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田里。
一团团灰色肉球四处乱窜。
王卷与月苋，并肩席地而坐。
一人一颗卷心菜，啃得嘣嘎脆。
女孩优雅的撕下一片菜叶，送进口中，细细咀嚼道：
“她派人盯着我，禁止我离开这里。”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王卷眸光微沉，低声道：“不。”
“她是担心，你身份暴露。”
女孩微微颔首：“唔，我也是这么想的。”
王卷沉默片刻，忽的问道：“听说过噬金体病毒吗？”
月苋怔了一下。
她皱眉思索了片刻，方才平静的开口：
“你说的……是金屠病毒？”
王卷敏锐的眯起眼睛，扭头看向她：“金屠病毒……不是噬金体病毒？”
女孩没有回答。
只是深深盯着他看了许久，似乎在确认什么。
王卷也是停下了啃菜的动作，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噗！”
一只野兔，突然窜到月苋脑袋上。
她挽了挽肩上的长发。
顺势将头上的兔子抓下来，抱进怀里，平静的收回目光道：
“听说过《黑祭之书》么？”
又是黑祭之书？
王卷眸光微怔，点了点头。
月苋轻轻抚摸着怀里的兔子，眸色微沉道：
“传说，在《黑祭之书》第九章最后一节，也是全书最后三页上……记载着一种能够毁灭全宇宙的东西……”
“黑——祭。”
王卷瞳孔一缩：“噬金体病毒，源自黑祭？”
月苋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
声音不觉间，也是带着些许颤栗：
“黑祭，分为‘黑水’与‘祭坛’两大元素。”
“而噬金体病毒，便源自‘黑水’，是病毒完美的温床。”
“说起来，你的金身……”
女孩的声音倏地顿住，咬着唇陷入沉思。
“我的金身……怎么？”王卷心头微微一沉。
“你的金身，很神秘，似乎能够轻易消化，远超你实力境界的能量。”
月苋抬头，眸色幽幽的盯着他：
“这一特性，与噬金体病毒感染者很像……却又完全不同。”
王卷默默啃了口菜，淡淡的问道：“哪里不同？”
女孩收回目光，沉吟道：
“第一，噬金体病毒感染者，金身是黑色的，而且感染变异侥幸不死的猎人，松果体也会被病毒侵蚀，失去神智，只知吞噬和杀戮。”
“第二，噬金体病毒感染者之间，会互相吞噬，无限增殖……它们体型庞大，控制不了本能的欲望，吞噬万物，所到之处……没有一个星系可以幸免。”
“严格来说，金屠病毒，并不是真正的噬金体病毒，只是拥有噬金体病毒的部分特性……”
“真正的噬金体病毒，其恐怖之处，尤胜金屠百倍！可不是一颗黑洞就能封印的。”
王卷微微眯了眯眼睛，侧眸看着她：
“这些……也是星岚宫里记载的？”
月苋移开目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啃着菜。
王卷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心里越来越肯定。
眼前的女孩，其真正身份，绝对非同一般。
而且，自己的噬金体，与黑水之间……恐怕也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对了。”
“她约我在黄金浴场碰面，那是什么地方？”
王卷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
这年头，谁身上还能没几个秘密？
“黄金浴场？”
闻言，女孩显然也是怔了一下，有些诧异的嘀咕了一声——
“她怎么会跟你约在那种地方？”
“猎人，需要洗澡？”王卷皱眉啃了口菜，歪头看着她。
月苋脸颊微红，轻轻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
“那地方，我也没去过，只是听说……”
她说到这里，声音突然顿住，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卷扭头，看着女孩欲言又止的忸怩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