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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闹哄哄的时光转瞬即逝,一转眼,两天过去,贺威和聂开宇,都到了上班的日子。

“宝贝儿……”

贺威懒洋洋地在被窝里伸个懒腰,手脚并用地缠住身边还在迷糊的白计安。

直到听到怀里的人发出不舒服的哼唧声,贺威半睁开眼,盯着他的睡脸,喜忧参半。

一面是他今天开始要正式上班,没办法一整天和白计安黏在一块;

另一面就是令人振奋的特大好消息。

屋外那两个大灯泡终于要回家了!

贺威埋头在白计安的脸上留下一个轻吻后起身。

一出卧室,只见被栗山凉赶出客房的聂开宇天赋异禀,像是自带耳塞似的,无视茶几上吵了半天的闹钟,四仰八叉地倒扣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贺威套上白计安亲手为他熨烫的警用衬衫,一边系扣,一边走到沙发前,抬脚踢了踢。

“诶!醒醒!别睡了,迟到了。”

被吵醒的聂开宇不悦地皱起眉头,上下嘴唇动了动,咕咕哝哝,不知道在骂谁。

贺威懒得继续叫他,转身拿起还在响个不停的手机,按掉。而后,他长按+音量致顶,重新放置距聂开宇耳边十厘米处。

五分钟。

闹钟骤然响起!

像夺命炸弹炸开一般,瞬间响彻整个二层。

聂开宇震得浑身一抖,赶紧按掉手机,看着倚靠在小厨房门边,边喝咖啡边望着他的贺威,无语道:“你没这么恨我吧?”

贺威耸了耸肩,瞄着空荡荡的瓷杯,淡道:“只怪普通方法叫不起你。”

聂开宇摇摇头,一边从沙发上爬起,一边道:“你根本就没努力用普通的方式叫我。”

“这样挺好的,立竿见影。”

“何止立竿见影,简直就是超出意料。”

闻声,洗杯的贺威立刻直起身,向后望去。

只见白计安穿着他们专属的情侣睡衣,抱胸靠在墙边,眉间微蹙,惺忪的睡眼里带着被吵醒的不满,唇红齿白,软糯可爱。

贺威心里一喜,赶紧挂好洗干净的杯子,端上煮好的咖啡,在递到他手上之前,还细心地测了测温度,生怕白计安不小心,烫到嘴巴。

无比殷勤的画面,无论看上几次,聂开宇都会不自觉地咧开嘴,出同一张痛苦面具。

真是大变活人。

在自己面前恨不得骄傲的鼻孔朝天,到白计安这,跟个资历最老的公公似的。

就差点头哈腰,叩首请安了。

“谢谢。”

白计安一扫前一秒的阴沉,笑盈盈地接过咖啡,眼神落在贺威的脸上,似乎是碍于有旁人在,只得用意念给他一个奖励的亲亲。

而后,他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歪着头,对站在斜后方客房门口的栗山凉说:“冰箱里的食材,你随便用。”

一个小时,一切准备就绪的贺威和聂开宇走下楼,看着摆满一桌子的西式早餐,颇为意外。

尤其是聂开宇,惊呆的同时,无语地看着端着热牛奶,从厨房出来的栗山凉。

栗山凉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要找事的聂开宇:“看什么?”

“什么都会。”聂开宇狠狠地拽开椅子,“结果白住在我家这么久,从来没想过帮我做一顿。”

他每天为了多休息一会儿,早饭都是用牛奶、果汁和吐司随便应付的,就算某一天吃的有营养,也只有前一天多煮的鸡蛋。

有时候起得早了,有时间做个三明治,也会顺便给栗山凉带一份。

结果人家倒好。

和他藏心眼。

坐下来,看着满桌子好吃好喝的聂开宇也不知道怎么了,心情异常不爽,食欲尽失。

“算了。”他站起身,对贺威道:“我没车,你顺路送我。”

市局和人民医院的距离不远。

而后,他拎起外套出门,提前坐进副驾驶,摆弄手机。

“凉。”白计安扬扬下巴,“给他送。”

“为什么?!”栗山不愿意,“又不是我不让他吃的。”

而且,不是他自己说的,没胃口吗?

他又不是消食片,他送过去就有胃口了?

白计安无奈地叹口气,栗山凉不愿意,他也没有强迫别人的兴趣。

但这种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去送,是没用的。

而后的几天,医院里面忙得昏天黑地,大大小小的手术一场接着一场,聂开宇每天都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时候甚至到后半夜才能回来。

一开始栗山凉自顾自地在家,该起床还是睡觉,该吃饭还是洗澡,一切都一如往常。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概是聂开宇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来,在客厅里活动。

不知不觉,长时间的零交流,竟让栗山凉开始不自觉地支起耳朵听响。

好像知道他在干什么,就能让他睡得更安稳似的。

“聂医生!”

聂开宇回过头,身后追来的是刚刚与他同台手术的护士,张霓。

“辛苦了。”

聂开宇疲惫地点点头,“你也是。”

“不过好在,八个小时的努力没有白费,特别成功,难怪院长那么器重你。”

“哪里。”

聂开宇在医院不善言辞的事人尽皆知,张霓见状笑了笑,与他同行至停车位后,抬手再见。

聂开宇坐进驾驶位,精气和活力像是拥有了独立的意识,从他四肢末端快速溜走。

一时间,他生无可恋地看着方向盘,竟想,不然,他就这样在车里坐上睡上一夜好了。

咚咚咚!

“聂医生!”

聂开宇勉强睁开双眼,看着窗外着急的张霓,以为出了大事。

他降下车窗,只听张霓说:“聂医生,你的车胎没气了。”

“没气了?怎么会?”

“是真的,右边的前轮和左边的后轮都瘪了,幸好你没出发。”

聂开宇费力撑起身子,开门下车。

事实果不其然,尤其是右边前轮,几乎已经没气了。

聂开宇蹲下身,看到爆裂的创口,看上去像是被钉子一样的无刃刺器扎破了。

他伸手去按,找了片刻,确定车胎上没有留下罪魁祸首。

“应该是在路上遇到散在地上的钉子,扎破轮胎之后又被甩掉了。”张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