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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作停顿,又意有所指的补充一句,“菲菲说中秋节的月亮很美,可惜外面乌云密布,什么也看不到。”

吴虚浑身一震,轻叹口气,离开的脚步略显沉重。

不知过去多久,广播的机械女声响彻整栋古堡。

<叮!现在节目组要公布积分排名,望大家仔细聆听!>

程艾睁开双眸,怏怏的下床走向浴室。

<钟哲翼41分,程艾40分,郝涧15分,宋伊菲12分,程宝妮1分,吴虚1分,录制将于十点正式开始,请诸位准时抵达501。>

程艾洗完漱出来,换好衣服打算随便涂点粉,耳边却响起一道甜腻腻的嗓音,“小艾姐醒了吗?哲翼哥哥让我来帮你化妆。”

一行嘉宾里,钟哲翼起的最早。

他先去寻找摄影师,得知程艾没有向导演申请化妆师,就把宋伊菲喊出来帮忙。

自己到底是个男人,进女孩子的房间总归不妥。

而宋伊菲也痛快答应,有现成的机会讨好程艾,她求之不得。

天仍旧阴沉沉的,雨没完没了的下着,空气中弥漫大量水雾,仿佛笼罩一层薄纱。

半个小时后,众人齐聚在501房间门口。

程艾一袭深红色长裙,腰间系一束黑色蕾丝缎带,简约又大方。

她脸上化着浓妆,眉眼清冷,长发微卷披肩,唇瓣红润,宛如一朵盛开的罂粟花,妖冶且致命。

程宝妮的套装也是红色系列,她没有刻意模仿程艾,只是怕痔疮加重再次流血,想借此遮掩些许而已。

不仅如此,她头上还裹着厚厚的棕色纱巾,乍一看,跟粽子似的。

钟哲翼的穿搭也不错,纯白衬衫配米白色休闲裤,英俊帅气,温文尔雅。

吴虚一如既往的道家装扮,宋伊菲和郝涧则全是普通的运动装。

程艾推门进去,倒不是她抢镜头,而是其余人都躲在后面,死活不肯迈出第一步。

跟往常一样,当吴虚最后一个踏入房间,房门立即关闭。

屋内只有一盏灯,昏暗的暖橘色光芒倾泻而下,照亮每一寸角落。

迟迟等不到广播,程宝妮按捺不住的大声嚷嚷,“龚乾你干嘛呢?赶紧颁布任务啊!”

“嘻嘻嘻……咯咯咯……”

“嘻嘻嘻……咯咯咯……”

一阵空灵缥缈的嬉笑声突兀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程宝妮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护住郝涧,警惕的扫视四周,“谁!谁在笑!给老娘滚出来!”

“嘻嘻嘻……咯咯咯……”

“嘻嘻嘻……咯咯咯……”

郝涧咽口唾沫,手指颤微微地指向某处,结结巴巴的吐字,“有…有东西……”

程宝妮顺势望去,竟发现窗帘后边好像有个小小的人影。

见郝涧浑身发抖,她心生恼火,骂骂咧咧的猛冲过去,“草泥马!敢吓唬我男人,找死!”

窗帘掀开,入目的是一个抱琵琶的纸人。

它皮肤白的发光,黑发如瀑垂至脚踝,双腮涂满红色胭脂,惊悚的笑声则是从那张同样鲜红的樱桃小嘴中溢出来的。

程艾眉头紧锁,所有所思。

纸人周围萦绕着淡淡黑气,很明显是被邪物控制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用意,但离远点总归没错。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程宝妮就已经将纸人大卸八块。

声音戛然而止,碎片四散飞扬,一股灼热的白色浓雾蔓延整个房间。

程艾眼角一压,刚欲用符破除,双臂就被宋伊菲和郝涧一左一右紧紧抱住。

阻挡了视线,程宝妮摸索半天才勉强回到大部队。

她胡乱扯住一个人衣袖,急急问道,“咋回事?屋子里也会起雾吗?”

钟哲翼一脸嫌弃的往后退,但当程宝妮亦趋亦步的缠上来时,他果断放弃挣扎,“我也不清楚。”

“咦?”宋伊菲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震惊的瞪圆双眼,“好神奇,灯好像在移动耶!”

众人纷纷抬头,果真发现屋顶的吊灯在不断颤抖。

渐渐地,灯泡脱离原本固定的位置,缓缓上升。

“雕虫小技!”程宝妮不屑的嗤鼻一哼,抬起右手朝天竖个中指,“先用烟雾机把房间弄的乌烟瘴气,再将绳子系在灯泡上轻轻拉动做摇晃状,龚乾这套路真是既幼稚又俗气!”

宋伊菲破天荒的跟她统一战线,连连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太low了!\\\"

正在工作棚里忙于检查木偶的龚乾忽然忍不住狂打两个喷嚏,他揉揉鼻梁,小声嘀咕,“该死的雨,都把我淋感冒了。”

手机嗡嗡作响,他看也没看,直接用对讲机喊来六个年轻小伙,“无论煮饭还是放道具,你们都必须在十一点半之前赶回来,否则扣半年工资。”

并不是每个人都收到了那三条诡异规则,为避免引发恐慌,龚乾选择隐瞒事实。

“知道了。”六人答应一声,搬起箱子冲进雨幕,奔赴古堡。

期间要经过森林,路途遥远且无聊,他们一边跑一边聊天。

长满青春痘的小张率先开口,“听说导演组那边被雷劈死很多人,这事真的假的?”

戴眼镜的卷毛李摇摇头,“不清楚,昨天吴哥去找龚导确认道具,回来就像变个人一般,神神叨叨的。”

嘴边挂着黑痣的平头王一脸八卦,“那你还记得他说了啥吗?”

卷毛李仔细回想一番,“好像是‘我什么都没看见’、‘别杀我’、‘我会保守秘密’之类的话,不仅如此,吴哥昨晚还喝了自己的尿。”

“额,真恶心。”右臂有纹身的胖子阿钊嫌弃的皱皱鼻子,“还好我不跟他同在一个棚子里工作,不然非熏死不可。”

黄头发小于仰头,任由雨水拍打脸颊,“吴哥举止古怪,该不会中邪了吧?”

小周的个头不足一米六,他害怕的直缩脖,“哎呀,不要乱说,万一被躲在暗处的那些东西听到,咱们都得死翘翘。”

“噗哈哈哈。”平头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别逗了,你真信他的话啊?未免也太单纯了吧!”

小张不怀好意的看向卷毛李,揶揄道,“所以,你咋知道张哥喝的是尿,你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