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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如此,就可能是殷姑娘和聂少主当时听错了?”夜二合掌摩挲两下,随后又道:“这么说来……主子,属下还真想起了个关于宁城的消息。不过早先时候寻找重心放错了,只顾着查‘丁头儿’,没有把这个消息往深处查下去。”

池临静伸手,将身前的宣纸对折三次,压在了镇纸木下,这才顺着夜二的话问下去:“什么消息?与蚍蜉班有关系吗?”

夜二斟酌着说辞:“说有关系也有关系,说没关系也没关系。属下与老三刚开始着手查蚍蜉班的时候,以为他们这戏班子会跟‘蚍蜉’二字紧密相关。于是搜寻了大梁境内所有有关这二字的地名。此名称其实不算常见,自四江辖域往北,也只有几家接济穷苦百姓的药铺以这冠名。据说背后的掌事人是后州的一名富贵茶商,可他已去世多年了。过了上京衔接到东北三城,用‘蚍蜉’做名字的,大多是些草庐垛子,也就是买卖仆从的地方。但在宁城内却有一处学堂,名唤‘蚍蜉堂’。如果‘丁头儿’真的是‘宝头儿丁’,那‘蚍蜉班’会不会就是‘蚍蜉堂’?”

池临静听完,回想起殷罗跟他描述在苹都地牢里见过的那少年的话:“看着像是还在读书。静站着也浑然一副学策评论、摇头吟诗的模样,像科举场外、攒成一群等着揭榜的那种。”

若少年书生来自宁城的蚍蜉堂,那这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从先前派出去的暗子中拨出些人手来,去好生查一查这宁城的蚍蜉堂。余下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收集跟‘丁头儿’与‘宝头儿丁’有关的线索。”

夜二马上应声回道:“属下这就去办。”

而夜二走后不久,遮凤阁门外不远处的楼梯拐角忽传来渐近的脚步声,那颇有些耳熟的节奏落在青袍公子耳朵里,他不禁垂眼,抬手将桌案上有字迹的宣纸对折,压在了砚台底下。

“还真是有趣呢。大梁的国宴,借的却是南夏暗桩的场子。而这暗桩的主子,却不在国宴的邀请宾客里,只能独自坐在这遮凤阁,连吃食都被抢了去。清甜口的茶叶可还有余?本侯不喝你那风灵苦丁。”

池临静偏头闻言朝门口看去,那显眼的绛紫色已推开门出现在他眼前,万若檀的神情很是自然,丝毫不存在客气这种神情,好像这里是他自己家一样。

池临静面无表情:“我好像没差人去请宏缨侯爷上来喝茶。”

万若檀丝毫不在意这拆台子的话,只见他将门重新关好,慢悠悠迈着步子到了桌前,一抬屁股坐下,又掀开岫玉的紫砂茶壶打量里面装的什么茶叶,在看到其中煮的是三山玉叶后,那张俊秀的面容上瞬间带了些微妙,目光流转回池临静脸上,他道:“梁中南的三山玉叶,据说是小阿罗的最爱?你这是揣着什么心思?方便她随时来喝?还是跟她相处时日长了,这爱好被同化了?”

紫袍青年边说边给自己倒了杯,而后直直望着池临静,好像是在等他回答。

池临静抬眼,两人在半空对上视线,他沉下思虑,打算发问:“你和她……”

却不料这三个字一出,紫袍青年就截住了池临静的话头,明显不想听他问有关自己与殷罗的问题,以至于后面的话听起来有些没话硬说的意味:“那闻家蛊女好似转了性,见着明四公主一副友好样儿,本来还担心她整些幺蛾子染得你这听闲楼见了血,而今看来本侯实在是多虑了。你是早就猜到池玄承会来?才安排长林崖那名姓郁的护法易容成他的样子将他挡在客栈外?方才楼下的场景你应当也看到了,本侯帮了你,这份恩情,可不要忘了。”

“宏缨侯爷此举不地道,哪儿有做一件事想两边讨巧的?”青袍公子端起茶杯,明白万若檀转移话题是因为不想在他面前重提旧事。于是他也不再执着,只顺着万若檀的话继续道:“更何况你帮的也不是我啊,你怼池玄承时那模样明显乐在其中。你该谢这大梁国宴给你搭了看戏的台子。若实在想要个报答,你不请自来到遮凤阁讨茶水,就权当是我的报答了。”

“呵呵。”万若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无语地讪笑两声,“牙尖嘴利的小气鬼,本侯今日可是当众人面得罪了正儿八经的南夏世子爷,你请我喝口茶就想把此事盖过去?”

池临静神色淡淡的,“不知宏缨侯想要什么?”他眼中浮现些许探究,原本以为万若檀只是单纯来找他坐一会儿,但听那些上头他不断重复的话,令池临静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万若檀来此目的不纯,多半是想套出什么消息。

果不其然,万若檀闻言满意地挑了挑眉,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凝视着池临静的眼,问道:“方才本侯上楼的时候,你的暗卫刚好离开此间屋子,行迹匆匆,想必是去查什么消息了?”

池临静轻笑一声。

面前紫袍青年还是这般直白,一点儿也不藏着掖着。但他却不想拥有这份直白,至少在有关蚍蜉班线索的这件事上不想。将他们掌握的消息告诉万若檀,这无疑是非常愚蠢的。

“宏缨侯爷这么问,难不成是掌握了什么新线索?”青袍公子微微眯眼,平静地反问。

万若檀没想到池临静会玩反问这一套,他一时有些哑然,不过须臾也就缓了过来,他接下了池临静丢过来的这招太极,又道:“也许是吧,不如请摄政王殿下先说你这边的线索?作为交换,本侯可以告诉你本侯知道的。”

池临静不上套:“我的新线索还没有查到,宏缨侯不是看到了吗?我的密探刚离开不久。”

万若檀觉得池临静嘴角那明晃晃的微笑有些欠抽,他深吸一口气,心道:想从这样一只警惕心很强的奸诈狐狸口中套出自己想要的消息实在太难了。

楼下的国宴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噪杂的人声恍恍惚惚传到五层,飘进遮凤阁的窗口。

青袍公子垂眼看下去,宴内倒是稳着,假扮池玄承的郁枫坐在右席上安静用膳,时不时地跟玉如意搭上两句话,而闻亭儿也没什么动作,好像真的只是来赴宴的。

高位上的崇文帝回敬朝臣们的酒,听他们一个个口中祝愿着大梁国安民顺,喜笑颜开。

“比起你北辽的雪盛宴,这大梁的月圆宴,规格如何?”