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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棠看着自己眼前的一截修长指尖,呆呆地怔愣在原地。

“是…血祭?”

司殷淡声否认了:“不是血祭。”

不是血祭?

宋知棠不明所以,只揪住了被子一角,视线从司殷指节上的血珠转移到了对方神色淡淡地脸上。

早在血珠泛出的一瞬间,宋知棠就闻到了那一股足以勾动人心弦的松香气息。

像是带着钩子,令她一瞬间就回想起来自己前几个夜晚完成血祭后作出的那些意识模糊下的举动。

热度渐渐攀爬上脸颊,宋知棠咬着下唇,又收回了目光。

司殷将少女的反应尽数收至眼底,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顿在半空中的指节微屈。

“这不是血祭,”司殷解释道,“是同心蛊毒中的一种,叫同魂蛊。”

蛊毒?

宋知棠美眸睁大,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可是,她兑换了商城里的道具检测过,自己好像没有中毒。

司殷知道宋知棠的担忧,说道:“同魂蛊归根结底来讲,并不算是毒,反而对中蛊的人有利无害。”

“中了同魂蛊的人,命运将会和施蛊者永远联系在一起。”

这样吗?

宋知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司殷唇角微勾,这个蛊毒倒是意外之喜了。

神不会死亡,但是宋知棠在接下来的副本里不知道会遇到一些什么样的危险,也许会受到生命的威胁也犹未可知。

如果能够有这样的联系,就算是她死了,他也有能力将其救回来。

哪怕是被禁锢在副本里。

不清楚司殷的心里想法,宋知棠抿了抿唇。

想着司殷肯定不会骗她的,便凑上前将血珠抿进了口中。

还是如几天前一样的香甜气息,宋知棠收紧了指节。

她匆匆撤回了身子,别开脸说了句很晚了要睡觉啦边如前一晚一般,面朝着衣柜的方向躺下了。

司殷看着少女近乎克制的举动,和局促的声音,还顿在半空中的手指微弯。

他神色有些沉闷,少女动作轻快,但潮湿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指尖。

他拇指重叠捻了捻,和影灵融合也会拥有影灵的记忆。

过往几日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少女不太熟练却软乎乎的安慰、迷朦的凑近和香甜细腻的气息…

想着眼底就无端多了一抹晦暗,他瞥过少女埋进被子的小小一团的身影,对方自躺下后就没了动静。

是因为是自己嘛?

所以才克制着不靠近?

司殷顿时有些吃味儿起来。

少女对待自己的态度和对待副本里那些影灵的态度有着一些明显的不同,尽管说着同样的话,但他就无端地觉得多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最大的不同,是距离感。

少女和自己说话时的神态和语气,就好像在和什么长者对话。

司殷想着,缓缓躺到了床的另一侧。

白日里少女小小一只窝在自己怀里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需要受到宠爱和呵护的猫咪。

白皙的肌肤、不堪一握的细腰……

他缓缓阖上眸子。

清冷的一张脸上像是藏了几分不解,渐渐的,床头的烛火燃尽,屋内的一切都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

宋知棠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被司殷叫起来的。

等她醒过来时,卧室外已经站了一排的黑纱蒙面的侍女。

她被拉扯着坐到了梳妆台前,盘发、点妆……

直到将原来银月为自己准备的那一件大婚穿的裙裾穿上身,她才有空松了一口气。

这一忙,就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等望向镜中的自己时,宋知棠呼吸一滞。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能这般的好看。

眉不描而黑,没有多加修饰,额头中央是侍女用妆笔点缀的花纹,花瓣栩栩如生,中间的珍珠也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眼妆是上挑的走势,将宋知棠原本夹杂着几分清纯的眼型彻底放大成了魅惑的模样,朱唇皓齿,是任谁看到都要说句天仙妙人的程度。

头顶的发冠是弯月形,衬得宋知棠小脸儿愈发精致。

司殷戴着面具,一直守在一边。

他看着少女怯生生任人摆布的模样,心底像是有一阵酥酥麻麻的感受流过。

点妆后的少女,无疑是更美的。

仿佛褪去了原先的稚嫩,多了一些成熟和神秘的魅力。

副本里的黑色裙裾很适合她。

等到妆造完成,侍女们排成一排有序地离开了。

宋知棠回过神,刚要扭头却对上了司殷沉静的眼神。

她愣了瞬,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看镜子里的自己出了神什么的,也太丢人了吧。

司殷肯定看了个完全。

事实上司殷还真没有关注于此,少女的美貌比起她的母亲更胜,轻而易举就可以摄取所有人的目光。

他早早就换上了银月事先准备好的大婚服饰,看着自己身上和少女身上配套的衣服,司殷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满足感。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问道:“重吗?”

发冠很沉,裙身银饰繁多,对于宋知棠而言肯定是繁重大于外观的。

宋知棠坐着,缓缓摇了摇头。

银饰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和司殷对视了几秒就收回了目光。

好奇怪…这样看着,好像她真的要嫁给司殷了一样。

但很快宋知棠又摇了摇脑袋。

都是副本里的安排,司殷可是神灵…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凡人。

她转头看向窗外。

不知道是不是副本感知到了即将结局,原本早该大亮的天色此刻仍是阴沉沉的一片。

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

婚礼的时候,就安排在上午。

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银铃碰撞声响,紧接着就是丝竹乐器的演奏声音。

在宋知棠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任由司殷牵着自己走上了小楼外铺设好的黑色毯子。

一步一步,朝着祭台的方向走去。

为了迎合少女的脚步,司殷走得极慢。

宋知棠小心翼翼地踏着步子,她看到了许多人。

有表情各异的村民,有蒙着黑纱的侍女,还有面露担忧宋与之几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和司殷终于站上了祭台。

司殷藏在面具下的眸子轻飘飘掠过人群中表情有些低沉的宋与之,紧接着就转向被布置得焕然一新的祭台。

很简陋,在神的眼里。

大祭司的婚礼仪式并不繁复,仅仅只是拜过天地。

如果说稍微有些特别的,就是二人在祭台上一同烧了一炷香。

天色暗沉,宋知棠红着脸颊看向司殷,对方始终不曾取下脸上的面具。

只是那双银色的眸子仿佛染上了别样的温度,那里面蕴藏着太多其他的东西,宋知棠看不懂,但被那双眸子盯着,她只感觉到周围的风、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像是停滞了。

没有人说话,或者说,所有人都看着祭台这个方向。

宋知棠的双手被司殷轻轻牵着,她抿着唇,渐渐的从最初的紧张平静下来。

二人就这样静静面对面站着,沉默了片刻后,司殷收回了手。

宋知棠眨了眨眼,像是预感即将会发生什么似的,心脏跳动速度渐渐加快。

她看到司殷抬手,缓缓取下了脸上的面具。

周围好像响起了什么叫声,夹杂着隐约的丝竹的声音,风渐渐变大了,吹起裙摆、坠饰……

宋知棠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迷朦。

是错觉吗?

面具下的那张脸,竟然变成了司殷原本的模样。

她看到司殷渐渐垂下脑袋,俊美的面庞凑近,伴随着甜腻诱人的松木香气,司殷的薄唇渐渐覆了过来。

只是贴了一瞬间,宋知棠几乎感受不到了。

是雷声吗?

轰隆隆的声响越来越近了。

宋知棠听到司殷在杂乱的响动中轻声说道:“去后山,找巫医,还有,下个副本见。”

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面前的祭台塌陷了一大块。

司殷缓缓勾起唇,就这样,在宋知棠骤然睁大的眸子中跃进了眼前的大洞。

大雨倾刻而下,宋知棠回过神像洞中望去。

洞内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隐约的水声传来。

侍女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了即将发生的事,她们为宋知棠撑着伞,其中一个微微垂着头说道:“夫人,请跟我们前往后山吧。”

宋知棠这时才看向四周,天色越来越黑了,如果不清楚此刻是上午,一眼望去还会认为是晚上。

村民们东奔西逃,一群玩家你拥着我我拥着你站在周围,还定定看着祭台。

似乎没预料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发展。

清醒时,有村民的哀嚎传来。

“那…那是什么?”

“水害…不…是水怪,水怪又来了!!”

……

一时间,整个小广场乱作一团。

宋知棠看到原本银月小楼之后迸发出一股红色的光芒,像是从下往上突然喷涌而出的,几乎要染红一半的天际。

但只是维持几秒,很快那抹红色就被银蓝色的光芒覆盖了。

雨还没停,宋知棠扭头。

在风声呼号中,看到有高高的洪流缓缓从进村的方向涌了过来。

水害…水怪…

“夫人,快进后山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侍女中有人催促道。

宋知棠这才跌跌撞撞和一群人向后山的方向走去。

等她停下步子回过神,那群在小广场观摩婚礼的玩家和侍女都聚集在了后山里。

也许是因为银月的缘故,或许是司殷吩咐过,这群黑纱蒙面的女人对宋知棠很是尊敬。

就连她说可不可以让其他同学一起进山也都同意了,按照原本的规矩,后山是不允许男人进山的。

大雨倾盆,玩家们没有遮蔽的工具,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反而宋知棠是最清爽的那一个。

为首的侍女并没有看向那群在风雨中瑟瑟发抖的玩家,反而对宋知棠说道:“夫人,巫医大人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宋知棠想到了司殷跳进洞内时和自己说的那两句话。

她看了眼宋与之几人,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脑海里传来主系统0001的声音。

“请各位玩家注意,c级副本圣窟出现故障,副本即将关闭,为补偿各位玩家被影响到的游戏体验,主神团队设定未完成副本的玩家成功通过该副本,负面影响清零,请各位玩家悉心等待,三十分钟后副本将启动传送。”

即将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咽回了肚子里。

宋知棠看到周围玩家的脸色显然都变了,也清楚脑海里传来的声音不是作假。

既然可以成功离开副本了,她也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微微点了点头,她软声说道:“好。”

就在侍女的带领下朝着巫医的小屋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因为要出副本的缘故,还是司殷说的话,原本幽长的小道不消片刻便走到了尽头。

巫医早早地等候在了门口,兜帽仍然将整张脸遮了个严实。

她提着一盏老旧的灯笼,声线沙哑:“进来吧。”

侍女将人送到后就转身又施施然离开了,此时小屋就只剩下了巫医和宋知棠两个人。

宋知棠暗暗平复了下心情,跟着巫医进入了里间。

里间里点着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但也只是照亮了周围的陈饰,光线整体还是昏沉的。

“坐吧。”

巫医微微佝偻着身躯,将灯笼熄灭后,就走向了里间的那扇小门。

宋知棠有些局促,她在桌边坐下。

巫医并没有离开多久,仿佛只是去小房间里拿了点东西。

等到她回来在桌边坐下,前后不过一分钟。

屋内氛围有些沉默。

二人一人占据了四方桌的两边,巫医笑了笑:“夫人,别紧张。”

宋知棠捏了捏裙摆,此时转到屋内,已然听不见外面的风号雨打,静谧的环境让头上发冠的存在感变得强烈起来。

沉沉的,脖子有些发酸。

“没想到,大祭司竟然真的能为你做到如此地步。”

似乎并不在意宋知棠的回应,大祭司缓缓讲述起来:“我原以为,这样的日子,永远也不会结束。”

“但是太久了…久到已经失去初衷。”

听见巫医感慨的话语,宋知棠暗暗有了猜测。

她抿了抿唇,轻声问道:“您是…那个蛊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