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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梵音对这样的曲舟行感到新奇,但仍然没好气地说:“起来!这么委屈啊?”

“嗯,他竟然在我表白的时候流哈喇子,你现在难受,我要委屈。”

“你现在像个小孩子,曲舟行。”

“你说是就是。”

他就像钻进了个死胡同里走不出来。

曲舟行在下雨的那一刻心情就特别不好了,天公不作美的第一次在前,后面他再怎么补偿都无济于事。

当然,是他自己如此认为。

他最不能接受的是可能给谢梵音不好的印象,一点点都不行。

没什么比谢梵音更重要。

而她现在生病难受就是事实。

曲舟行是冷漠的,只有面对谢梵音的时候不是。

一经解放都有点物极必反。

从最冷漠到最黏糊——只需要一个名为谢梵音的增益buff加持。

所以,一想到这个可能,曲舟行整个人都伤心死了。

以至于抬头后对着谢梵音时,连清俊矜贵的眉眼间都是不安和委屈。

还有能被人轻而易举洞察的纷乱情绪。

如果曲舟行这时有耳朵和尾巴,那现在肯定耷拉下来在身上,坐在旁边低着头,时不时呜呜两声。

【狗狗委屈.jpg】

【但狗狗要说.jpg】

【还要一直呜呜呜的那种.jpg】

“好了好了,我身体很好的,这次纯属意外,再说了打个喷嚏又没有真的感冒。”

谢梵音真心觉得现在的情况还不错,有吃有喝有人照顾,车内温度够高还附带一个人形火炉。

比她此前任何一次的状况都好。

她之前一直生活的是个沿海城市,城市新兴且环境优美,除了雨水多。

常年相对湿度超标还拥有吓死人回南天。

一年到头都下雨,尤其是夏季尤其反复无常,这时候的谢梵音简直难熬。

毕竟,打工人可没有寒暑假。

下雨不下雨,上班都永无止境。

有时刚抬眼还是太阳热烈天空晴朗,再抬眼不知不觉的天就变得黢黑乌云密布。

上下班加班晚班又或者偶尔出门,下雨没带伞且没时间在路上等都是家常便饭。

淋湿淌水继续干活,那是很正常的事。

曲舟行已经做了他所有能做的了,她会做的她不会做的,都做了。

对她来说,这已经很好了。

至少在谢梵音的感知里她的汗在飞快往外冒,跟整了个免费桑拿差不多,连困意都被捂没了。

就是要热疯了。

谢梵音实在是有句你放手不吐不快,但看着曲舟行这个样子她又默默憋回去了。

她好热呜呜呜——

【放火上烤.jpg】

不过经过她的曲线救国,至少身边的火炉是没了。

在十分钟之后。

曲舟行担忧的眼神就没有一刻消失过,硬抗谢梵音的“骚扰”十分钟后才松开抱牢的手。

主要还是因为外面的雨小了。

“真的可以?”

“我的身体我了解,真的!你放心!”

“那不能掀毯子。”

“好好好,我发四绝对不掀!”

曲舟行摸上额头最后一次确定她没有发烧,再往上将手伸入谢梵音的发丝之中,稍稍抓散她半湿不干的头发。

望了望窗外雨势后坐回了驾驶座,第一个动作是反身把谢梵音抱到了旁边。

连着毯子轻轻松松。

谢梵音没觉得怎么样,坐后座和坐副驾驶都一样,伸手调节座位往后仰,同样能舒舒服服的躺在座位上。

“我们先下山。”

“你开慢点,天黑很危险的。”

“好。”

曲舟行开了车灯,行驶速度确实比之前慢了太多太多。

虽然在泥泞的湿土上依旧颠簸,但舒适感是在成倍增加的,连噼里啪啦隔着玻璃疯狂打脸的冲击感都消失了。

谢梵音提着的心在曲舟行退回到大路的水泥路上截然而止,开始放轻松的看着窗边水珠不断滑落。

这乌漆麻黑的一片,有车灯也会忍不住提心吊胆。

万一开到悬崖边上湖里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不是要命就是要命。

曲舟行开到山腰上并没有选择回佛寺,而是握着方向盘往下继续开。

分出驾驶和关照谢梵音的心去看了眼自己躺尸在旁边的手机。

终于在信号格里看见亮起的白光。

此前在山顶下暴雨时,他的手机一直显示无信号,显然是被雨势影响了信号接收。

表白计划在前,他也只带了曲猷一个人放在山下,其他的通讯工具也放在了车上。

任何事情在今天都被推后或者取消。

所以导致不能及时处理。

倒是他准备不周。

陵鄀山下

隐于夜色之中的银白车内。

曲猷毫无形象的窝在平放的驾驶座上打游戏,一看就打了不短的时间,连手机都插着充电口。

边充电边玩,顺带为他们家主的约会保驾护航。

“这都多久了,家主是不是住在释空大师那里了?”

“虽然大师很灵,但我很诚实的说景明寺真的没什么好看的。”

“每次上山俩小时,庙里两分钟。”

“……”

曲猷在密闭的车内听着窗外稀里哗啦的雨声,像是自言自语地不断吐槽着。

他也就在这个时候敢吐槽吐槽家主。

毕竟曲猷也并不是家主的直系下属,特别是在家主不知缘由进娱乐圈之后,见面都屈指可数。

不像曲言,一周至少见一回。

他是见曲言一周一回。

“你说家主和主母能成功不?”

“闭嘴,又死了!”

曲猷叹气,而手机里传来冷淡而无语的女声,可能还带着一丝丝的愤怒。

曲言好不容易休假,被曲猷锲而不舍打电话拉来打游戏也就算了,她本身对游戏也有点兴趣。

但关键是曲猷这家伙人菜瘾大。

一说话就容易忘形,手上操作就慢了下来,曲言和曲猷组队已经很多次因为他的白送而输掉了。

她打游戏是为了获得快乐,不是为了陪曲猷八卦憋屈的。

“啊——太过分了对面。”

“是你太菜了!”

曲猷看见灰屏无奈甩手,趴在椅子上长吁短叹,又被曲言骂了一顿。

“没办法啊!家主没有命令估摸着我得待到明天早上,你躺床上我现在连腿都伸不直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