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最可信的，最可靠的。”
这话是程小四回答她三哥的，原因是她想要壮大手里打探消息的人手，程有三对她的本事表示怀疑。
“你好好的折腾这个做什么，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替你办了就成了。”
在程有三的认知里，家里这么多人，他们兄弟就好几个，哪里轮到上一个妹子出门抛头露面，去劳心这些事。
程小四就不服气他三哥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她，“你看，你都这么想，外面的人是不是更不能想到我身上来？”
“再说了，你不当差了？”
“那王勤在我手上不是干的挺好的嘛，咱们家里以后肯定越做越大，不得在京城各家安放一些眼睛？就比如楚家和魏家的打算，如果我们不是提前打听到了，那就相当的被动了。”
说着凑近了两步压低了声音，“我就觉得我们府中有其他府派来的摊子，要不是怎么消息漏的那么快？”
程有三眉头紧，当即就说要把府中上下的人都清一遍，程小四哼哼两声，“你清扫了就不会再有了，先别管这个，把我们的眼睛安排出去才是真的。”
程有三拿她没办法，又想着既然是自家都已经有人安插了眼线来，那他们也安排一点眼线出去没毛病，“也不用谁，就王勤，把银子给到位，他自然能帮你把事办好了，他这人还是信得过的，我对他有恩。”
“什么恩？”
这关系王勤能被用到什么程度。
“我帮他埋了他老子，还救助了他娘。”
这还是程有三刚到京城的时候，那时候家中忽然摇身一变有了爵位，原本以为到京城是要来风光的，结果也没谁拿他当回事，干脆每日都在外晃悠，碰到了被人追债的王勤，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挥手就替王勤还了欠款，将他那病入膏肓的老爹送到了医馆救治，虽是回天乏术，但老爷子人生的最后半个月还挺体面，后事办的也不错。
“后来她娘又病了，也是我请人给治的，说要报答我，我能有什么需要他报答的？”
“这两年就帮着我做些小活儿。”
整个过程轻描淡写，程小四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这就是运气了，随便发一次善心就能救一个还挺有本事的人。
“你要是觉得他得用，就用吧，让他去给你安排。”
程小四能说什么呢？
当然是笑眯眯的答应了，但程有三也提出了要消息共享的事，程小四拍着他的手臂，“放心，要是哪家的姑娘准备来偶遇你，准备一个不小心就晕倒在你怀里，我肯定提前告诉你。”
程有三扯了嘴角，“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还晕他怀里，当他是傻子不会躲避？
“你们在说什么？”
出门拜先生的程有二回来了，眉宇间带着点喜色，程小四扭头，笑道：“三哥说二哥若是被学院的先生给选中了，就要请客。”
程有三都还没反驳，程有二轻笑了一下，“如此，老三你就要破费了。”
“这是选上了？”
程有二点了头，程有三啧啧有声，“程家是不是就要出读书人了？”
程小四凑趣，“二哥你好好念书，争取早日考上功名，然后将三哥给比下去。”
程有三叉腰，“我可是先一步加入军中，就是还没功名，我迟早是能混出来的。”
程小四拍着巴掌，“这话我记住了，以后你和二哥两人一文一武，再有大哥经商赚钱，我还不躺赢？”
“谁有我厉害？”
“我比四姑姑厉害。”
小程清带着一条小黄狗来了，仰着小脑瓜子说的好认真，“我最厉害。”
“你厉害。”
程有三笑道：“你最厉害，你都带兵了，小黄狗兵。”
小程清笑的龇牙咧嘴，忽然又转了身，所说去找傻根儿，让傻根儿给他当小兵。
这日是程小四和她姐姐去听蒋家人所书的日子，地点已经挪到了铺子里，铺子由程三娘做主给定下了名字，叫晓生营，说京城现在戏班子都流行类似的称呼，他们虽然不是戏班子，但也是看表演的场所，也要归属到此类里面来。
为了直观的感受效果，蒋家人全副武装上了场，能上台子的自是不必说，上不了台子的各种掌控一样乐器，真的是吹拉弹唱样样都会。
“这是人人身上都有活儿？”
戏子身份低下，虽说不多点儿手艺不好讨饭吃，但这蒋家人懂得是不是太多了？
萧红翡说了，“走江湖的人谁没点压箱底的手艺，尤其是这种戏班子，万一有人撂了挑子这戏总不能不唱了吧，不用多精，糊弄几下的本事还是要有的。”
程小四默默点了个赞，而后开始看起了第一场的表演。
今天的本子是书生高中抛弃糟糠，糟糠被休奋发图强又连翻遭遇前夫哥打压，最终通过自身强大拉了前夫哥下马独自美丽的故事，原本这种故事是很俗套的，大多都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结局，或者是糟糠一路乞讨上京告御状，前夫哥被砍头的结局。
但程小四给了她一个不一样的结局，这出嫁的女子除了孝顺公婆外还能干事业嘛，干事业不香？
舞台的设定很有意思，一个大的主要表演，只喜庆乐声中一个身着状元服的男子满脸喜色的朝高坐在堂的二老拱手作揖，高堂坐着的老者一看就是显贵，笑问状元郎可有成亲，状元郎面带犹豫，老者笑说若是没有就将闺女嫁给他。
状元郎忙道不曾成亲，也无婚约，老者当即说定了亲事，一片喜庆。
大舞台的一侧有个小舞台，此时佝偻的老人拉着一位妇人的手，说等他儿高中了，日子也就好过了，又给妇人画了大饼，说以后定有天大的福气等着她，随后就是剧烈的咳嗽声。
两边舞台，一边喜气洋洋，一边对未来满怀期望，事情就这么交代的清清楚楚，而后就是有官差打扮的人从楼梯口大喊着上前，传来高中的喜讯，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各种恭贺的声音，婆媳两人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