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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伦特也没料到班恩会最先出局,资本擢取了政治权柄,必然会再往上跃升一个台阶,成为强大神力为时不远!

这对塞伦特和沃金都不是个好消息。

塞伦特是震惊于资本在费伦世界竟然如此顺风顺水,有如天助,这让他不得不思虑艾欧是否在其中扮演了某些角色,法则的平衡会让资本上升到什么位置?这其中是否有自己的原因?

吟游诗人之神暗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赤色教团发展壮大不假,但文明之神尼欧斯只是堪堪进入弱等神力,远远比不上资本!这已经失衡了,不符合艾欧一贯的作风!

这其中固然有原罪权重的原因,但七罪王冠还未落在资本头上,最后一项原罪还没有出现,汉尼拔还有和资本争夺王冠的可能,这不足以让艾欧全然倒向资本。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塞伦特一顿,因为自己站在了赤色教团身后,所以需要维持平衡的艾欧才会给资本增加筹码!

甚至可能还有沃金的原因,财富女神如今旗帜鲜明的和资本打擂台,让资本无法完全掌控商业领域,只能从其他方面找补。班恩会如此轻易就被劳薇塔欺骗本来就很让人费解,这么一想就变得合理了。

塞伦特不禁有些懊恼,汉尼拔是他们放出去的饵,沃金也是得到他的指点才涉足金融体系,却不想多做多错,自己一方的筹码太多反而把艾欧推到另一边去了。

意识到这点后,塞伦特当即选择放手让儿子自己应对,自己抽身事外,不再过多干预。

而接下来的事也证实了他的猜想,当他只提供大体上的思想理论,具体的让尼欧斯自己拿主意后,文明之神的神格等级立刻坐火箭一样猛地上扬!在资本晋升强大神力之前成为中等神力!

塞伦特不禁有些迟疑起来,他已经被卷进来了,而且越来越深。

原本只是想借教化费伦众生的机会凝聚道德之气,应对道心之衰这一大劫;顺便以此助药王相一臂之力,毕竟从席卷整个费伦世界的大革命中汲取的权柄能成为医心病的心药,药王相或有机缘直入一品青诏之境。而宁致也能顺利谋求人道权柄,明悟前路。

一举三得的好事,宁远自然会为此筹谋费心力,可眼下要做出取舍,自然让他犯难。

晶壁系外,宁远本尊幽幽一叹,“文明不该操于人手,他们的命运和方向,该由他们自己选择!我们要做的只是引导,而非为他们决定!”

宁致似有所悟,眼中灵光闪烁不定。

宁远看向晶壁系内诸化身,已然明了不曾出现的最后一项原罪是什么了。傲慢,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最后一项原罪是他自己!

旧的东西需要被摧毁,这样才能为新的时代腾出位置,但这个过程不该按照他的意志进行,而是人们自发、自愿的觉醒。这样才会从变革的阵痛中苏生,而不是酝酿更大的矛盾!从来没有最适合的,只有更适合!

一念即起,一道如水清光生出,这是圣德之光,因宁远愿损己身而益众生而出。

那如水清光悬于脑后,与功德金轮、道德青光凝成一轮三色圆光,照耀寰宇,映照心魔。

宁远微笑而立,“善,舍得舍得,所谓得失不过一念之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因果二字实在妙不可言,难以捉摸。”

得圣德清光之助,宁远道心中晦暗之处一扫而空,复又变得明朗通透起来。

“我儿切记,人道不同于王道也非是霸道。所谓仁义道德、是非对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也不该由你定义。”

宁致点头应下,又听宁远叮嘱道:“此间事了还须好些时日,事关你未来道途,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即便事态一时颓败也不要紧,你已经为他们带去了火种。”

宁远已经明悟,这回是一场持久战,就像是善良与邪恶、混乱与秩序、光与暗之间的斗争一样,你来我往,想要真正分出胜负还需要漫长的角力。

旧体制的毁灭,首先带来的必定是分歧与斗争,这些理想主义者还需要经过痛苦而艰难的蜕变才会成为坚定的战士。

宁远的目光又落在资本身上,君以此兴,必以此亡。资本的天性让他们会为了利益出卖一切,即便是吊死自己的绞绳,只要利益足够,资本的追随者愿意和魔鬼做交易,践踏法律和道德,到那时,赤色光辉会照耀整片大地!

颢天残界,三官大帝合力护持此界横渡虚空,直奔洪荒界而来。

那洪荒界浩荡一片横无际涯,无数小千世界、大千世界串联成一片,将主世界拱卫其中。下界生灵修行有成,渡劫飞升入上界,直至进入洪荒界,有机缘一窥不朽金仙、古神之境。

洞灵青虚大帝目光微动,瞥向东土一处所在。

话说那长安城外乐安县有一陆姓大户,祖上入朝做官,置办下丰厚家业。那老太爷是个眼明心亮的,知晓儿子不是当官的料,若是为他寻个为官的门路,反倒害人害己难有善终,便绝了夸耀的心思,安分做个纯臣。

朝廷念在陆老太爷为官清正,特意赐了个闲职荣养。只俗话云:君子之泽,三世而斩。那陆家虽还有些家底,却和先前老太爷在时不可同日而语,家主没个一官半职,也就难免日渐没落下去了。

耕读传家久,诗书继世长。那陆老爷虽不甚机灵,却也受其父教养的持中守正。老父故去后,其子少年登科光耀门楣,不过舞象之年便中了二甲进士,弱冠时便官拜员外郎,娶了青梅竹马的白氏为妻。

这陆公子少年得志,官路亨通,却有一桩心事引以为憾。其妻白氏出身大族,温柔贤淑自不必说,管家理账也是把好手,夫妻二人恩爱非常,膝下却不曾有个一男半女,直到老父老母殡天,也不曾见过孙辈承欢膝下,抱憾而去。

之后也有人劝陆公子另娶纳妾,不可使陆家香火断绝,都被陆公子以白氏曾为父母哭灵守孝、夫妻恩爱心知为由婉拒。

那白氏也引以为憾,时常闷闷不乐,暗自垂泪。

眼看那陆老爷如今已是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于子女一道上却仍未有半点缘分,白氏更是心焦,时常去道观寺庙敬香求神,却每每不见动静,徒增失落。

白氏时常郁郁于心,又操持家事,这日突地头晕目眩,病的起不来床。

陆老爷听闻夫人抱恙,忙安慰道:“吾妻何至于此,你我十数年相伴已是难得,便是命里无子又如何?此乃天数,非人力可以转圜。若累你至此,这儿女缘分没有也罢了。”

白氏听了夫君这番宽慰的话,不由掩面而泣,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哭过一场,心中愁绪大缓,不过三两日便消了症候。

这日,白氏正让丫头小厮准备节礼,忽的又晕眩起来,失手砸了茶盏。唬的众人连呼了不得,忙请了大夫看诊。

那老大夫一搭脉便笑了,“却要恭喜夫人了,夫人已有身孕两月有余,可要好生保养,切莫劳心费神。”

白氏如闻天籁,惊喜交加,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