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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北伐大军发动,神机牵制立功

显德六年二月,随着北征檄文公布,柴荣部署和准备近两年的北征正式开始进行,一道道诏书从皇城由红菱急使带往各地已。

诏命义武节度使孙行友扼守定州(今属河北)西山路,以阻击北汉可能由东、南方向出兵救援;侍卫亲军都虞候韩通等率军前出沧州(今属河北),疏浚水道以畅通后勤补给线。

四月十五日,韩通自沧州入辽境,修补堤防,开浊水游口,浚治瀛、莫(今河北河间、任邱北郑州镇)二州间水道后,栅营于乾宁军(今河北青县)南。

御驾率京师军两月后北上,自沧州直入辽境,陆上步骑向幽都府(辽南京,今北京附近)方向进军,水路携带大量补给沿途为大军供给辎重。让人十分费解的是辽国对于北上的数万周军竟没有任何阻止、袭扰等应对,仿佛任由周军夺城占地一般。

此时的神机军经一个月休整后逐步熟悉周边地形,开始向西北逐步进军,步骑主力逐渐向辰州逼近,因是辽国偏南一隅又多山,不适合骑兵突进。过程中朱厌师居前,金乌最后,夔牛护于侧翼,全军四万人和上千拖着军器、辎重的牛马一路浩荡,加上一直飘飞在大队人马上空的醒目鬼面涂装的热气球,很难不引人注意,表现既稳重又高调。

辽南之地的地形分布早就由检校司暗卫做了一番侦查,五军在时为了应对契丹骑兵的突袭也分出人手绘制了简要地形图。神机军进驻后,派出的大量斥候队主要也是完成地形侦查,绘制更为精细的地形图以对征伐中排兵布阵有最为可靠的参照。

在作图准确度一事上武进要求非常严格,这会对战局的判断和战力的调配产生决定性的影响,是涉及到战略实现和几万军士性命的大事,不能有丝毫马虎。行进过程中,参谋部的文吏在非战时也会轮流登上热气球对已绘制的地形图上标注的地势或山形进行核查,遇到不完整或不相符的再补全,就算山林分布走向也要清晰标出。

几年来的将校军官补习班到底是发挥出了作用,图形比例有了很大进步,再不是以往军图上随意绘制几笔标识下山脉、湖泊就算了。

在军器制造上也以米、厘米为测量标准,还制作了统一的度量尺用于核准。除了作图,神机军训练里也使用了“米”为测距单位,也以现有尺、丈换算。

行进过程中也遇到过辽国的探马,还擒获了几人,武在初步审讯后对于身上没有背负人命的便放回,任由去各自所属部落去报信。

山海营的十余个分队已经在离辰州(今辽宁营口)最近的黑石坞、土坎岭两个军寨附近游走,一方面探听辽军动向、观察辰州布防,一面寻机对两个军寨中的将领进行刺杀。这是各小队首次尝试对战中斩首敌将,尤其慎重。

夜半时分,不知何处射出的两发红色信号弹在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炸开,发出绚烂的光彩,引得军寨里的卫兵顿时呼喊起来。接着几发爆燃弹直接引燃了囤积粮草的库房,一时间火光冲天,照亮了附近的百米距离里的物事。

距离军寨大约两百米西北方向的一座小山包上,第九小队班长吴一仁透过千里镜看见一群着甲铁林军护拥着一名穿亮银甲高大将官模样的人走向正在燃烧的库房方向,小声提醒身边几人:“来将着甲,距离大约190米,东南向偏右10度,风速忽略,以最大射程两发爆破弹、一发爆燃弹连射。”

周边几人忙调整两具弹射筒的方向和角度,将三发弹药也按顺序摆放一旁,填弹手半蹲,两名弹射手抓紧使用小型绞具压缩强力弹簧。

“检查诸元!预备!放!”

两颗爆破弹被弹出,在空中滴溜溜旋转着划出看不见的抛物线飞向几名铁林军行进路线前方,显然是做好了提前量的考虑。紧接着又是一阵咯咯作响的绞具扳动声,接着左侧一具弹射筒又弹出一发爆燃弹。

“拆卸武器!上肩撤回。观察员留下观察效果,其他人后撤三百米。”

几人迅速拆解弹射筒扛起来,不顾不远处军寨中再次传来的爆响,慢退下一段山坡后快速后撤,直至大约三百米处停下隐蔽起来,等观察员汇合后一起撤走。

“班长,刚才响了几声?我怎么觉得多响了一声?”填弹手问。

“不会吧,难道契丹人也有火器?我觉得可能是有回音。”一名弹射手答。

“噤声。说过多少次了,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要闲聊,先死的都是话多的。”

……

一人从山上快速跑来,几人推开手中强弩的保险开关,紧盯着来人。

“雷霆!”来人远远就报出口令。

“火雨。老张,怎么样?”吴一仁回答了对应口令就急切地问了投弹效果。

“前两发没炸死当官的,爆燃弹倒是烧到了下半身。后来又有一颗爆燃弹落下,直接给烧成了火人。你们都撤了,那发应该不是我们队射的。”被叫做老张的观察员小声回答。

“还真多响了一声,你小子可以呀。”吴一仁扭头看来一眼填弹手。

“班长,咱们撤吧。等回去问问其他几队是谁补了那一发。”

“撤!”

几人拾起装备整理了一下锁具和背囊,向着附近隐藏马匹的小树林奔去,离他们一里多地的另一个军寨也响起爆炸和火光,以及契丹军卒声嘶力竭的呼喊。

两日后的汇合点,各队除警戒哨外其他人都坐在一处洼地休息,几个班长聚拢在一起说着几天的战果。

“斩首首功肯定是我们九队的,土坎岭寨的蛮子昨天就跑了。听说大帅提前安排步骑伏击,一次斩首几百级。不知道哪个杀才能得了九转功劳。”吴一仁说。

“拉倒吧,要不是我们七队补射的那发爆燃弹,你们最多算是伤敌,哪来的首功。”七队班长李志宁说。

“哦,原来是你们帮的忙!我猜了两天,还以为是那天遇到的十二队老钱他们助攻。”吴一仁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十二队还真是挺牛的,两次齐射就把黑石坞的指挥帐给平了,据说还缴获了不少好东西。但是遇敌对战是违了军纪,说不定还要得处分。”五队姜平说。

“大帅严令山海营不能与敌人正面硬刚是有道理的,咱们一队才十人,就算五队一起上也不可能对战几百号辽蛮全身而退。连长说大帅在会上都说了,特战有特殊作用,白白折损了不值当。”四队逄通说。

“所以我们是攻心,破坏辽军本就不多的粮草辎重,寻机刺杀首领才是正事。”二队单越保说。

“这几天都没见一队老齐他们,是不是跑丢了?”李志宁问。

“一队一向不老实,放出去了就不见踪影,估计是盯上哪批好货了。”

“李旺德他们胃口大着呢,出发前就说‘不求首功但求大功’,你们听听有多狂!”

“一队确实厉害,几次对抗演练里都不空手,上次下暴雪跑出去三百多里侦查,回来连一个冻伤的都没有。”

“得了吧,那次是大帅随队,就凭老李那两下子差远了。”

“大帅这么厉害?”

“你进营晚些没赶上,第一批特战队集训的时候大帅就在队里,格斗时一对三还稳胜。那时候还没有新式火枪,就用老式枪一百步枪枪都上靶。要不是得指挥全军,夏营长就得成副营长了。”

“真有这么厉害?”

“把‘有’字去掉。上次和禁军比试的时候你们不也见到了,和大帅交手的可是左领军卫上将军李继勋,那在禁军中也是狠角色,战阵上杀敌无数的千人敌,不也败了去。还顺便收了个都头,就是十三队的那个沙陀人班副,叫炽海的。”

“几个眼浅的杀才,你们是没见过大帅用弩车,五百步移动靶箭箭不落,神了。咱们昨天三发都没搞定,要是大帅在就一发爆燃肯定落在那个辽蛮敌将身上。”吴一仁说。

“太神了!”

“太牛了!”

……

十七日,圣人率军抵达乾宁军驻地,什么都没做辽宁州刺史王洪便主动举城降了,兵不血刃就首战告捷,周军军心大受鼓舞。接管辽宁州后,二十日圣人再命韩通为陆路都部署,以赵匡胤为水路都部署,御驾龙舟沿流而北,水陆并进继续向幽都府进发。

当日,武进部属的朱厌一个团已经打扫干净了伏击战场,共斩杀辽军步骑七百余人,其中敌骑兵都是契丹人,步军中大部分却是汉人。还有不到三百人的步军趁着两军交锋时窜入了周边密林逃走,为了减少不必要损失,武进没有命令追击,而是突进黑石坞、土坎岭两个军寨清剿。

两个军寨还算完整,只是辎重让山海营提前烧了个精光,但武进并不准备在此驻军,神机军兵力有限,现在散出去侦查和破坏已经分散了最强的一部分战力,不可能每到一处便驻军守卫。交待一团长送信给来远城,让守备派人来将可用物资带回城中。

次日,武进与神机军其他前出队伍汇合,在山海营的信号引导下接近辰州城。夔牛和金乌两师占据有利地形从西南、东南两个方向做好远程攻击准备,在距离城墙五百步处设立远程阵地,步骑也做好防范偷袭准备;朱厌师步骑在城前八百步距离整装列队作佯攻之势。

十九日,朱厌师缓缓向辰州城推进,吸引城中主力靠近南门,在距离城门四百步停下,以盾车为防向城门发射燃烧弹,尽可能吸引城中主力和军事指挥的注意。当日无风,两只热气球从军阵后方缓缓升起时朱厌师的前几排将士都能听到城中巨大的喧哗声,看来已经被鬼面涂装的新物事吓到了。从热气球的联系索上滑下的竹管里装着侦查消息,果然南门城上集中了密密麻麻的许多辽军,不知道是骇于眼前的鬼面“怪物”还是挤出来看热闹,总之到了该索命的时间。

从中军后阵射出两只信号弹升空炸裂,夔牛和金乌两阵几十具弹射筒疾速发射爆炸弹。爆炸弹准确落在城墙上,爆炸从东西两端迅速向南门城楼上推进,参谋部管这叫步进战术,此时却是为了驱赶守军向南门集中。如预料一样,除了少量不顾死活跳下五六丈高城墙的兵卒外,大部分都快速向南门移动,很快气球上就传来南门已经人满为患的消息。

朱厌后阵刚刚准备好的远程攻击营集中火力以南门城楼为目标发射爆燃弹,几十发爆燃弹在南城楼上绽放出耀目的火光,然后便腾起阵阵黑烟,南门转瞬间便成了布满火焰炼狱。

大火整整烧了一个时辰才熄灭,还不等朱厌军的盾车冲锋,南门已经被打开,几个官员模样的人带着一群丢盔弃甲的军卒跪倒在城门两侧,看来是降了。武进命参谋以旗语令重甲骑兵迫近城门,两只热气球也再升高高度,缓缓向城中移动观察。

重骑直冲到城门下也没有遇到丁点抵抗,热气球也抛出蓝色信号板示意城门附近没有伏兵。朱厌军步骑还是整队前推,行进中一直保持整齐队列,这场面让跪在城门外的几个守城官员瑟瑟发抖。

辰州就此降周。

三师中仅朱厌师一部分步骑入城,神机军随大队入城后开始侦查城中各处显要衙署、驻军都司、守备官库,一旦发现便立即报讯由步骑控制起来。大队入城后,武进在警卫排的护卫下进了城中太守府主厅坐定,却不见有大官迎接,等待了片刻才有几位官员跪倒拜见,却又是城门前的那几位。

“辰州太守何在?”

“回将军,太守萧明喻和威宇将军耶律夲扎已在南城战死,其他将校也都未得幸免。城中官员只余外臣几人可主事了。”

“尔等为何官职?”

“外臣州司马霍衡晏,其余为司曹参军曹青帅、户曹参军骆可冶、转运司曹彭熠。”

“你们几位都是汉人?”

“回将军,外臣祖籍江淮,父辈逃难至幽州,后被契丹任用为小吏。”

“尔等可愿回归汉裔正朔?不是强迫你们啊,不愿者尽可携带家小出城,绝不阻拦。”

“吾等本就是汉人,因为生计所迫才做了辽官也受尽轻视。感念将军许我等回归正朔,感激涕零!”

“我等愿意!愿意!”

……

“既然如此,你等皆履原职。本帅自会上书陛下,待朝廷下诏再正式敕封。不过,推荐前还需要在能力和效忠上考察一些时日,诸位要勠力同心治理好辰州才是。”

“下臣等皆感念将军,不,大帅恩情!原为大帅马前驱使!”

“倒不用在军前效力,我军实力相信诸位已经领教了,堪比十万强军乎?”

“大帅一人亦是万人敌,又有虎狼之师,战力可堪百万。南城三万守军皆城中精锐,一个回合而已,不到一刻半数已灰飞烟灭。剩余守军虽还有万余,已经兵败山倒。”

“你霍衡晏是个会说话的,虽仍为辰州司马,就再权太守职吧,其他人皆须遵其令行事。至于以后是不是还能坐稳这个位子,就看你做事是不是与说话一样有意思了。对于太守府的诸般吏丞,霍司马你拟个名单报上来吧。记住!只要愿做事、能做事的人,但凡推荐之人犯错,你便需连坐。”

“下臣知道,必不违大帅期望。”

“几位司马,哪位熟悉城中布防和军备,且与我朱厌师卢霜文师长详细讲来,劝降或清剿后当属回归首功。”

司曹参军曹青帅闻言自请劝降,说他虽掌管刑制却与驻军颇为熟悉,其中将领也有些来往。

“好,那就提前为曹司曹记先上一功。招降兵将愿回乡的可放行,留下的送至军寨暂居,仍以放牧牛羊为业。拒不降者,杀无赦!”

“还有位掌管户籍的司曹是吧?现有户薄可准确?”

“回大帅,下臣做事仔细,绝对可用。”

“嗯,劝降士卒中有识字汉人可分拨给你百人,组建司户丞,在城中详细查验户籍,建档立册。以后若有籍外人入城皆需报备。另外,要清查城内穷苦汉人,以官仓中调出粮食救济,毋使一人冻饿致死。另外对契丹人也不要赶尽杀绝,只寻有罪之徒行公审,其他人可自由离城。”

“下臣得令。”

“彭司曹,你既为转运司曹,辰州的粮钱流动应该清楚,城中府库也会了解。且向我军五蠡司马如实提供,协助查抄。”

“下臣得令。”

二十一日,辰州城中汉人已经组建了护城队,持兵器巡城维持治安;城中设立九处救济点,为穷苦汉人施舍粥饭和御寒衣物、柴草。

太守府已经网罗了一批士绅参与州府事务管理,诸人听说了武进的官职和在朝野中的影响力,又在他的封官许愿下都精神百倍,号号奔走于城中积极做事,一时间辰州又再次充满了烟火人气。

交待了太守府尽快将南门修缮、加固,竟有不少百姓自发参与施工却不取分文,只是每日食两餐粥饭。武进过意不去,特意从武家堡调来了一批冻肉,给这些百姓加餐,还有剩余便做熟了再分带回一些犒劳家中亲眷。人人都是将心比心,武进的关照让受难多年的汉人找回了些许自尊和温暖,更受拥戴,才几日辰州便成了武进的从属之地。

倒是武进对权太守霍衡晏说:“汉民受苦日多,恩惠可慢慢给予,且不可短期内过多,那样人心不足你可就难办了。这几日见你行事得当,为人也很公允,确不像言语般滑头,那便是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便不多言,你自知该如何作为。”

霍衡晏年虽已近四十,却诚心向武进一揖到底。

二十三日,辽军终于有了回应,辽穆宗耶律璟命南京留守萧思温为兵马都总管,率军阻截周军。但碍于辽南地的一支周军战力强悍,十日内连拔两城、两寨,又直逼开州、东京,只好派给五万兵将拒敌。

两日后辽穆宗收到锦州、来州上报的消息,终于了解了辽南周军的攻伐目的,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庆幸将主力留在了上京。锦州、来州上报消息中说周军多艘巨舟已临来州沿岸,其上有锐利火器只几轮打击便轻易覆灭了本就不强的辽军水军,甚至连前去支援的三千骑兵也几乎损失殆尽,巨舰和登岸的步骑却几乎毫发未损。

以检校司的情报,萧思温只粗通文史,倚仗是国舅部贵族才娶了辽太宗之女燕国公主,被拜为驸马都尉。其生性懦弱又无文才武略,实在不是什么合适的领军人选。既然将且不行,五万步骑也就没有多少顾忌,周军便以傅元卿、李重进为将分兵并进,先围瀛州,再攻陷益津、瓦桥、淤口三关,陈兵固安城下逼迫辽军投降。

萧思温方面不知该如何应对周军攻势,别说良策了,连基本应对都缺乏想法。一天后萧思温到达前线后,麾下的将士奋跃请战,他却坚决不从,只是按兵不动。随后周军继续攻陷了易、瀛、莫等州,京畿朝廷震骇非常,不少高官、贵族往往遁逃进了西山。萧思温觉得自己指挥边防失利,唯恐朝廷怪罪,只好上表请求皇帝亲征,以安军心。

周帝郭荣在周军攻势大好的时候却病重,只能暂时停止攻势。萧思温趁机退至益津关死守,向朝廷却汇报说不知周军现在何处,退守才是目前最好的方案。鉴于辽朝廷要求击退来犯之敌的要求,萧思温派出一队五千人探周军虚实,却被相遇的二千余人步卒阻挡,后又被击败。

几天之后,周军经独流口(今天津静海北)转兵逆流西进,至益津关(今河北霸县),守将终廷辉未作抵抗就以城投降;继续进军,因水路渐隘,巨船行进受阻,周帝乃令全军弃船登陆,率领数万大军奋勇进击,连下瓦桥关(今河北雄县西南)、淤口关(今河北霸县东信安镇)及莫、瀛二州,辽瓦桥关守将姚内斌、莫州刺史刘楚信、瀛州刺史高彦晖先后投降,尽复关南(今河北白洋淀以东大清河流域以南至河间一带)故地。

五月,周帝欲乘势继取幽州,遣先锋都指挥使刘重进攻占固安(今属河北),孙行友攻取易州,擒辽易州刺史李在钦。辽穆宗见前线势危,急遣使者一日奔行七百里到晋阳(今山西太原南晋源镇),调北汉兵袭扰后周边境,以牵制周军,分散兵势。周帝命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李重进率兵出土门(今河北获鹿西南)迎击北汉军。大军正待令进取幽州时,周帝身染重病,只能中止进军,命侍卫马步都指挥使韩令坤为霸州都部署,义成节度观察留后陈思让为关南兵马都部署,分率所部兵马守霸州、雄州。

此役,周帝亲率大军速战速决,收复边界城邑共三州十七县;而辽军畏周军攻势强盛,重兵屯于幽州以北。又鉴于辽南之军再克开州,又进军三百余里迫近契丹兴起之地的上京(今辽宁辽阳附近)而将主力分出大半于两端防守,始终不敢主动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