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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母猪原 > 第162章 陆正源饮毒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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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好吃馍,人多好干活。

土地是个聚宝盆,就看你手脚勤不勤。种地的人最是辛苦,一年四季必须谨慎对待农事的安排。夏临泉凭一人之力开拖拉机就能种几十亩地而轻松搞定,事半功倍。对于弟兄们多的来讲,干活就像打狼,一哄而上,照样搞定,只是时间多少的问题。

麦收过后,田地里的玉米长出幼苗,人们在自家承包地里锄草,她们戴着草帽,到处都是弯腰的身影。地块连在一起的,可以一边干着活一边谝闲传,议论刚刚发生的一些耳熟能详的事情。

就在东陵村的人们汗流浃背,一心干活之即,从村头传来陆正亮婆娘张冠云的叫嚷声:\"快来人呀,快来人呀,四儿喝毒药了,四儿喝毒药了。\"

喊声立马在东陵村的四个方向迅速传开,在不同地块干活的陆兆安和婆娘,大儿子陆正亮扔了手中的锄头就往家里跑去。

陆正亮跑的最快,跑到家的时候,陆兆安的家门口早已经围满了人。弟弟陆正源口吐白沫,大脑已经在有意识和无意识之间徘徊。整个院子弥漫着难闻刺鼻的农药味。

所有的人六神无主,陆正亮背起陆正源就跑。刚跑几步就有人制止他的这种行为:\"不能剧烈的抖动,越抖动毒药吸收的越快,抢救就没有指望哩。\"

陆正亮急切的说\"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吧?\"

说话的人立马组织年轻人到屋里抬出一个椽床,把陆正源抬在上面。不断增加的劳动力自发的抬起椽床就走,后面跟着一群人不断的替换抬累了的人,一刻也不停留的向镇上快步奔跑。

颠簸抖动,让椽床上的陆正源口吐白沫,加剧药水从鼻腔里涌出,浸湿了身上的衣物。

几十个人来回替换,形成一个不小的队伍。他们的这种反常立马引起地里干活人的注意,齐齐停下手中的活向这边张望。

陆兆元虽然没有去抬橡床,但他跟着橡床奔跑,不时的盯视侄儿的表情。他发现陆正源从鼻腔里涌出几股黄水后便一动不动了,马上制止奔跑中的年轻人:\"停下来,停下来!正源可能不行哩。\"

所有的人停下脚步,把橡床放在地上。陆兆元去摸陆正源的脉搏,立马一副痛苦的样子:\"坏了,正源去了。\"

陆正亮不信,用手去探视弟弟的呼吸,再去触摸他的心脏,立马哭出了声:\"正源呀!你咋这么傻呀,你为什么要喝毒药呀?\"

夏临泉与陆兆安同时赶到,他走上前去,伸出双手触摸陆正源的颈动脉。当发觉没有任何跳动时,他摇了摇头:\"走了,没有希望哩。\"

陆兆安看到躺在床上脸变了形的儿子,立马失声痛哭:\"四儿呀!四儿呀!我的四儿呀!\"

陆兆安的婆娘赶到,看到已经死去的儿子后,发了疯似的去抓陆正源,被很多人拦下。她再次发了疯似的扑向自己的儿子:\"源儿呀,源儿呀,你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要寻死呀?\"痛苦难以自抑的陆兆安婆娘立马转变了哭声:\"是妈对不起你呀,是娘对不起你呀,是娘害死了你呀!你不要怪娘呀!娘也是万不得已呀。\"

张冠云口中喊的四儿就是陆正源,因为他在家里排行老四。大哥陆正亮,二哥陆正东,三哥陆正明被二伯陆兆庆过继,还有一个弟弟叫陆正树。

陆正源为什么要喝毒药寻死,这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自从儿子陆正亮,陆正东分门另住以后,陆兆安和婆娘两人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转,老大老二的婚姻大事是解决了,可还有四儿陆正源和五儿陆正树没有解决。他们白天商量,晚上商量,决定还是走老路子,找熟人给自己的四儿和五儿找对象。

端午节前夕,村里来了三个人,这三个没有人认识,他们径直来到陆兆安的家。陆兆安看到其中一人后,赶忙待为贵客,倒茶,递烟,搬板凳。媒人直接说明来意:\"你不是让我给你家儿子说媳妇嘛,这不,机会来了。这两位是亲兄妹,哥哥还没结婚,他想把妹妹嫁出去,拿到一笔彩礼,然后自己再讨媳妇。你让儿子们看看,看中了交钱就可立马结婚。\"

陆兆安看了一眼那女子,标致俊俏,没有任何可闲谈的。他眼睛一亮,高兴异常,马上叫来正源和正树。正源与那女子互看了一眼后,立马把眼神收回。也就是这一眼,让正源心生悸动,好像这位女子就是他要等待的人。如果能与她在一起生活,那肯定是上帝的安排,正合他意。那女子看了一眼正源之后,便频频向他射来秋波。

在遗传基因上,陆正源遗传了他父亲陆兆安的相貌,高高大大,形体消瘦,长得仪表堂堂,非常受看。陆正树遗传了他母亲的基因,比陆正源矮了一截。胖胖的圆脸,身材臃肿,活蹦乱跳,表现出无比的喜悦。他对母亲说:\"娘,我看中了那女子,你就让她嫁给我吧。哥哥比我长得俊,长得高,他不愁说不到媳妇。\"

陆兆安的婆娘把陆兆安叫到一边嘀嘀咕咕了一阵子之后,就去与媒人说情况。媒人说\"没有一万两千块钱不谈。\"

一万两千块钱可不是小数字,这让陆兆安夫妻俩很是焦急。为了把这件事情给很好的解决掉,陆兆安要求媒人两天后再来,他把钱凑齐后,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三人离去,陆兆安对两个儿子说:\"人家姑娘看中了正树,我们马上就去筹钱,为正树办理婚事。正源,你心里不要有什么,正树是弟弟,你是哥,有些事情你要让着他。你长得耐看不愁说媳妇,你弟弟结婚过后我和你娘马上给你张罗亲事。″

这样的事让陆正源非常尴尬,明明那女子看中的是自己,自己的父母非说她是看中了弟弟。亲情面前,他虽然心有不悦,但他压抑了自己的情志。一个家庭,怎么好去反抗父母的意愿。只要反抗,自己不就成为忤逆不孝的人了吗?何况正树是自己的亲弟弟。

两天后,陆兆安东拼西凑凑齐了一万二千块钱交给那对兄妹当哥哥的。陆兆安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要求立马办事。买来红纸,贴了喜帖,对着红纸拜了高堂。用钱买来的女子没有话语权,拜堂的人是正村而不是正源。整个拜堂过程那女子都心不在焉,不时的注视着陆正源。此时的陆正源心里五味杂陈,像长了草,眼睁睁的看着弟弟与心爱的女人拜堂成亲然后被引入新房。

也就是从那一晚开始,情势在一步步的演化,直至陆正源的情志崩溃而选择服毒药自杀。

结婚必须要有房子,陆兆安早已为儿子盖了三间大瓦房,他有言在先。谁先结婚谁就住进去。坐落在陆兆元东边的三间大瓦房,自然而然就成为陆正树的婚房。

陆正树的突然结婚,东陵村大部分人都不知情,自然而然闹洞房的人屈指可数。陆正树早早就关了堂屋的门。

月亮爬上树梢,外面的世界出奇的安静。婚房内只有新被,一张大红纸写的喜字。一张床,一张破桌子,两张椅子装点了这个点着红蜡烛的房间。

因为是刚建的新房,还没来得及拉电,烛光昏暗。在陆正树的眼里,灯光虽然灰暗,但新娘宛若天上的仙女。她穿着素雅的衣服,长发披肩,整个房间被她的美丽渲染。烛光照在她的脸上,那张脸上没有表现出期待和愉悦。

陆正树慢慢的靠近新娘,人生第一次与一个女人如此近距离的靠近,他的心\"砰砰\"直跳,血不不由的往上涌。激动让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妹子,天不早了,咱们上床休息吧。\"

说着话,陆正树就坐在了她的身旁,伸出右手去搭新娘的肩。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新娘像电弹的一样,立马站起身来,右手突然间多了一把剪刀。她拿着剪刀指向陆正树:\"请你不要靠近我,碰我,我扎死你。\"

陆正树懵了,他仍是情绪很紧张的说:\"我,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你怎么这样,对我?我是花了钱,明媒正娶的你,你这样,啥,啥意思?\"

新娘果断的说:\"我不管这些,我就是不允许你碰我,你只要碰我,我就拿剪刀剪你。\"

陆正树心凉了大半,他不想被这样的气氛影响了情绪。他摆了摆手:\"你不要拿着剪刀好吧,咱有事可以慢慢说。今天是我们新婚之夜,我可不想看到血光之灾。你心里面想着什么,我不明白。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丈夫,有什么想说的你可以给我讲。把你心里的症结给消除掉,你就不会这样,好吧!\"

新娘委屈的说道:\"我看中的是你哥哥,为什么结婚的是你?我不喜欢你。″

陆正树蒙了:\"你,你可要尊重一个事实,你是我家花一万二千块钱买来的,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你哥拿走了我家一万两千块钱,你就是我的妻子。你要听话,乖乖顺顺为我生儿育女,不然的话,后果全部都不是你想象。\"

新娘把心一横,剪刀在手中扬了扬:\"不管你那些,不管怎么着,我都不允许你碰我。\"

陆正树生气了,拖着笨重的身体就冲了上去。他想一手夺下新娘手中的剪刀,一手想把她抱在怀里。然而新娘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柔弱,她手中的剪刀乱扎乱戳一通。陆正树不但没有心想事成,手上,脸颊被扎到,扎出了很多小伤口。

陆正树疯了一样扑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新娘压在身上。新娘并没有被他的举动惊吓到,使出全身的力气反抗。一个目的,绝对不让陆正树得逞。

拉锯战逐渐让陆正树清醒,他主动站起身来,用手去抚摸流血的伤口,开始妥协:\"好,好了,咱们不争斗了。你睡觉吧,我在地下睡。\"

这一幕,被站在窗外的陆正源全程看到。新娘被蹂躏的头发散乱,非常的狼狈。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那一夜,新娘坐在床角,用被子裹住自己,整夜都没合眼。

第二天早饭,夫妻俩回到主屋吃饭。陆兆安和他的婆娘看到了儿子的伤口,不由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陆正树非常尴尬的说:\"怎么了?去问问她,新婚之夜,她说她喜欢我哥。\"

陆兆安的婆娘立马歇斯底里:\"吃婆家的饭,就要听婆家管。你是我们家花一万二千块钱买来的,你有什么权利说喜欢谁就跟谁?那怎么可能。从今天起,你必须要听话,不然的话没有你好受的。\"

铺天盖地的唾沫星子让新娘难以招架,她只看了陆兆安的婆娘一眼,便支撑不住,低下了头。

陆正源知道她一夜没有睡好,哪里还有什么精气神去应对。他想和她说话,碍于双亲,弟弟在旁边,只能把话语隐在心里。

新娘的精气神每况愈下,因为晚上要戒备陆正树。没有休息的她,没有几天就招架不住了,睡在床上起不来了。

因为新房是建在东陵村的最东头,外面就是空旷的原野。陆正源每天晚上都要光顾这个地方,每次看到新娘落魄的样子,都是心痛。他真想冲进去,把新娘带走,从这里走向原野,走向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他把这个情况向父母禀报,想用自己去代替陆正树,让新娘的情绪回到原先,这样尴尬的局面就不会存在。没想到的是,他刚说完话,亲娘一巴掌就扇了过来:\"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弟弟已经结婚,村里谁不知道?如果他的老婆再与你结婚,你让他今后怎么活?那是你的亲弟弟呀!你怎么会有这样混账想法。\"

陆正源极力争辩:\"她看中的是我,你们为什么要把她强制嫁给弟弟?你们这样做,非常不人道。你们会毁了她,也毁了我。\"

陆兆安把手指向他\"你就是死,也不能成全你。\"

情况越来越糟,陆正树寸步不离新房,把门堵的死死的,生怕女子逃跑。

陆正源每晚都要光顾新房,最终被母亲在窗户外发现。她劈头盖脸就给儿子一巴掌:\"你,逆子呀,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看自己的弟弟房事,丢不丢人?要是传出去看你怎么做人。\"

外面的说话声惊动了屋内的两个人,新娘努力挣扎坐起身来,嘴里说着话,但是并没有人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陆正树从屋内走出来,不由分说就把陆正源拉进屋内。随即把新娘身上的被子拉开,露出新娘赤裸条的身子。陆兆安的婆娘马上把被子又重新给新娘盖上。陆正树言辞犀利的对陆正源说:\"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偷窥我,我没有揭穿你。刚才我拉开被子,你应该看到了吧,他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你是不是还有那种想法,让她成为我的嫂子?\"

看到新娘努力想说话的样子,陆正源心里像是被刀子捅了进去,血被放飞,脑子一片空白。

新娘拼尽全力坐起身来,眼神迷离的对陆正源说:\"安眠药,她们给我下了安眠药。\"

陆正源听到安眠药三字过后,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出如此下三滥的事情,他恨恨的看向母亲。母亲没有给他好脸色:\"你到现在还死不悔改,还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我真是白养了你。要知道你是如此不听话的畜生,生下来我就该把你掐死丢进厕所里。\"

如此恶毒的话,让陆兆源的心没有了温度,他行尸走肉一样走出了房间。

那一夜,他把自己关在房子里,陆兆安和婆娘并没有去搭理他。第二天早上吃了饭过后,两人照样没有理他就下了地。

陆正源一夜没合眼,考虑了很多,感觉活着就是苦难,自己想要的得不到,活着真的没有意义。对人生生无可恋的他等父母下地之后,拿出一瓶毒药一六零五,没有任何留恋的就喝了下去。

夏临泉全程主持了陆正源的殡葬仪式,也许是出于经济原因的考虑,陆正源并没有像正常人那样得到一个棺椁,体面的被埋入黄土之下。而是陆兆安的婆娘当家,在陆正源的脚掌心各打入一根钢钉,用一张大席卷着,然后用麻绳捆住,没有入老陵地,单独埋在一个不碍事的荒野地头。

两个月后,陆正树早上突然放出话来,让人们到他的新房去查看。说昨天晚上他出去解手,新娘从那个空档从窗户洞钻出去逃跑了。从此新娘在东陵村永远消失了。有些人仔细去观察那扇窗户的洞口,那窗洞也就是四十厘米见方,想钻出去一个人,根本不成立,何况那洞口地面有三米高,没有人帮助是钻不出去的。

有人问主事的夏临泉,为什么要在死去的陆正源脚心打入两根钢钉。夏临泉摇了摇头:\"唉,都是他娘呀!他娘怕他死后再活过来,就成为凶人了。凶人见谁就会掐死谁。两根钢钉打进脚掌心,他就是活过来也站立不起来。想掐死谁就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