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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歌没听过哎!”

“放一下。”

“嗯……怎么说,太平了。”

“这首旋律不错,我看他的底调,琵琶加古筝。符合王劲松和梦昕的口味。”

“没有小提琴的谱子 。”

“……”

在细柔的交谈声中,三人暂时敲定下一首歌。

很快的就尝试进行第1遍练习。

蒋萌萌坐在架子鼓后,轻轻呼了一口气,下意识看向坐在对面的许泽明。

两个人视线恰好对上。

不知何时这个男人停下了玩手机,左手轻轻搭在隔壁座椅上,斜靠着,平静地注视他们。

“……”蒋萌萌下意识错开视线。

“我拉了。”

彭良说着,有力的手臂已经沿同着琴弦,挑动那几根白弦,摩擦的瞬间,优美的声音飘出。

清泉般的前奏,像是泉水叮咚,张富贵闭着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柔软到极致的声音。

“深埋在地底下的月光

皎白色伪装成夕阳

盛放在孤独的人身上”

许泽明眼皮微跳,头往后靠。

这时,蒋萌萌手指轻贴着鼓槌,轻盈的敲击着鼓的侧面,沉闷的声音发出。

左手是小棒,敲着薄透的鼓面,发出了声音又轻又响。

轻盈、舒缓、温柔——

组成的便是这首小调。

潮汐般的声音涌动在不大的琴房内,夹杂着一声轻轻的叹息。

短短的三分钟后,三人结束第1次练习。

纷纷感觉状态不错。

“张队你唱的不错嘛!这样的话估计不用7天!说不准三天就可以!”蒋萌萌眉眼带笑。

张富贵忍不住挺直胸板,“那当然的!虽然这首歌有点难,但我感觉我也在慢慢进步!萌萌,你鼓也敲的不错!”

蒋萌萌勾起嘴角,顺带夸了一句彭良:“拉的好。”

“嗯。”彭良腼腆的笑着。

“……”许泽明沉默不语。

他很想一个一个敲开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张富贵唱的什么玩意儿都能被夸出花!

蒋萌萌和彭良技巧不错,但各自为战!

两条音乐线根本没有融合!

不过,念在他们初次练习,瑕疵多是正常。

许泽明压抑住出口嘲讽的冲动。

安静的低下头,摆弄手机。

三个小时后——

“白日梦幻想

假象 欲望 伪装

荒唐 恐慌 夸张

剥离出人性癫狂”

张富贵豪放着嗓子,一口气到位。

蒋萌萌点着节拍,手上的鼓槌随意的敲着,不时的炫技!

彭良稳定发挥,他的每一遍弹奏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

“你们在搞什么?”

浪费三个小时的许泽明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的声音就像是打破了结界。

三个人齐刷刷的看向他!

“张富贵。”

“在!!”

“唱的跟屎一样。”

“嘿嘿嘿!”

张富贵憨厚一笑,丝毫没有被攻击到,甚至有些兴奋:“老师,你要教我们吗?!”

许泽明瞥了他一眼,看了眼手表。

“明天正常上课,现在是下班的点。”

冷淡的话落下,男人站起身来,手插在兜上。毫不客气,转身走向大门,在拉开门时,回头看了眼彭良。

“注意手。”

“咔嚓。”

门关了。

只剩下有些迷茫的彭良,看了一眼自己手。

蒋萌萌满头问号:“他什么意思?”

“都这个点了,差不多回去吧,早点休息。大家明天见!”说话间,张富贵利落收拾起来,屁颠屁颠的朝着门口奔去。

……

次日。

许泽明踩着点到教室,一推开门就看到齐的三人。

“都在,挺好。”

说话间他放下包,“你们挑的那首歌不行。”

“那首歌有问题吗?”

话音刚落下,蒋萌萌面色不好,接了上去。

“问题——是没有。我觉得不适合你们。”

“你觉得?”

“我觉得。”

许泽明微微一笑,眼神中却带着毋庸置疑。

“嗤!”蒋萌萌冷笑,“你以为你”

“萌萌。”张富贵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勉强制住了这局骂架的开端。

蒋萌萌嘴角扯动一下,面上还带着不服气。

你有什么资格!

不就是凭着自己是评委!

未说出来的话,形成了一股闷气。

就在这时,许泽明看向她。

“你会唱歌吗?”

“嗯?”

蒋萌萌愣了,赌气:“会又怎么样?不会又怎么样!”

“会的话你当主唱。”

“啊?!老师!”

张富贵惊呆了!

蒋萌萌也懵了:“你说什么?”

“会的话你当主唱。”许泽明重复了一遍,又说道:“不会的话这几天突击一下,你当副唱。”

“这……”蒋萌萌整不会了,有些结巴的说道:“我不会唱歌。”

“没事,过几天就会了。”

许泽明相当淡定,扭头看向彭良。

“我不会唱歌,五音不全!”

彭良学会抢答。

“那算了。”

许泽明有些失望,彭良嘴巴抿紧:“我可以学。”

“…不用,现在算够用。”

许泽明一边说道:“你们三个人的乐团构成太简单,根本支撑不了复杂的演出,最好每个人身兼数职。”

“张富贵,把吉他捡起来。”

在紧条有序的声音中,许泽明将事先打印好的乐谱分下去,“今天练习这首歌。”

“蒋萌萌,你去熟悉一下调子。”

“张富贵,背词。”

“彭良……你今天暂时不用干。”

这话落下,他瞪大了眼睛,一瞬间彭良想了很多,甚至怀疑许泽明孤立他。

“你想干什么。”

彭良目光牢牢锁定着许泽明,“为什么不让我练习?!”

“彭良,你想把自己的手废掉吗。”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只有许泽明冰冷的话语。

“昨天跟你说的话真是白说,你早上几点练的?”

彭良陷入诡异的沉默。

他确实了解自己的一些状况,但都下意识省略。

毕竟有更重要的一些事。

“老师?你说彭良的手”

张富贵有些担忧的问道。

许泽明没好气:“我都不知道一个人怎么把自己练出病的。”

“今天,你就坐在那,看着我们。”

“我不。”

彭良抿紧嘴唇,黄褐色的脸上充满着倔强。

“拒绝无效。”

许泽明面无表情,“我会去询问一下,你什么状况。华艺交响团小提琴的首席要是费在我这,你老师那边我可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