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没用的东西，都不可能在历史的长河中流传这么长的时间。”
林凡音听着阿瑞的这番话，觉得很有道理。
可是，这玩意儿，实在是太玄学了，在没有特别普及的情况下，确实容易让人举报。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阿瑞仰了仰头，看向天空，“先撤掉深川老洒练习中心的那幅洒大师的大画像吧。”
“既然人家觉得那幅画像摆在那里像在搞封建迷信，那就先撤掉好了。”
林凡音点了点头，“敏感时刻，别搞那么引人注目，倒也是好的。”
说到那幅巨大的洒大师画像，林凡音来了兴趣。
“我也很好奇，为什么要摆一幅画像在那里呢？而且在它面前，还有一盏油灯。”
阿瑞解答道：“那是一种有益于做练习时营造氛围的物品。”
“虽然那样摆放看上去像人们印象中的祭祀仪式，但我们只是想把那个空间营造成更利于学员们练习的空间。”
“洒大师是个了不起的高人，他的照片是经过处理的，有着特定的几何结构，所以，放在教室里对整个氛围是有益处的。”
“那那盏灯呢？”
林凡音又问道。
她总觉得，那盏灯一点起来，整个场景就更显得神秘了，像极了电视剧里的某些情节。
阿瑞很耐心的继续解答着：“那是酥油灯。”
“正宗的酥油是从动物奶中提炼出来的，点燃后，它会形成一个能量罩，也有助于营造练习的氛围。”
“哦。”
林凡音终于明白了那画像和酥油灯的作用。
说来奇怪，只要是从阿瑞嘴里说出来的话，她都不加怀疑，就这么相信了。
“好了，我该回去了，你呢？”
二人来到了路口，阿瑞问着林凡音，旋即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林凡音有些恍惚的摇晃了一圈脑袋，“那个……你回哪啊？”
“我得先去‘深川老洒练习中心’。”
“处理后事……哦不，是处理剩下来的事是吧？”
林凡音的嘴打瓢了，这让阿瑞感到尴尬。
“我也要回去了。”
林凡音装模作样的后退着，手在空中随便指了个方向，以示那便是自己要回去的地方，然后就和阿瑞告别了。
阿瑞上了车后，林凡音一个人在街道上走着，其实她还想多和阿瑞聊两句的，但没想到阿瑞走得这么舍得。
好吧，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想啥呢~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天已经越来越晚了，她也确实需要回去了。
阿瑞这样的无欲“修仙”者，倒真是不玩人情世故那一套啊。
也不说林凡音这么一个弱女子大晚上在街上不安全，送她一程什么的。
虽然深川的夜晚一般来说都很安全。
林凡音找到了附近的地铁站，坐上了末班地铁，回到了出租房里。
周一，她去公司上班，可没想到她被“抓”的事情已经在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了。
刚在工位上坐下，一群人就围过来问她到底为什么被“抓”。
她感到震惊，“你们怎么知道的？”
“是老板。”
成姬站在人群中，对林凡音说道。
林凡音扬起脖子看了看老板的办公室，成姬又道：“他们没来，放心吧，你可以尽情说。”
这下林凡音才放松下来，但眼前的成姬，怕不是来试探自己的吧？
林凡音起了心眼。
成姬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道：“说吧，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很担心你。其实这事是老板告诉我们的。”
“什么？”
林凡音瞪大了双眼。
成姬特意用手掩着嘴巴道：“老板在公安局有人，进来这个公司任职的员工，他都喜欢查人家的底。”
林凡音顿时想暴粗，这tm什么鬼地方？
老板是不是变态啊？喜欢侵犯人隐私什么的……查我？
但还没等她消化完这事，同事们已经七嘴八舌的催她讲讲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林凡音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绪。
“嗐，其实就是个误会，公安局的人问了我一些问题，之后就让我走了。”
“是什么事啊？”
成姬特别在意这一点。
林凡音的嘴巴有些干燥，她咽了咽口水，想着该从哪里说起。
围观的同事又催问起来，“哎呀，别卖关子了，快讲讲，反正那两口子不在。”
这些人，真是没心没肺啊，是真傻还是装傻，不知道成姬这颗雷就在自己身边的么？
林凡音替他们捏了一把汗。
那天的烧烤局，这些人难道就没有觉得成姬和老板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吗？
老板可自己都说了，他和成姬之间签了五年的协议。
好吧，就算没有明着说那是卖身契，但应该都能猜到吧？
不过就凭成姬这表现，这八卦的模样，那不是演的和这些人一样的心态？
成姬，可真是个演戏的好苗子。
“没什么事，就是我去了一个练习中心，然后人家举报说那里宣传迷信什么的，而后就来了一帮警察。”
“警察把我们带回去问话，查清楚了整个事件后，我们自然也就没事了，本来我们也只是去那里上课的。”
林凡音如实讲着这些事，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这该死的老板是有什么怪癖？还搞这套，难道真的是黑白两道都有人吗？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进了一个真正可怕的地方。
从此以后，自己还有秘密可言吗？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成姬吩咐着大家，众人散去后，成姬又凑到了林凡音的耳畔低声道：“可别说是我说的。”
“啊？”
林凡音一脸茫然。
“就是……我说你的事是老板说的这事，别说是我说的。”
成姬说完这句话后很快就离开了林凡音的工位。
“哦。”
林凡音还是一脸茫然，这不大家都知道是你说的吗？
现在还让我保密？这是怎么个意思？
林凡音捋不清楚，她不知道成姬这么说是什么意图。
兴许，她只是想让林凡音觉得，这个部门的人都是自己人，是她能拿捏的人，唯独林凡音是“新人”。
成姬还不是特别了解林凡音，所以才这么提醒着林凡音？
如果是这样，那林凡音倒觉得没什么。
但就怕不是这样。
如果成姬一方面是为了暗示这个部门里的人全是她能掌控的人，唯独林凡音不是，那林凡音是不是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