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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就够。太多,一旦药效过去,剧痛感会反应到四肢百骸,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扛住的。”

栗山推开盖帽,挥手刺入右上臂,毫不犹豫地将10毫升的粉色液体全部注入。

“一半不够。我不止要带他下山,还要带他去医院。”

从他发现聂开宇时,他就在发烧、昏迷不醒。

他拿不准这种状态在聂开宇的身上究竟持续了多久。

再继续烧下去,恐怕他这个聪明到可以救下无数伤患的脑子就要报废了。

绝对不能再耽误了。

更何况,他必须实现,自己存在白计安身边的意义。

“哥就去做想做的。我可以照顾他,护着他,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扶起聂开宇到栗山凉的背,他们一人上山,两人下山。

临行之际,白计安重新戴上面具,与栗山擦肩而过。

“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拖累。”

刹时,栗山浑身一僵,听着耳边从清晰到渐远的脚步声,红着眼,露出开心的笑容。

白计安径直上山,在走到院门前,确定院内无人后,闪身进入。

靠着栗山绘制的地图,他直奔位于中间的正房。推门进去,是一处历史还原度极高的中堂。

两侧,左面是卧室,右面是书房。

仔细翻找一圈,这间屋子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不但没有任何能用得上的线索,就连没用的东西也没看到一件。

抽屉、木柜、床底、书柜、花瓶摆件,甚至是被褥下面,无一不被白计安地毯式抄了一遍。

明面没有,暗室也没有。

白计安站在中堂,看着悬在桌椅上,用龙飞凤舞的字体刻着「天道酬勤」的牌匾,想着会不会有什么藏在它后面。

忽然,门外女声响起。

白计安立刻闪身躲进卧室,最边缘的窗口,慢慢推开一道不起眼的缝隙。

院内,一个穿着轻便的女人走进,进门便大声唤人,直到西面的房子大门打开,里面冲出一个扎着围裙的男人。

“没人回来?”

“没有。”

“狗呢?”

“也没有。”

“不可能!”

山中既没有爆炸也没有枪声!

一个人,还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质,怎么可能干掉她手上全部的人!

女人焦躁地叉着腰,拉过扣在脖子上的对讲机,冲着里面大喊了几声。

犹如石沉大海,无论她怎样呼喊,都只换回一片死寂。

刻意保持的冷静终于燃烧殆尽。

女人咬着牙,一把扯下对讲机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去,拧得稀碎。

“杂碎,让我逮到,杀了剁碎,喂狗!!”

“晶姐。”带着围裙的男人攥着双手,小心翼翼道:“我们,要不要把弄丢人质的事和大老板说一声?”

话落,见女人怒气冲天地瞪着自己,男人立刻找补:“我是怕,耽搁久了,他会更生气。知道了,搞不好还会有人来支援我们。”

大老板。

白计安眯眼看着还在考虑的女人。

看来,她只是个干活的小兵,和A肯定是没有关系了。

他关上窗缝,转身盯着中堂的牌匾。

找了一圈,这里简直比他的脸还干净,还不如刚刚院外两个人的只言片语。

白计安掏出麻醉枪,再次启开窗缝,对准男人的后颈,射出一枪!

标中的下一秒,白计安推门冲出,在女人惊讶之际,直奔她的侧脸,抬腿横扫,宛如一记重鞭,将人狠狠地踢飞!

女人双手抱头,蜷缩在地连连重喘。

来袭的人动作太快,根本就不给她躲闪的机会,千钧一发,她勉强靠着多年强训的本能反应,抬手扛住。

但手臂,太疼了。

几秒前亲眼目睹的画面在脑中不断地强制回闪。

为了避免被继续压制,女人猛地爬起身,甩了甩浑浆的脑子,向前一看。

难怪,

她就说以偷袭人的速度,怎么没有在她落地的下一秒继续冲上来,原来是被人绊住了脚步。

踢飞女人之际,白计安余光一闪,西房门内冲出一个衣襟破碎,露出恶魔羊头纹身的男人。

大概就是他了。

被栗山凉麻醉的人。

药效已经过了。

男人朝他面门不断挥起的拳头又快又重,差点在他眼前生出道道残影。

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出手前,他没想到还会再出现一人。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用麻醉枪干掉武力未知的厨师,而后袭击,活捉院落头目,逼问线索。

他不用麻醉枪对付女人的原因很简单,他不想带着她四处走,也没有时间等她清醒!

可突然出现的人让他的计划乱了。

二对一,实力未知,他绝对不能再搞成上次那副惨状!

白计安瞄向身后的竹制水景,假意被男人的拳头逼得连连后退,险些踩到躺倒在地上的厨师。

直到达到计算好的地点,他忽然停住脚步,猛地矮下身,一脚踹在男人的小腿上,强迫他向前扑倒在地。

而后,白计安以极快的速度折下盛水的竹片,反转尖头向下握在手中,对准男人的大腿后侧,狠狠刺入!

随着一声杀猪的哀嚎,白计安控制不住老毛病,死死地攥着竹片,扛着割手的风险,强行转动。

忽然,耳边一动,手枪上膛的声音穿过地上人的尖叫,直冲白计安的耳膜!

根本来不及抬头!

女人对准白计安的额间,扣下扳机。

砰地一声巨响!

林中飞鸟四散。

硝烟散去,看清眼前一切的女人目怒圆睁!

子弹击中了。

只是击中的不是来袭的狐妖男,而是被狐妖男拎起,当做护盾挡在他身前的厨师!

突然,静止到恐怖的画面微微闪动。

她好像看到趴在地上,被竹片刺穿大腿的打荷诡异的颤动一下。

女人紧张地吞了吞唾沫,只见提着人盾肩膀的手松开,顿时,浑身是血的厨师像没了骨头一般,滑倒在地。

眨眼间,只听嗖地一声!

带血的竹片犹如夺命标枪,撕开山风,直冲她的山根袭来!

又是一次本能,女人转头躲开,再回首,狐妖男已经冲上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按在白墙,夺下她手上唯一的枪,正握在手,抵上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