼻子、嘴角都是血,没有人可怜她,大家都对她避而远之。他们知道她是断掌、命硬,会给人带来不幸,就算她出来大家也当看不见她。

女人放下小孩,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和自己的血,牵着她慢慢往回走。

“再也不来了。”姜芷夏跟在她们后面,眼睛红了一圈,“大不了以后少吃点,我们不出来了。什么泼妇!你等我以后给你报仇的。”

夜晚,小姑娘睡得不是很安稳,许是白天的事情吓到了她。她总是会突然惊醒,但她也不吵,只往女人怀里钻。女人感觉到她的动作,将她搂紧了些。

好在,她们还有彼此。

姜芷夏站在床边,感觉身上很暖和。

这种短暂的温馨并没有持续太久,外面响起三更鼓,家里的大门也被人敲响了。

外面一个传来醉汉叫门的声音。那声音震天响,在寂静的夜晚尤为突兀。

这声音也吵醒了沉睡中的母女。

女人第一时间将女儿抱起,藏在衣柜中。自己躲在门后,拿着藏好的菜刀蜷缩在门后发抖。

看来她经历了不止一次这种事。

她祈祷着外面的人能赶紧走。可那个门根本拦不住一个喝醉了的人。他一脚踹开大门,又将房门踢开。躲在暗处的女人惊地起身,颤抖着用刀指着他。

那醉汉压根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怎么?想杀了我?我看你他娘的是疯了。

他上前一脚狠踹在女人的腹部,随即踢开掉落的刀,将她压在地上。

“你那男人都成死鬼了,你还为他守什么贞洁。你从了我,我虽然娶不了你,但我能给你钱。”

女人的外衣被他扯下。她惊慌地叫着,却没有人听见。

姜芷夏手持苗刀挥向他的脑袋,依旧无济于事。

她没有一次这么痛恨自己无能为力的,她只是个旁观者……

猛然间,男人大叫一声。

姜芷夏见到女人手里不知何事拿出了一根发簪,她划伤了男人的胳膊。

女人拿着簪子向后退,随后她心一横用簪子狠狠划烂了自己的脸。两道足以见骨的痕迹彻底浇灭了那人的欲望。

他骂骂咧咧地离去了。

“你……”姜芷夏想去安慰她,可身边的场景突然变成了公堂。

女人跪在地上,县官在审问她。

原来昨晚那人把她告了,说她勾引他到家里,妄图抢他的钱,他为了保护自己情急之下划伤了她的脸。

这一通颠倒黑白之语听得姜芷夏怒火中烧,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女人也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会说话,县官看不懂她的比划;她没有钱,也请不来别人帮她打官司。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县官认定她有罪,又看在她孤儿寡母的份儿上从轻发落,只打了她二十棍,又让她赔偿那人十两银子。

她彻底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伤可以慢慢养,但传言是止不住的。县官的责罚侧面承认了她的“放荡”。

那些人从对她的无视,变成了当面唾骂。

她将房子卖掉付清了赔款,带着女儿躲进了山里。她们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安顿下来。

她们不再下山,只靠着在山里的东西过活。

天气好的时候,女人会带着女儿去采菌子。她认识很多能吃得东西,她在采菌子之前还会轻轻拍拍它们。

姜芷夏不明白为什么,也和小女孩一起拍拍菌子。

然后三个人都笑了。

日子很苦。但有娘亲在,一切都能熬过去。

“往好处想,最起码我们不用再见到那些混蛋了。”姜芷夏蹲在女人旁边,帮她一起洗衣服。虽然她洗完,女人都得再洗一遍。

“我跟你说那帮烂人肯定没有好下场。”她气道:“你等着我长大,我上去一人给他们一拳,把他们打哭,让他们跟你道歉。”

女人洗完衣服,端着木盆往回走。

姜芷夏就和小姑娘跟在她后面,女人时不时地会停下来看她一眼。见她总是落在后面,于是停下来,伸出一只手。

姜芷夏欢欢喜喜地上前去牵她,结果看到另一只小手抢在了她的前面。

她撇撇嘴,踢开脚边的石头,“不牵就不牵,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都是大人了才不用娘牵着走,也就小孩子需要。”

她嘴上那么说,还是偷偷把手搭在了女人的手背上。

她牵着她,但她也牵着她。

她走了两步,顿觉手腕上有拉扯感。她低头看见手腕上的那条绳子。

她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是什么。

拉扯感越来越大,是谢泽之见她沉迷幻境,想要带她出去。

她被拉扯着腾空飞起,眼见离女人越来越远,她急切地想回到她身边,于是上手将绳子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