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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池急的伸手拉住了她的衣服,“你等一下,我刚买回来几个大列巴,你拿一个回去尝尝味道,喜欢我下次再拿给你。”说完就松开手,从门后拿了一个小篮子,去柜子里把装着大列巴的油纸包打开,拿了一个放了燕麦的大列巴装好,递给姜鱼。

姜鱼没吃过这种食物,也没拒绝,拿着篮子对他笑了笑,然后下山了。

接下来几天,小团体几人就一直在忙活加工粮食这事儿。

薛栗还专门跟村里奶奶学习怎么扬谷壳,好几次差点把米都扬出去,最后吴爱青看不下去了,也跟着去干这活儿。

姜鱼就跟前头栓了根胡萝卜的驴子一样,不知疲倦,推着磨好像推着加了油的车轮胎一样,丝滑的仿佛没有重量,嗖嗖嗖走的飞快。

熊励津拿着扫麦粉的笤帚刷刷刷,疯狂收集麦粉,陈靖涵打包,傅彪扛回家。

等全部弄完之后,姜鱼才趁着夜色,把属于弋池的那一份给他送上山。

弋池又拿了一个饭盒递给她,“点心。”

姜鱼接过,又匆匆忙忙下山。

11月初,冬天的第一场大雪终于下来了。

村里人都说今年的雪下的算晚了,然后就相约要去团结大队换梨子。

姜鱼看着鹅毛大雪,心里盘算着晚上可以行动了。

大雪不仅能让村民早早回房休息,还可以掩盖她的脚印,扫清痕迹。

是夜,姜鱼和薛栗在吴爱青的指导下,整了一锅土豆茄子干炖腊肉,两人分一分,蒸了米饭吃的肚子滚圆。

薛栗美滋滋的躺在床上,耳朵里塞着耳机用平板看剧,床头的灯亮到9点多钟才熄灭。

姜鱼也关了灯,把山茄子磨得粉放进空间里,换上恒温服,做好准备工作,开始睡觉。

凌晨3点半,姜鱼起床。

知青点里只有男人的呼噜声,伴随着偶尔的磨牙声和梦话。

姜鱼悄无声息的从屋里出来,翻墙离开知青点,按照自己计算过的路线前行。

她光顾的第一户是和知青点一样处于村尾的宅子,她用山茄子粉让主屋的老头老太陷入昏睡后,才轻身翻窗进入,并且小心的不让自己留下任何痕迹。

这年头人藏东西的地方都差不多,炕头,柜子,房梁,姜鱼的感官敏锐,将人屋里所有的财物洗劫一空后,还把一些在当下属于贵重物品的统统收起来,包括细粮,最后伪装成遭贼的样子才离开。

第二户,第三户,直到翻进庄家老宅。

一进到主屋里,姜鱼就闻到了弋池身上那股香味,是独属于那一类木料的幽香。

姜鱼抬头,那比弋池木屋里还要长两倍多的粗壮木料横亘在房子里,如果抽掉它,房子会塌,而村里人可能也会怀疑是弋池在进行报复。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先放一放,这个东西迟早是要拿走的,但是现在拿太明显了,还不利于弋池后续的计划,等看之后他们家会有什么下场,反正都在村子里,到那时再来也不迟。

姜鱼的最后一站是村头六大爷家。

六大家独居,不过他兄弟都生活在村里,多的是小辈来照料他的衣食起居,所以一点也不孤单。

姜鱼把山茄子粉送进唯一有声响的屋子里,静等片刻后,开始满院子翻找起来。

不愧是当年的领头狼,六大爷家里藏了不少金玉器物,不过都藏得比较隐蔽,虽然瞒不过姜鱼。

姜鱼把那些看起来很平凡但是被探测仪提示贵重的瓶瓶罐罐也都拿走了,当然六大爷床头的钱也不能漏下,还有各种票据,就连粮食也拿了大半,剩余的量就足够他熬过这个冬天。

从六大爷家里出来后,姜鱼一路往村子外走,还弄出几个人的脚印来,装作是团伙作案的样子,直到山脚下才翻身上树,泰山再现。

这些痕迹是为了迷惑别人的,如果有人这时候还在外晃悠,就能成为证人,证明小偷是外来的。

回到知青点后,姜鱼把恒温服一脱,往灶眼里加了一根粗柴火,然后利索的钻进被窝陷入睡梦中。

次日清晨,村里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叫骂声。

薛栗被吓醒,蹭一下坐起来,裹着被子趴到窗户上,竖起耳朵去听外头的动静。

“有贼!村里进贼啦!!”

薛栗开始穿衣服。

“快来人啊!爹啊!爹你醒一醒!!”

薛栗抓起外套把胳膊塞进棉袄里头。

姜鱼也翻身起床。

很快,整个知青点都醒来了。

村里人也陆陆续续赶往附近喊叫的人家里。

庄守仁听说他爹地方也出事了,鞋子都没穿好就跌跌撞撞赶过去。

很快,村里遭贼了这事儿就闹得人心惶惶的。

姜鱼和薛栗混在人群里听他们议论。

苦主有的喊着要报警,有的拉着私下结仇的人破口大骂,怀疑是这个人偷东西的,怀疑是那个人招来的鬼。

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最后还是六大爷做主,报警。

村里的年轻小伙立刻骑着庄守仁家的驴子往镇上去了,不敢借自行车,怕摔了把车弄坏。

六大爷皱着眉头,脸黑的跟锅底似的,他一贯不离手的烟袋锅都被偷了,再想想家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和两千块钱,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厥过去。

之前那个叫不醒的大爷终于被水泼醒了,他还不知道自己家遭贼了,今年刚到手还没焐热的钱统统丢了,早些年偷鸡摸狗做烂事留下的宝贝也全都没了,他媳妇儿趴在床上哭的跟死了爹娘一样惨烈。

庄守仁的爹娘一开始还没发现自己的东西不见了,直到村里嚷嚷开后才去检查。他们家地窖里有个坑,用来埋瓦罐的,瓦罐里头是从弋家抢来的金条和首饰,现在连瓦罐都消失不见了。地窖里的粮食少了大半,剩下的都是红薯高粱。屋里橱柜藏得钱财票据一样不剩,准备好给庄彩儿肚子里那个曾外孙的金锁片也没了。

庄家奶奶嗷一声开嚎,庄爷爷直接两眼一翻失去了声响。

庄守仁进来的时候,他大哥唉声叹气,神神叨叨得跟弟弟说,“这都是报应啊,报应。”

庄守仁连忙捂住他的嘴,看他不说话了才推到一旁,进屋去看他爹娘。

弋池站在半山上,远远听见村里人的喊叫声,知道那些富户家被贼人洗劫一空,遏制不住的偷笑出声。

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显灵了,这些畜生居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大快人心!

弋池心情愉悦的返回木屋,开始收拾团子送来的野鸡,准备炖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