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
宋志毅刚想说话，被对方抢了过去：“那岂不是这个问题就解决了，对不对？”
宋志毅点点头。
“哪儿有那么简单，将一种粒子转化为另一种粒子，即便宇宙中的最强者也需要耗费大量能量和时间，如此转化基本粒子的效率，和黑洞中阴阳粒子的湮灭速度相比，微不足道。”
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他们开始寻找一种可以快速转换阴阳粒子的方法，经过亿万年的无数次试验，终于探索出了一条理论上可行的方法，需要两名修炼者共同来完成，这两名修炼者之间要完全信任对方，不得对彼此有丝毫防备。两者需要在意识和身体同频的情况下，完成基本粒子的转化，具体如何做，等你们修炼到《阴阳诀》的第二阶段自然就知道了。”
“《阴阳诀》被开创出来有多久了。”
“具体多久，我也不清楚，应该有上百亿年了吧。”那个声音的语气中带着感叹。
“上百亿年？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人能修炼成功？”宋志毅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一个偷偷溜进混沌空间的骗子。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地说道：“当年有智慧生命开始寻找破解宇宙黑洞问题的方法之时，就有其他的智慧生命提出了反对意见，理由是不应该破坏宇宙本身的规则，应该让宇宙的生命和普通生命一样，有始有终。提出这个理念的智慧生命后来组建了一个新的种族——魔族，站到了其他智慧生命的对立面。”
“原来魔族是这么来的。”
“《阴阳诀》对修炼者的要求本就苛刻，从成千上万个界面的众多生命中才能挑选出来一两个合适的修炼者，魔族还在对这些修炼者不断展开暗杀行动。”
“宇宙如此庞大，有着数不清的界面，无数的生命，这长得让人心生绝望的岁月里，就没有修炼者将《阴阳诀》彻底修成？”宋志毅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没有。”
“那有没有可能是《阴阳诀》本身的问题？”
那个声音沉默了片刻，道：“最强的几位智慧生命推演过多次，都没有发现问题，否则魔族也不会费尽心机暗杀《阴阳诀》的修炼者。”
“我实在无法理解。”宋志毅眉头紧锁。
“我只说明其中一个条件你可能就理解了，要实现设想中的《阴阳诀》所能达到的转换基本粒子的速度，两名修炼者至少需要具备高阶空间驾驭者的实力，这是理论中的下限。整个宇宙中，大多时候，上亿年可能都没有一个修炼者能进阶成为空间驾驭者。”
对一个不满三十岁的年轻人来讲，宋志毅连千年、万年是怎样的一种时间跨度都很难想象出来，何况是千万年、亿万年。
“历史上有三对修炼者是实现了阴阳粒子转换的，但他们没有将《阴阳诀》修炼至大成，转换效率太低，这三对修炼者中，一对是龙凤胎，另外两对是夫妻。其中，一对夫妻的修为境界够了，但是他们意识和身体的同频程度不够，也就是两人的心境无法完全契合。心境这个玄之又玄的东西没有人能够把控，更别说有合适的方法将两者心境契合了。”
此时，宋志毅的小心思突然起来了，心里琢磨着：“一对龙凤胎，两对儿夫妻，我和师姐肯定不是龙凤胎了，那就只能是夫妻了。”一这么想，脸上就露出了憨憨的笑。
“小子，你傻笑什么？”
宋志毅赶紧管理好表情，找个了由头：“前辈，修炼《阴阳诀》的两个人必须是龙凤胎或者夫妻么？”
“不一定，只是龙凤胎或者夫妻更容易彼此适应，另外从阴阳的角度讲，一男一女修炼《阴阳诀》遇到的阻力更小，更容易成功。有好朋友、同性双胞胎、兄弟姐妹等关系的也尝试过修炼，但效果都不佳。”
“看来我和师姐责任重大啊。”
“你目前的身体状态相当不错了，但是身体底子想要达到进阶空间驾驭者的程度还不是很稳妥，此处就是你的一个契机，好好把握住吧。”
“前辈，怎么称呼您？”
宋志毅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
“前辈？”他又尝试了一次。
确定了那位前辈不再理会自己，宋志毅开始在这片白色区域内探索。他的意识受了比较大的限制，便以游泳的姿态四处游荡，折腾半天，一无所获。
宋志毅停下来沉思着：这里除了白色的粒子，好像什么也没有。这时，他突然记起来，白色粒子在进入他的身体。
他立马集中意识，运转《阴阳诀·阳诀》，他的身体就像变成了一个旋涡，将周围的粒子吸引过来，把他整人包围在了里面。
“果然有用！”
白色粒子进入他身体的速度陡然加快，这些粒子进入他的体内后，在身体各处自由地通行游荡，由于它太小了，身体中的粒子与它之间很难碰触到，很多粒子从他身体的一侧进入，从另一侧出来，把宋志毅当成了个透明人。但阴阳诀的功法运转后，这些粒子无法从宋志毅身边逃逸。
他体内的白色粒子数量越来越多，白色粒子与身体粒子接触融合加速发生着。
奇怪的是，这些粒子与身体粒子结合之后，身体粒子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不像能量粒子与身体粒子结合之后，身体粒子会变得充盈饱满。
但宋志毅知道，它一定发生着某种变化，只不过他的意识目前探测不到。
······
宇宙的边缘，有人盘坐于虚空之中。没有星光，没有尘埃，离此处最近的星团也小得如同一个粒子。
在这里，如果意识够强的话，就可以观测到粒子成对的出现，然后归于各自的空间。
盘坐之人，着简单的一身白衣，闭着双目，双手自然放于膝盖，就像画中人，静止，美好。
倏地，他双眼睁开，光芒在眼中流转，隐有担忧地看向宇宙空间与虚空之间那道不存在的边界。
宇宙的空间停止了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