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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小狗,没过几天功夫,姜鱼就在大队里见到了狗。

大队里几个以前最喜欢粘着薛栗的小孩嘻嘻哈哈的围在一起,对着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幼犬踹了两脚。

见小家伙夹着尾巴后退,同时呲着牙凶狠的呜呜两声,那群孩子更来劲了。

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随手团了一个雪球,用力砸在幼犬的脸上。其他孩子见状,马上有样学样,跟着向幼犬投掷雪球。

姜鱼抱着滑板路过,见到有狗所以多看了两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狗的脸过长,瞳孔的颜色也浅了一些。

或许是杂交的吧。姜鱼收回目光,然后将滑板换到背上,手里握着长长的木棒当作登山工具,径自离开。

那只狗或许会被哪个孩子抱走抚养吧,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也是一件好事。

姜鱼站在宽阔的雪道上,伸了个懒腰,继而开始捆绑滑板,准备自娱自乐。

瘦长的人影在一片白的山坡上滑行,身后是飞舞的雪花,姜鱼的心情逐渐飞扬起来。

真爽!她心中感叹,明明上辈子也是大雪延绵,但是这样痛快的玩耍却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野外躲藏着太多的危险因子,谁知道随便乱跑会不会被抓走没命。

她一个人在雪地里撒了欢儿的玩耍了半下午,直到天色晚了才意犹未尽的回家去。

薛栗见她一身寒气的跑回来,连忙拿出干草扎的苕帚给她扫干净身上的雪,“你也没说要玩那么久啊,都不冷的吗?”

姜鱼摇头,“动起来就不冷了。”

“你真是,等会儿得喝碗姜汤。”薛栗啧了一声。

姜鱼哦了一声,然后跟薛栗说,“我上山的时候,看见村里有狗。”

“真稀奇,可能是谁家抱来的吧。”薛栗扬扬眉毛,来建设大队这么久了,还从来没见过有养狗的呢,全都是鸡鸭鹅为主。

大队里最大的牲畜就是牛棚里的3头牛,还有猪圈那边臭烘烘的瘦猪。

姜鱼觉得有可能,“这样,明年我们也能养狗了吧?”毕竟有人先养了,村里人总不能连自己一块儿嘀咕吧?

“你怎么还惦记着养狗?”薛栗疑惑,“你就没想过,等以后我们离开了,狗要怎么带走?”

“不能跟火车一起吗?”这年头火车上鸡鸭鹅可不少,带只狗难道不行吗?姜鱼有些不服气。

薛栗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带狗上车的,但是,“如果你养的是小狗,你能抱着还好,但如果体型太大的话,应该不太方便吧。狗狗上厕所什么的怎么办?”

姜鱼啊一声,好像是很麻烦,不像上辈子一样,她有自己的车,虽然缺少燃料开不起来,但是不管什么东西都能放在里面带走,放不下的就放在空间里,很方便。

但是当时的空间放不下有生命的东西,现在的储物格子更是不行,所以偷渡狗狗的想法直接破灭。

姜鱼想要养狗的计划又这么失败了。

傅彪见她们讨论半天,姜鱼都要放弃了,突然来一句,“就算要离开,我们也有车啊。”他的运输队有很多车。

姜鱼的眼睛刷一下又亮了!“真的?”

“你要是真的想养,那就养呗,养大的,成年以后还能给我们拉雪橇~”他听吴爱青提了一耳朵,觉得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而且还不知道需要在乡下待几年呢,总不能一到冬天就不做生意了吧。这期间一旦有事,他们被困在大队里出不去是真的很麻烦,所以如果雪橇真的可行,那姜鱼真是又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了。

“肯定可以!”姜鱼眉飞色舞的,“但是大狗狗要去哪里找?”山里可没有,后头的大山里只有狼。

姜鱼的眼底闪过一丝光,她突然就清楚弋池到底想做什么了。

那只勾起她兴趣的狗狗也不是什么小狗,那根本就是一只狼,一只还没成年的幼狼。

就是不知道村民会不会如弋池所愿了。

那只狼崽子要是回到大山里去了,那么一切太平,但如果死了,被吃了……

傅彪和薛栗听到姜鱼的问题,也有些没法子了,“狗还很不好弄,这附近好像没听说有什么养狗的,一般来说巡山的或者猎人都会养狗,但是这里没有。”

姜鱼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一时之间也没那么急迫的想要养狗了,“那就看缘分吧!如果遇见了,我一定不会错过。”

薛栗点点头,“我们也会帮你留意的。”

关于养狗的话题就到这里,那边吴爱青开始催开饭了。

这一晚,姜鱼并没有早早入睡,她关上灯之后,就窝在被窝里听外头的动静。

寒风裹挟着大雪发出呼啸声,从大队的那一头游走到另一头,寂寥的夜晚里连落根针的动静都大的仿佛近在耳边。

夜半三更,踩着雪花行走的声响传来。

姜鱼默默坐起身,将恒温服穿好后,就安静的坐在床上等着。

脚步声渐渐远离,似乎有人出了第一小队,又往前面走了。

姜鱼听着那略有些熟悉的动静消失后,她直接将棉衣也裹上,打开房门就偷偷翻墙出去了。

这不过是最寻常不过的一个夜晚,谁都没想到会有人处心积虑筹划多年,就为了在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

姜鱼沉默看着前面丁点大的人影,又看了看背后万籁俱寂的民房,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一切好像梦境一样,在她心头划过,却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记。

她收回目光,步伐坚定的朝着弋池前进的方向走去。

大雪扑簌簌落下,很快就染白了姜鱼的头发和肩膀,她没看见,山上还有一双眼睛默默注视着他们两人。

弋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一点点洒在他想报复的人家门口,一家又一家,所有辜负他家人的村民,他都没有落下。

姜鱼就远远站在房屋的拐角点,安静的看着他行走,停顿。

他的仇人可真多啊。姜鱼感慨。

真惨。姜鱼摇摇头,不过也觉得稀奇,这群人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斩草除根吗?留下一个弋池,不担心早晚有一天会被寻仇吗?就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