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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没等来太子的奏折,太子等来了皇帝废他的旨意。他恭敬地跪在那里,听着传旨太监说的话,其实就是将所有的罪名再重新说了一遍,皇帝最后谕示:不可让此等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否则大清必败,民也有涂炭之祸。

胤礽听完整篇旨意依旧恭敬地说,“罪臣领旨谢恩。”他现在是暂时被囚禁在东宫之内,只等皇帝划一个地方,让他们一家全都搬离过去。

“阿玛,为什么不上个折子自辩呢?” 弘皙不明白,皇玛法等了这么长时间,阿玛却没有上来一封折子,胤礽摇了摇头,“上不上折子已经没什么必要。”废太子的旨意一下,他心里好像能喘开气似的。小的时候自己一直赖在皇阿玛那边,不管做什么皇阿玛都会依他,就连老大都要排在后面。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父子之间的关系就变了,慢慢之间父子之间的感情就变得不那么纯粹了,小时候自己做错了事情,皇阿玛还会教导自己,可是长大了,自己做事就要看着父亲的表情,才知道自己做的对与否。做对了,没有太多的赞扬,做错了却是有无尽的苛责的眼神。皇帝会告诉他是对是错,却没有告诉他对了,如何继续做的更好,错了如何改正。

父与子之间总归是不同的,胤礽看着长大的儿子,“弘皙,有些事情你莫要管,现在只有你跟弘普两个人可以自由的出入。去吧,别回来了,去皇上身边好好的待着,照顾好你弟弟,同样也要照顾好你自己。”

再看着一直在旁边站着,不敢说话的太子妃,“不用收拾太多东西,让孩子去宫里住。”说完,起身离开,拿着皇帝废太子的旨意,独自一人走进了书房。

太子被废,太子倒是神情淡淡,但是跟太子一脉有关系的人,可没有他那么淡定。

一是要等太子自己的奏折上来,二是再等一个时机。太子一党所牵涉的人并不是一个小数量,将这些人全部一股脑的都拔出来,最起码要有合适的人进行代替。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太子说自己上不上折子,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上折子也是浪费,已经在动手解决了,只不过这段时间要找替换的人,还要每一个安上罪名,实在是不容易。

除了太子之外,这一天其他的兄弟们又都跪在青石板上听着皇帝的旨意,景庄都觉得这个腿啊,又酸又痛,现在穿衣服穿的薄,跪的容易没办法绑在膝盖上,一看就能看出来。现在天气又热,太阳直接一晒,地板也烫,身子也热,汗水都要浸出来了。景庄宁心静气将木系异能缓缓的往膝盖上走,才让自己舒服了一会,这个时候就无比想念安若的异能。

听到旨意之后,十三是表情最激动的,他挣扎的要站起来,不小心跌倒,还跌倒在十四身上,十四吃痛受力却不敢多说一句话。“皇阿玛,太子,不,二哥是冤枉的!求您查明真相。”直接进了殿中,扑腾一下又跪了下去,听得人都感觉膝盖好痛。

殿内大臣聚集了很多,照样一句话不说,皇帝的神情不太对,而十三爷一下子这么闯了进,是福是祸,旁人可就说不清了。

“让他们都进来吧。”皇帝低声吩咐道。

这一句话景庄连滚带爬赶紧起来,外面实在是太热了。进到屋子里顶多是凉快了一点,膝盖还是要接着受罪,继续跪着呗。

“这几日你们有人上了折子保太子,有人陈列太子的罪证,还有人一封折子都没有上。十一和老二,都是一封折子都没上的。”突然被点名的景庄想起来了,那天九爷让他过来跟着自己一起上折子,实在不行随大溜也成,景庄图省事一份也没有上。现在皇帝把他划到了废太子一列,原因就是一份折子都没上。苍天呀,大地呀,这也能成为划分到一起的理由?

九爷十爷离着他近,看了一眼,然后互相对视。

十爷:这两天你跟十一走的这么近,你没给他说这件事情吗?

九爷:怎么没说,最后还嘱咐了他一句。最后九爷看出来,十一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但也嘱咐他随大流上一封折子。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觉得上不上折子都不影响大局。”景庄都觉得日了狗了,难不成他上了一封折子能影响这位决定废不废太子?可别闹了,这个时候皇帝点自己的名,他压力很大的。

“挺有自知之明的,不像某些人,一天三次上折子。”皇帝说完这句话,有不少的人头低的更狠了。这是拿十一爷在警告他们这些人没有自知之明吗?

景庄:好家伙,这是拿我做对照啊,无语,还是好好的跪着吧。

皇帝说的其实就是直郡王,虽然三爷说直郡王魇胜,可到了现在,皇帝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再提起来。直郡王一脉的官员就在筹谋自古立长立嫡立贤。贤良这话就别说了,任何人在没登基之前都能装出来,而嫡和长却是不能改变的。在嫡皇子被废,就剩下皇长子,就是说大千岁的几率是最高的。

所以这段时间直郡王和他这一脉的官员上蹦下跳的很明显,就像皇帝所说巴不得一天上三封折字,请废太子立直郡王为储君。

可是皇帝现在一句自知之明说了出来,显得直郡王没有自知之明吗?难不成皇帝没有想立直郡王的意思?

“皇阿玛!”一想到这里,直郡王愣神的抬起头来,看着坐在上面的父亲。皇帝的眼神里面透露不出太多的意思,直郡王立刻又低下了头,他这是触犯了圣颜。

“皇上,二阿哥既然被废,一直困于东宫,也不是长久之计,请皇上早做决断。”大学士陈廷敬在父子二人沉默不说话的时候,出列说道。心叹了一口气,这些阿哥们怎么这么着急?没看见皇帝指点的时候都说明白了,要有自知之明,现在最重要的是废太子要如何处理的事情。

而直郡王明显理解错了意思,老实的又低下头跪在那里,但是眼神里已经藏不住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