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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东晋,我来了! > 第147章 立后引起的朝堂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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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立后引起的朝堂纷争

谢安好似感应到司马曜投来的殷切求助目光,但他并未开口,左手依旧持象牙笏板,不易察觉地抬起右手摸了摸耳垂。

只见有一人从最前面班列中走出,双手持象牙笏板向上躬身一揖,然后朗声道:“微臣以为,颍川陈氏一门忠烈,伏波将军屯兵寿阳并非要进兵京师,谣言断不可信!但若真有此举,乃是犯上作乱,人人皆可得而诛之,不可姑息。”

太极殿上渐渐静了下来,大家一看,是刚刚提拔为尚书右仆射的谢石。

举贤不避亲嘛,谢安接连举荐了五弟谢石和侄儿谢玄,大家也都没有什么话说。

谁让人家谢家家风贤良,子弟们个个争气,的确是人丁兴旺,芝兰玉树,雏凤清声。

“谢仆射此言甚是。”只听后面有人出班列说话了。

大家一看是名列“江左十贤”又是和谢玄并列号称“南北二玄”之一的大名士,前兖州别驾,现吏部侍郎张玄之。

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江东第一辩士”。

此人八岁时就已经将自己的机辩才能展现无遗。

张玄之当时门牙掉了两颗,一位有学识的前辈知道他才能不凡,故意取笑他说:“您口中为什么开个狗洞?”张玄之随口回答说:“我这儿开了一个狗洞,正是要让你们这类人从这当中出入。”羞得这位前辈哑口无言,灰溜溜地走了。

张玄之的这个典故被记载于《世说新语》当中,而且还被选入了明朝末年的儿童启蒙教育读物《幼学琼林》。

以至于到现今社会,我们人人都学过,因为在初中语文课本里鲁迅先生的《从三味书屋到百草园》也提到了张玄之这个典故:

他有一条戒尺,但不常用,也有罚跪的规则,但也不常用,普通总不过瞪几眼,大声道:

“读书!”

于是大家放开喉咙读一阵书,真是人声鼎沸。有念“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的,有念“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的,有念“上九潜龙勿用”的,有念“厥土下上上错厥贡苞茅橘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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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正文。

只听张玄之接着高声又道:“但秘书监大人之言也不无道理。”

司马曜心中暗骂,这又是一个出自兖州的官员,但是前面全是tm的废话。

“册立皇后乃为国本,当慎之又慎,平北将军亦乃国之重臣也,陛下虽有当年之婚约,然,平北将军与王家女郎已订婚,当时陛下并未阻止,现平北将军不在朝内,应待他回京后再议此事为好。”

张玄之直言不讳地指出,陈望和王法慧的婚事是当朝重臣的婚事,又是高门大族联姻,举国震动,陛下一定知道的。

后面的提议更是引来众文武大臣一片赞同之声。

“但传闻若是实情,伏波将军提兵进京,当如何处之?”谢石反问道。

张玄之和他妹子张彤云是一脉相承的伶牙俐齿,他毫不停顿地朗声道:“我们身为国之重臣,岂可凭一些市井街头传闻来判断朝廷大事?颍川陈氏一门忠烈,人尽皆知。平北将军历尽艰辛,不远万里孤身入凉,现已为我大晋忠臣楷模,名闻遐迩,人人称颂。若传犯上作乱,微臣是万万不敢相信。”

“是啊,是啊,举国上下,谁犯上作乱,颍川陈氏也不会!”褚歆斩钉截铁地附和道。

谢石脸微微一红,其实自己也是出自兖州官员,从一介书生时跟着太尉陈谦南征北战才得以成长起来,做到了一方大员的豫州刺史,再到副国级官员的尚书右仆射。

他心中最清楚颍川陈氏一门忠肝义胆,公忠体国。

只是碍于兄长谢安的暗示,不得不出来说几句。

于是他不再开口,默默地退了回去。

张玄之见说退了谢石又得群臣赞同,得理不饶人,一边挥舞着双手,一边继续侃侃而谈:“我闻昔日楚庄王‘绝缨之宴’赦唐狡,而得一国之勇将,传为佳话,千古流传,而今天下大乱,胡虏猖獗,国土未复,正当用人之际,陛下怎可为一女子而失忠臣良将,更失信于天下!何况陈、王两家联姻乃是才子佳人绝配的偶合天成。”

这一席话更加犀利,分明是在借春秋时期的楚庄王故事暗指司马曜贪图女色,不思进取。

司马曜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感觉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起来,耳鸣声嗡嗡作响,恨不得下了龙榻扑到张玄之身上饱以老拳。

朕和王法慧难道还算不上偶合天成?

朕还不如一个小小的陈望吗?

现在的司马曜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想起两年前在昭德殿上司马道子搂着他脖子出主意把陈望支到凉州,没想到又出了个陈顾,不禁有些后悔起来。

但是自己召见王蕴,逼其嫁女,木已成舟,天下皆知自己皇后大位心仪王法慧。

难不成真要让我收回成命?

那我这刚亲政的皇帝颜面何存!

关键是王法慧这个美人胚子,万万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陈望啊陈望,你快死在凉州算了或者别再回来了。

正暗自咬牙切齿时,只见给事黄门侍郎徐邈出班列躬身道:“启禀陛下,微臣以为,伏波将军屯兵寿阳,事发突然,不知何故,传言虽不能信,但京畿之地断不容有失,依微臣之见可派使臣赴寿阳询问其意图,另下密诏给姑熟的车骑将军桓冲,令其紧密监视历阳之动向。”

亦师亦友的近臣徐邈还是自己人,这是老成谋国建议,司马曜心道。

只听徐邈又道:“至于立皇后之事嘛,兹事体大,既然涉及到平北将军……微臣赞同吏部侍郎之言,应待平北将军回京后再议,以彰显陛下从谏如流,至圣至明,公正仁德之名。”

司马曜暗暗叹息,唉……连徐邈都不敢旗帜鲜明的站在自己一边。

罢罢罢,就如此吧,再议也议不出什么结果了。

司马曜依旧一言不发,铁青着脸站起身来,下了龙榻。

随着宦官一声尖厉地呼喊:“退朝……”

众文武大臣们一起躬身施礼道:“臣等,恭送陛下。”

回到自己的昭德殿后,司马曜摘掉冕旒,脱去朝服,坐在座榻中回想起太极殿中的场面,越想越气。

等陈望回来再议,那还议什么?

虽然太后已然不问朝政大事,但陈望回来必定先觐见太后,那她还会出面责问。

王蕴已称病多日不上朝,分明是在拖延回避此事。

我贵为一国之君,又是刚亲政,连个未婚嫁之女子都不得迎娶,将来如何号令天下,威仪四方。

“来人,传琅琊王觐见!”司马曜吩咐侍立在下面的宦官道。

如今最为忠心且心思乖巧,机谋善断的还得是自己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