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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已经去世多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白起的英勇事迹仍在军中广泛流传,死而复生的事太过诡异荒诞,还好见过白起年轻时候样子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回到熟悉的军营,虽然都是陌生的面孔,但白起感觉周遭的所有都很亲切。本来嬴政给他安排了府邸,但白起觉得出征在即,还是应该和士兵们重新认识一下,行军打仗,将士一心很重要。

对于这位空降的校尉,士兵们很是不满,虽然是王上派来的,但在军营中必须靠实力说话,能在都城大营中留下的都不是泛泛之辈。

个别人已经把不爽写在脸上了,白起看着底下的兵,神色肃穆,他怎么会看不出底下人的心思。

“你们,都是大秦的兵,我不管你们曾在何人手中任职,要记好了,我白璟是你们的新校尉!以后尔等都要听从本校尉的指挥,否则就滚出军营!”

白起的这番话显然没有多大的作用,底下的人各怀鬼胎。

[看样子倒是凶神恶煞的,不知道有什么本事?]

[这么年轻,怕不是哪个宗室子弟跑来挂名的。]

……

白起大吼道:“本校尉说的,你们听清楚了吗?”

“听明白了……”底下的士兵似是故意作对,声音明显带着敷衍,有气无力。

听到回答,白起脸色一板,训斥道:“尔等就这点气势吗?再说一遍,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士兵声音洪亮,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不能太刻意针对。

“那就开始训练!”

军营的训练强度本就非常大,更何况白起还加了训练量,即使他从头到尾都参与其中,好多兵士仍怨声载道,都累得快站不住了,这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

有几个刺头站出来挑事 ,“校尉可是对我们有什么不满?这么训练下去还没等上战场,我们就要累死了。”

这时候他们相当团结,周围的士兵一一附和。

“累死还是到战场被杀,你们选!”白起什么场面没见过,他扫视一圈,问道:“你们有意见等站到本校尉这个位置再提,还有不服的可是想比划一下?”

台下的几人眼神交流一番,士兵们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而白起仍面不改色,单打独斗胜算不大。

白起只是随口一说,早已是武安侯的他怎么会沉不住气,对一帮小辈拳脚相向。

“尔等成为秦军的那一刻起,既要遵秦律,又要守军法。军令如山,若有谁违抗军令,就仔细着自己的命!听明白了吗?”白起双眼犀利如刀,散发着威严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

底下的人老实多了,军营中从不以德服人……

来大营巡查的蒙骜也将白起的话听了进去,看着他的背影,这雷厉风行的样子倒像极了那位故人……

蒙骜脸上的赞许在白起转身的一瞬间凝固,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半天说不出话,但事实证明自己没有看错。

白起对于这么快就见到蒙骜,也感到很意外,而且看他的表情一定是认出自己了,十几年不见,蒙骜已两鬓斑白……

白起主动走上前去问好,“蒙将军!”

一旁的蒙恬从没见过爷爷这么失态,他只好出言提醒。

蒙骜回过神来,“额……你是新来的校尉?叫什么名字?”

“是,卑职白璟。”白起从容不迫应对,没想到时隔多年再回来,身份竟颠倒了。

也姓白?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蒙骜追问道:“你与白起什么关系?”

“同属一宗,算是远亲。”

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现在的画像不能百分之百还原一个人的样貌,蒙骜认为自己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可现在却没有证据,他注视白起许久,不知在想什么……

患有“社交牛掰症”的蒙恬再次登场,他看着两人的互动,也不知道爷爷怎么回事,整天试探来试探去的有什么意思,他现在觉得能得王上青睐的人,都还不错。

他直接拍上白起的肩膀,呲着大白牙,热情地介绍,“白璟是吧?本将军蒙恬,你之前应该不在咸阳生活?那今日算是认识了!”

白起歪头看着搭在肩膀上的手和蒙恬灿烂的笑容,随后慈爱地点头。

蒙骜潜意识还是觉得这个白璟就是白起,他皱着眉头,一巴掌呼向蒙恬的后脑勺,怒骂道:“没大没小的,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训练去!”

爷爷真是老当益壮,蒙恬揉搓着后脑勺,再打就真傻了,他不满地说道:“我比白璟职位高,怎么没大没小了?再说我都是将军了,还训练什么?今天不是您让我陪着来办事吗?”

蒙骜意识到刚才是说顺嘴了,于是“恼羞成怒”地吼道:“我这是使唤不动你了?”

蒙恬不敢反驳,憋着一肚子气,瞥见周围伸长脖子看热闹的秦兵,吼道:“看什么看!训练结束了?再来一遍!”

秦兵们唉声叹气,“我们今天的训练已经结束了。”

“今天什么日子?这么倒霉?”

“吵什么吵?这么久不见,就当送个见面礼都不行,不要以为我现在使唤不了你们了!”气撒出来,蒙恬觉得心情畅快多了。

秦兵们没办法只好继续训练,官大一级压死人……

蒙骜听出孙子话中的含沙射影,气得眉毛直抖,但在外人面前不好发作……

蒙恬在白起身旁走过,得意地挤眉弄眼,然后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