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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组长在地上像条鱼一样摆动了两下,气喘吁吁的大喊,“媳妇儿,媳妇儿!你醒着吗?”

和他隔了一个刘宝树的刘妈气息微弱的答应一声,“早醒了,你能挣开吗?我弄半天了,也不知道这遭瘟打哪里学的绑人手法,给我累够呛,一点没挣开。”

刘组长闻言,也尝试着摆来摆去扣弄半天,屁用没有,手指头倒是快抽筋了。

“你旁边那桌上有剪子,你把桌子顶翻了,那剪子掉地上,我们把绳子剪开。”事到临头,刘妈脑子清醒过来,家里的东西平时都是她在收拾,自然也是她对家里的东西最熟悉。

这边刘组长一家开始奋力挣扎,那边姜鱼一头扎进供销社开始疯狂采买。

这年头的东西虽然种类不丰富,但是日常使用肯定是够够的了,姜鱼站在布料柜台前面,里头售货员正操着老大的黑剪刀帮她裁布,什么黑的蓝的粗布、棉布、化纤的,只要是柜台里有的,姜鱼的布票能买的,她都要,布料在下乡之后可以作为以物易物的好东西来用。

工业票买热水瓶、 铁锅等物品,不过城里头大铁锅比较少,都是那种煤炉上可以放的小铁锅,姜鱼要了一个,等到猫冬的时候,或许可以用小锅加餐?如果可以单住的话。

当然家里的大锅也得带走,北方用大灶还是得大锅。

吃的也得买,鸡蛋糕、桃酥、江米条等点心可以充饥,而红糖、薄荷糖、生姜糖等等可以用来社交。

刘组长这边,终于脱困的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里,一个个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刘爸刘妈是因为在家里转了一圈,发现家里的钱财食物都没了。

而刘宝树则是因为饿,他嗷嗷喊着要吃东西,尖说的嗓音让刘妈心头的烦躁更添一分。

“报警,这必须要报警!咱们让那该死的姜大柱一家给骗了!”刘妈扶着脑袋,低血糖加上愤怒让她眩晕。

一想到家里被洗劫一空,她就心痛的脑瓜子嗡嗡的,血管都一跳一跳的涨疼。

刘组长摇头,“不行。”他手里攥着姜鱼留下的那张纸,虽然火冒三丈,但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报警。

“那丫头拿走了我的账本,我们报警,他们搜证据的时候那丫头肯定会把账本交出去,我们跟姜家起冲突没什么,但是如果牵连到那位,咱们也捞不着好。”

刘妈虽然不服气,但是内心对那位先生也是很多顾忌,一时之间气的不知道该怎么发泄,眼前都黑了一瞬,“那我们就这么认了?一千多块钱呢,还有那么多票据!我为了儿子结婚到处跟人借票…….”

“我们先打听一下姜家的情况,钱票没了没事,等下一批货到了以后,咱们就能缓过来………”刘组长虽然这么安慰媳妇,但是他放在桌子下的手都在抖,可见也是气得不轻。

刘妈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说这话就是安抚自己,但是能怎么办呢?不能报警,不能直接去找姜鱼,他们有把柄在人家手里,投鼠忌器,除了安慰自己顺口气,什么办法都没有。

姜鱼才不管人家气不气呢,她拎起刚买好的东西走出供销社,拐进不远处的邮局里,“麻烦,寄东西!”

邮局的工作人员们这些年常见这种情况,下乡知青东西多不方便携带的都会选择邮寄,见怪不怪的帮她把整理好的东西称重,“暖瓶你背去,邮寄容易碎,铁锅也占分量……”

姜鱼听他们的话,把不方便邮寄的东西找出来,最后包裹上称,卡的刚好,15kg。

付完钱,姜鱼把其他需要自己带走的东西整理好提着在自行车上一放,出发!下一站!

在干部大院外头逡巡片刻后,她找到一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老太太,两人手一挽打出亲戚来访的名义,进到家里把票换成了钱。

姜鱼脚下不停,又去银行排队,拿着户口本和银行把姜大柱存折里的千把块都取出来,至于没有销户的存折就扔在空间里不管了,等下乡到地方后用来烧火也行。

距下乡还有3天,她还准备买点菜回家给自己做几顿好吃的,就去肉铺拎着一条肉,出来的时候,姜鱼看了眼前方的医院。

家里还躺着两个生死不知的老东西,要让他们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结束生命吗?还是留一条命让他们吃苦头?

姜鱼一脚蹬着地,心里思量片刻,最后理智上线,还是决定给他们买两颗安乃近。

伤口感染大概率会引起发烧等情况,安乃近虽然副作用很大,但是给他们用刚好!

姜大柱两人不能死,她还不想在这个年代背负什么杀人凶手的罪名,这段人生才刚开始。为了两个人渣把自己赔进去可太不值了。

至于说打断腿这种恶意伤害,她顾不上了。如果后续警察同志要追究,她就一个要求,下放也得带上他们和刘组长一家!到时候他们过什么日子还不是她说了算嘛!

姜鱼在刚才拿车出来的地方,把大包小包的东西统统收好空间里,然后两手空空的往家里走。

说到空间,末世时食物稀缺,后期群众能获取的食物主要是以一种高蛋白的压缩饼干为主,饼干是用一种繁殖速度很快的虫子制作而成的,跟好吃完全没有关系。

因此姜鱼并没有囤积食物的习惯,她的空间里基本都是一些趁手的工具,比如迷你高温熔炼炉,焊接枪,自制的金属探测仪等物。有的是科研室出品,有的是她自己瞎搞的。

姜鱼在街道外头的小店里问了一嘴有没有烧酒,里头的人回答有,让她拿家里的瓶子过来打。

她点点头,也不管人家看没看见,低着头模仿着记忆里的姿态走进巷子里。

路上遇见下班回家吃饭的邻居,突然想起姜大柱还得上班呢,现在他腿被砸断了......

姜鱼凭着记忆,找到了隔壁街上扫地的大爷家,跟他说了姜大柱要请假的事情,原因就是摔伤了腿。

大爷每天都会遇见垃圾站的人,帮忙请假也就是提一句的事儿。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拿了个小小的杂粮窝头塞进她手里,“你爹弄伤了腿,肯定心情不好,你少在家里呆知道不?”

姜鱼一愣,捏着窝头傻乎乎的点头,怎么走回家的都不知道。

她到家的时候,先去柴房里看了一眼姜大柱夫妻,两人还在昏迷,她蹲下身把两人伤口处的裤子撕开,两人即便没有意识也痛的哀嚎起来。

姜鱼嗤笑一声,这就忍不住了?原身小时候躺在雪地上几乎丧命的时候都没喊。

仔细观察过伤口后,她觉得最好还是给老两口做个截肢手术,反正己经粉碎了,留着断腿做装饰用吗?

这个决定一下,晚上就还得在出门一趟。

去街道外头打了一瓶烧酒回来,这是给两口子消毒用的。

姜鱼开始准备自己的午饭,她现在的身体已经被改造过了,不需要补充营养啥的,饮食方面也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只要管自己吃的香不香就行。

于是没多久之后,姜家院子里就飘出一股若隐若现的香气,不算多勾人,但是在这个缺食少油的年代,也己经够折磨人了。

就是一大海碗肉丝面,放了鸡蛋、小白菜和芝麻油,满满一碗,姜鱼坐在客厅里吃的喷香。

隔壁杨建伟又开始哐哐撞墙。

姜鱼听到动静又想起他的临时工凭证了,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卖啊?

吃过饭以后,姜鱼去睡了个午觉,就在姜大柱两口子的房间里,把他们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姜鱼拿出刚买的布,就这么往上头一铺,躺平,三分钟都没有直接进入深度睡眠。

睡醒之后,她开始洗洗涮涮,从刘家拿的被子要晒,刚买的衣服得过一遍水,反正要带走的东西肯定得是干干净净的,因为到乡下之后,还不知道用水方不方便呢,趁现在姜家有口井,赶紧收拾出来。

洗完衣服后,姜鱼又烧了两锅水,洗头洗澡。

原主日子过得太惨了,也没办法讲究个人卫生,而姜鱼昨天又用了基因改造药剂,这身上虽然闻着没什么臭味,而实际上肯定脏得不得了。

果不其然,洗个澡能把自己洗麻了的,能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